俞振国听到俞夫人的声音,神情蓦地一震。
他抬眸看向楼梯口,瞳孔不敢置信地颤动。
秦姝则是满脸讥讽。
看吧。
他总是能给她带来灾难。
俞夫人穿着华丽高贵地从楼上下来。
她的身旁,跟着俞雅雯。
俞雅雯和俞夫人同仇敌忾,此时满是愤怒地瞪着她的父亲,俞振国。
金屋藏娇被发现,俞振国虽然有点震撼,却并未惧意。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他目光冰冷地看着俞夫人,对她出现在这,极其不满,“你派人查我”
俞夫人目光阴恻地盯着俞振国身旁的秦姝,那双眼,憎恶得像要吃人,“如果不是你来北城的数次太频繁,我会查你”
“俞振国,我让我爸扶你上位。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不等俞振国回答,俞夫人就歇斯底里地冲过来,“你个贱人,我让你勾引我男人”
她扬手,欲要打秦姝。
秦姝笔直地站在那,未躲。
不过俞夫人的这巴掌到底是没能如愿落下。
俞振国拦下了她。
俞振国目光阴沉而不悦地看着俞夫人,“是我强留她的,你有气冲我来,别动她。”
俞振国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俞夫人直接就炸了。
“你护她”
俞夫人满眼猩红地看向俞振国,眼底都是怨毒嫉恨的光,
“你当着我的面,护她”
俞夫人气得肝疼。
她爱了二十七年的男人,金屋藏初恋不算,还当着她这个正室的面,维护初恋情人
“俞振国,你别忘了你如今的地位是靠谁得来了。”
“你松手”
她怒吼。
俞振国确实松手了。
不过他这一松手,直接把俞夫人给撂地上。
猝不及防跌坐在地面上的俞夫人难以置信地看向俞振国,她满眼都是受伤和心碎,“为了她,你推我”
“珊珊,不闹大,你就还是俞夫人。”
许是地位足够稳定,俞振国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他当着俞夫人的面,将秦姝牢牢地护在身后。
俞夫人本就是处于气头上,此时此刻,见俞振国如此维护秦姝,更是气到七窍冒烟。
她瞪大眼眸,气得差点喘不上来气,“怎么我要是闹大了,你就要弃了我,娶她当你的俞夫人么”
俞振国并无此意,他如今身居高位,婚变对他还是很不利的。
俞振国对俞夫人说,“我跟你保证,她永远都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
“你什么意思”
俞夫人不敢置信望着俞振国。
“我不可能放她离开我。”
俞振国这话摆明了就是要俞夫人忍气吞声,容忍他在北城金屋藏娇了。
“俞振国,你他妈就是个浑蛋”
俞夫人直接气哭了。
“是她对不对”
“是她勾引你的对不对”
俞夫人不愿意接受俞振国这么多年来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她把气都撒到秦姝身上。
“你个贱人,我打死你”
俞夫人面色凶狠地朝秦姝扑了过去。
未等俞夫人扑上来,俞振国便又是一手把俞夫人狠狠推开,“够了,要发脾气,回宜城发去”
俞夫人再度跌回了地上。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俞振国,哭得梨花带泪。
“俞振国你个王次地推我。”
秦姝站在俞振国的身后,看着俞夫人宛如跳楼小丑一般的蹦跶,心中不免觉得她可悲。
俞振国都渣到这地步了。
她竟然只顾着收拾她。
错明明出在俞振国的身上,她不想着及时纠正错误,只顾着揪着无辜受牵连的她不放,她还真是蛮不讲理。
“珊珊,别挑战我的耐心,现在立即带着雅雯,离开这里。”
俞振国本就没有多爱俞夫人。
如今旧爱在旁,又恰逢他如今不再受制于俞夫人的父亲。
如今的俞振国就像是那脱了缰的野马,再也不服管教,只想随心所欲。
俞雅雯最近心情本就不好,如今见俞振国竟然这么护着秦姝,她气不打一处来。
她蹲下去扶俞夫人,同时不忘埋怨自家父亲,“爸,你怎么可以为了这个贱人推妈妈。”
“你骂谁贱人”
俞振国眼眸凌厉地望向俞雅雯。
“我”
俞雅雯被俞振国凌厉的目光给吓到了,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被哽在了喉间。
俞夫人见俞振国已经被秦姝迷得神魂颠倒,不仅推她,还凶女儿,她又气又怒,又痛又恨,“俞振国,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说了,她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
俞振国渣的理直气壮,甚至还很有底气,“宜珊,你家不同往日,就是你妹夫,今年也有可能问鼎不了下一任国主一位,惹我不高兴,对你没好处。”
俞振国这话不乏威胁与警告。
俞夫人闻言,面色蓦地一白。
她嘴唇哆嗦地望着俞振国和他身后的秦姝,心中明明很气。
可一想到自己的娘家确实不如以往,自己现在还需仰仗俞振国的地位耀武扬威,她却不得不忍声吞气。
明明理在自己这边,可俞夫人却浑然没了刚刚的气势。
不过她还是垂死挣扎了一下,维持自己最后的颜面,“俞振国,你最好别让她见光,不然”
不然什么,俞夫人没点明,但在场的几人,都心知肚明。
俞夫人最看重的就是面子。
若俞振国金屋藏初恋的事情被曝光,俞夫人失面子,她很可能倾尽一切,跟俞振国同归于尽。
甚至是不惜一切,弄死秦姝。
俞夫人是典型的她不好,所有人都别想好过的性子。
俞雅雯倒是像极了她。
母女两人的性格,几乎是如出一辙。
俞夫人光鲜亮丽地过来,最后只能灰溜溜的走。
走时还不忘瞪了秦姝一眼。
秦姝漠然地勾了勾唇,对俞夫人就这样妥协的行为,很是不齿。
丈夫都劈腿劈到天际去了。
她这都能忍
不再继续闹一下
好歹也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啊。
在看到俞夫人的时候,秦姝原本还妄想着俞夫人能和俞振国闹一闹,好让她可以借此逃离俞振国的魔爪。
可她没有想到俞夫人那么怂。
俞振国几句话,就把她吓退了。
真是没意思。
老公金屋藏娇都能忍,俞夫人可真是窝囊啊。
秦姝很是烦躁。
隐隐还有点失望。
许是秦姝的表情给了俞振国害怕的假象,俞振国不由宽慰秦姝,“这里全是我的人,你放心,她没法拿你怎么样。”
秦姝看都不看俞振国一眼,直接走过去将地上跪得摇摇晃晃的管家和园丁扶起。
别墅门外。
俞夫人憋着一肚子气走出了大铁门。
她回头看着这栋隐秘在山林,无比气派的别墅,气得胸口直起伏。
如果不是她前阵子发现俞振国不对劲,今日跟着过来的话,她还不知她的老公背着她养小三
他怎么敢这样对她。
他怎么敢
俞夫人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俞雅雯的脸色也不太好。
她没想到自己回归俞家不过七年,平日里相敬如宾的俞家夫妇竟然只是面和心不和。
而她的父亲,竟然爱着俞晚的生母。
本就爱而不得的俞雅雯更是深深地恨上了秦姝和俞晚。
他们一个抢她妈妈的老公,一个夺她所爱,她们都不得好死
“妈,我们该怎么办难道任由爸爸被那个女人抢走吗”
俞雅雯不甘心,她怨毒地盯着别墅里头看,恨不得将里头害她过了二十年平凡人是的秦姝扒皮抽骨。
若不是秦姝将她和俞晚调包,她的人生,绝对不会如此窝囊。
和霍衍相爱的人,也会是她
“休想”俞夫人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让她眼睁睁地看着秦姝抢走俞振国,这比要了俞夫人的命还要严重。
二十七年前,她好不容易才从秦姝的手里抢走了俞振国。
二十七年后,若被秦姝把俞振国抢了去,她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让俞夫人更可恨的是,二十年前的秦姝貌美如花,是倾国倾城的佳人,如今她都已经毁了半边脸,却仍旧迷得俞振国为她在外另外安家,她哪来的魅力。
一个毁了容的老东西,她到底哪来的魅力,让俞振国这个没有怎么被岁月磋磨的男人为她如此
“我不会让她抢走我的东西的。”
俞夫人的眼底涌起一片疯狂。
俞夫人前脚刚走,后脚俞晚和霍衍就到了。
从车里下来,俞晚仰视着这栋宛如金丝牢笼的别墅,眼底迸发着冷冽的光芒。
因为俞夫人来过,所以门外的安保被俞振国加强了。
在俞晚试图闯进去的时候,她被门口的安保拦了下来。
俞晚面色如霜地看着那位将她拦下的安保,“让开”
安保无惧地看着俞晚,面色冷冰冰的,宛如没有情感的提丝木偶,“没有俞先生的准许,不得入内。”
“我今日还非闯不可了。”
俞晚冷笑一声,直接对着身后的保镖挥了挥手。
她和霍衍带来的保镖立即翻涌而上。
在保镖的开路下,俞晚和霍衍缓缓走进了这栋囚了她母亲七年的金丝牢笼。
别墅里。
俞振国正在哄秦姝喝粥。
秦姝自回来之后,滴水未沾。
出逃失败的秦姝有点厌世。
一想到日后还不知要面对俞振国这个渣男多久,她就恶心得要命。
有那么一瞬间,秦姝是真的想要把自己饿死算了。
秦姝的人生,除去前二十年是快乐的。
后面二十多年,活得猪狗不如。
这样毫无意义的人生,不过也罢。
抬手将俞振国喂过来的粥打翻,秦姝铁了心,不想活了。
俞振国看着被打翻的粥,眉头紧蹙,他开口,刚要问她想做什么。
只是未等俞振国把话说出来,外头就跑进来了一个安保。
安保惊惶地跟俞振国禀告,“先生,不好了,外头有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带着一群保镖,打打进来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