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蒋南星不可置信,想回头去看。
“别动”
司纯厉喝,同时手上微微用力,切齿威胁,“蒋南星,刀子可是不长眼的,不想被血溅当场的话,就给我老实点”
刀子抵着皮肤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尤其位置是在颈动脉,只要轻轻一划
蒋南星不敢再妄动了。
毕竟,没什么能比活命更重要
意识到自己真的被司纯挟持了,蒋南星表示震惊又疑惑。
司纯不是被判刑了吗
听说判了好几年。
不可能这么快就出来的啊。
那她
是逃出来的
脖子上被架着刀,这搁谁心里都得慌。
蒋南星也不例外。
但她知道此刻无论是恐慌还是求饶都无济于事,唯有保持冷静,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她不能乱
她还得尽快赶去医院见爷爷
嗯,爷爷还在等着她呢
“司纯,你想干什么”
极力忍着心里的悲痛和恐慌,蒋南星沉声问道,努力让自己不要崩溃尖叫。
同时她小心翼翼地转动眼珠子,看向中央后视镜。
只见后视镜里的司纯,戴着黑色鸭舌帽,以及同色系的口罩及墨镜。
司纯将自己的脸,完全遮掩了起来。
“想干什么呵”司纯冷笑,阴森而恐怖,“你猜。”
知道她是来者不善,蒋南星试图好言相劝,“司纯,有话好说,你先把刀放下”
“你他妈当我傻”司纯勃然大喝,恶狠狠地切齿,“我放下了刀你还会跟我说话你还不得立马报警把我重新抓进去
“我千辛万苦才逃出来,绝不会再回到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地方去”
司纯尖叫,近乎歇斯底里。
入狱以来,她每天都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那个地方,有着让人想象不到的黑暗和罪恶,那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善茬。
即便心肠歹毒如她,在里面也只有被欺凌的份儿。
那里是十八层地狱,比上刀山下油锅还要痛苦。
所以从她逃出来的那一刻,她就默默发誓,就算是死,她也不要再回到那里面去。
司纯的癫狂让蒋南星心里的不安无限扩大。
“你”
“少废话开车”
她刚开口,就被司纯厉声喝断。
不敢刺激穷途末路的司纯,蒋南星只得慢慢启动车子。
同时大脑在急速转动,努力搜索着自救的办法。
可司纯却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阴笑着在她耳边切齿,“蒋南星,别耍花招,我只要轻轻一划你懂的”
蒋南星暗暗咬紧牙根,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了。
她当然懂
如此锋利的刀子,只要微微一用力
她的颈动脉肯定得被割断。
按照司纯的指令,蒋南星开着车,一路向南。
突然,司纯的身上响起一阵悦耳的铃声。
蒋南星微微蹙眉。
她竟然还有手机
“喂”司纯一手持刀,一手摸口袋里的手机,两只如同淬了毒的眼睛死死盯着蒋南星。
她警惕心太高,让蒋南星找不到丝毫自救的机会。
电话彼端的人不知说了什么,突闻司纯不屑地冷笑一声,“杀了她呵我不会让她死得这么痛快的”
蒋南星心脏一颤。
这个“她”
是指她吗
司纯对她,起了杀心
“滚我不需要任何人教我做事”
司纯突然冲着手机怒吼。
吼完直接把手机往车窗外一扔。
手机被摔得四分五裂,很快就被来往的车轮子碾得粉碎。
半个小时后。
司纯挟持着蒋南星来到一处荒废多时的旧商场。
四周一片死寂般的沉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两人在黑暗中前行,脚步声响在空旷的旧商场里,显得尤为的惊悚恐怖。
一直走到三楼,来到一个封闭的小商铺,司纯才停下了脚步。
刀,全程都架在蒋南星的脖子上。
司纯蓦地将蒋南星狠狠一推。
蒋南星猝不及防,被推得往前踉跄,整个人不可抑止地扑倒在一堆散发着霉味儿的破布上。
摔倒的那一瞬,她本能地护住自己的肚子。
还好是柔软的布料,若是坚硬的地板
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还好
蒋南星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一边警惕地瞪着司纯,一边往后退开几步,与她拉开距离。
“司纯,我劝你不要一错再错,你再做犯法的事,可就彻底没有回头路了”蒋南星强装镇定地劝道。
哪知此言一出,司纯却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癫狂而阴冷。
倏地,她狠狠扯掉口罩和墨镜,以及鸭舌帽。
“回头路”她笑得比哭还难听,嘶哑的声音阴森可怖,“就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我还可以回头吗”
外面有灯光倾洒进来,给了小店铺些许亮光。
在微弱的光线中,蒋南星看清了司纯的脸。
“喝”
她狠狠抽了口凉气,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司纯的脸被严重烧伤,布满惨不忍睹的痕迹,看起来格外狰狞扭曲。
人不人,鬼不鬼。
蒋南星被吓到了。
但为了活命,她只能强忍着恐惧,继续劝道,“司纯,蝼蚁尚且贪生,活着比什么都强”
“那是因为你没有尝过炼狱的滋味儿”
司纯咆哮,歇斯底里怒不可遏。
那种生不如死的“活着”,她再也忍受不了了
“司纯,你放了我吧,我向你保证,绝不告发你。”
“放了你呵呵,我千辛万苦才把你抓来,你竟说让我放了你哈哈哈”司纯癫狂地笑着,阴毒的目光格外瘆人,“蒋南星,你可真好笑”
“或者你要钱”蒋南星问。
“我不想要钱。”司纯摇头,用指尖漫不经心地刮着刀锋,唇角噙着嗜血的冷笑。
“那你想要什么你说”
“我想要你的命”司纯恶狠狠地切齿,目露凶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