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吵醒你。”容时说。
早上他醒来,她趴在他的床边睡着了,他将她抱到床上安置好后才离开的。
“咳咳”司纯突然咳嗽起来。
“怎么了”
“昨晚你喝醉了,为了照顾你我一夜没睡,可能是感冒了吧。”司纯的声音柔柔的,语气尺度拿捏得刚刚好,丝毫听不出邀功之意,却又很好的体现出了自己对他的付出。
经她提醒,容时想起了昨晚。
在蒋南星走后,他心情复杂,不小心多喝了几杯,醉了。
也是早上醒来之后才发现司纯似乎守了他一夜。
“记得吃药。”容时叮嘱道。
明明是很官方的一句,司纯却觉得满心甜蜜。
这个男人一向冷傲,所以他的关心啊,堪比稀世珍宝。
“嗯嗯。”她甜甜的笑声从彼端传来,“阿时,你现在在家吗”
其实她是想问“你跟蒋南星提离婚了吗”。
但她知道,有些事不能太直白,也不能太着急。
容时,“在医院。”
“啊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事,是爷爷。”
“爷爷他怎么了”司纯故作关心。
“心脏病,现在已经无恙,不用担心。”容时看了眼爷爷的病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道:“好了,先不说了,晚点给你电话。”
说完挂了电话。
司纯的心思活跃了起来,眉梢渐渐染上喜色。
看来老天爷都在帮她呢,容正初那个老不死的竟然病了。
心脏病是吧受不得刺激是吧不喜欢她是吧
呵,正好
把老东西气死了,那就再也没人能阻止她和阿时在一起了
到时容家少奶奶的位置,她便唾手可得。
比起蒋南星,她更痛恨容正初,恨不得他能立马归西
因为当年她和容时在一起时遭到了容正初的激烈反对,所以才导致了她后来的一系列悲剧
如果不是容正初从中作梗棒打鸳鸯,今天站在阿时身边的,就是她司纯。
哪轮得到蒋南星那个贱人
等着吧
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她全都要抢回来
结束通话,容时回到了病房。
“从明天起,你俩搬回来住”容老爷子二话不说直接下令。
容时面露难色。
“你这是什么表情”容老爷子对孙子怒目相视,一副对其很不待见的模样。
容时看了蒋南星一眼,目光冷厉,好似在质问她“你是不是跟爷爷说了什么”。
蒋南星心头针扎似的疼,相识相知十几年,他连她是什么样的人,都不了解吗
爷爷心脏不好不能受刺激,关于司纯的事,她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容时蹙眉,“爷爷,我和南星需要独处的空间”
“什么空间不空间的跟我这个老头子住委屈你了呗”容老爷子狠狠剜了孙子一眼,没好气地呛声道。
容时有些无语,“爷爷,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你和星丫头结婚之后没多久就搬出去单独住了,然后呢这都两年多了,星丫头的肚子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你俩到底谁有问题嗯”
容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叱问道,一点儿也不像是刚刚才晕倒过的人。
“”
“”
容时和蒋南星面面相觑,被怼得哑口无言。
容老爷子脸黑如炭,越说越火大,“正好都在医院,你俩现在就去给我做个检查,有病治病”
有病治病
“爷爷”蒋南星哭笑不得,“我俩很好,没病”
“没病你肚子为啥还没动静”
“这”蒋南星瞥了容时一眼。
其实她是很想要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孩子的,但他好像并不乐意,因此他们一直有做措施。
所以怀不上,是正常的。
又被催生,容时深感头疼,“爷爷,我和南星还年轻”
“你给我闭嘴”容老爷子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瞪着孙子,“光想你是吧就不想想我这个老头子是吧我都多大年纪了,你们再不抓紧点,我还能抱上小曾孙吗”
“能的,爷爷您身体好着呢,一定可以看到的”蒋南星连忙说道。
容时双手揣袋站在床尾,沉默。
“今年内你们必须让我抱上小曾孙,否则我死不瞑目”容老爷子沉着脸下最后通牒。
“呸呸呸爷爷您不许胡说”蒋南星急了,听不得这些不吉利的话。
容老爷子炯炯有神的双眼死死盯着脸色冷然的孙子,“我就问你们搬不搬回来”
“爷爷”容时剑眉微拧,将不愿表现得明明白白。
容老爷子顿怒,厉声大喝,“怎么着翅膀硬了,不想管我这个老头子的死活了是吧咳咳咳”
一激动,猛地咳嗽起来。
“搬搬搬我们明天就搬,爷爷你别生气,别生气啊。”吓得蒋南星急忙答应,站起来去拍老爷子的背,帮他顺气。
“蒋南星”容时沉喝。
她回头看他,眼神凉飕飕的,“你可以不搬,但我要回去陪爷爷”
爷爷今年都八十了,还能陪他几年
对于这个极其疼爱她的老者,他的要求,蒋南星表示自己永远都无法拒绝。
就算哪天他们真的离婚了
但爷爷,永远都是她至亲的爷爷
容时脸色沉冷,总归是不敢惹爷爷动怒。
最终,只能同意搬回容家大宅。
司纯一手拎着精美的水果篮,一手捧着娇艳欲滴的鲜花,朝着住院部大厅走去。
蒋南星正在住院部楼下给爷爷拿药,突然眼角余光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定睛一看,竟是司纯
见其手里又是水果又是鲜花的,她立马猜到了什么。
当即几个大步上前,将司纯挡在门口的阶梯下。
司纯抬眸一看,迎上蒋南星冷若寒冰的脸。
对于蒋南星这个突然窜出来的程咬金,司纯心里是极度厌恶的。
但她脸上却立马漾出温柔得体的微笑,“南星啊,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来看爷爷,爷爷在几楼”
“滚”
可她话未说完,就被蒋南星凉飕飕的一个字给阻断了。
“你说什么”司纯一愣,有点懵,没料到蒋南星竟如此直接,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