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刺客首领的落地,其他人慌乱的同时,朝李长安进攻得更猛烈。
但他们现在,已经乱了阵脚,失去首领的指挥,边缘区的几个已经跑了。
“一个都不许放过”安旭大声下令。
士兵们奋力往前冲,追杀那些逃跑的蒙面人。
而听书靠近蒙面人时,就丢下了弓箭,转而拿剑入人群。
李长安身上多有多处伤口,但他还没放下手中的剑,直到听书顶着凌乱的头发,从人群中朝他奔来,李长安那薄薄的红唇才有了点笑意。
“殿下”听书杀进人群,看到主子往后倒下,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
安旭也带兵追来,很快把人包围住,看到有人要自缢,忙下令让人拦住,要留活口。
巴青前一刻还在和人厮杀,转而又看到蒙面人自缢,等赫兰图雅跑到他身边,忙抓住赫兰图雅的手腕,不让她过去,“你别过去,那个李平就是骗子,亏我还来救他”
“骗你什么了”赫兰图雅跳起来拍下巴青的头,气鼓鼓地道,“看你这个样,小心眼快松开我,让我去看看他怎么了。”
“我就不松。”巴青赌气地道,直到赫兰图雅张嘴咬来,这才松开。
赫兰图雅冲进人群,看到晕厥过去的李平,还没张口问怎么回事,就瞧见一个身穿铠甲的将军朝她走来,“姑娘,你和那个小哥是一伙的”
安旭指着巴青的方向。
“对啊,昨晚是我们救了李平呢,不然他就要死在狼群的口中了。”赫兰图雅道。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殿下身负重伤,不如姑娘跟我们一起回乌青,我等一定重谢姑娘。”虽然赫兰图雅说她救了太子殿下,但安旭并不知道昨晚真实情况,想先把赫兰图雅等人一起带回去。而且这个赫兰图雅看到他们,一点也不害怕,更让人好奇身份。
“殿下他是什么殿下”赫兰图雅说到这个时,眉毛才微微皱起。
“他是我们的太子殿下,所以多谢姑娘相助,姑娘请吧,等到了乌青,太子殿下醒来后,一定会好好感谢你们的。”安旭刚说完,巴青就气冲冲地跑过来。
“我们不去”巴青喊道。
但巴青的拒绝没用,赫兰图雅这会不知为何,看着有些害羞,“那就去乌青一趟吧,有安将军在,我们不会有危险的。”
“不行,我们不”巴青还想拒绝,却被赫兰图雅拖着走,没走两步,还被捂住嘴,他是力气大,却不敢甩开赫兰图雅,只能憋着气被带走。
安旭带着队伍往乌青城赶,太子的伤有些严重,还抓了三个活口,一堆的事要回乌青处理。
这个时候出现那么多刺客,安旭最先想到的是漠北设下的埋伏,抓太子换云赤阿达。
不管什么目的,现在都要太子平安才好。
队伍踏着漠北的尘土,回到乌青后,安旭立马叫来大夫帮太子查看。他自己,则是亲自去审问抓回来的三个活口。
从他眼皮子底下带走太子,这本事,够厉害。
安旭走后,听说是坐在脚蹬上,谁来劝都没用,非要守着太子。
他就趴在床沿睡觉,不一会儿,就响起轻微的鼾声。
大夫已经帮李长安上过药,全是外伤,得静心修养上半个月,那些伤口才能好。若是再剧烈打斗,伤口的结痂破了,便会留下难看的伤疤。
大夫从屋里出来,交代小厮煮药得仔细,千万不能马虎。他刚叮嘱完,就看到院门口出现一个红裙少女,和一个黑乎乎的少年。
巴青一脸的不情愿,跟在赫兰图雅身后,一边走,一边嘀咕,“他都骗了你身份,你还眼巴巴地过来看他,小白脸有什么好的,到咱们西凉去晒两日,保不齐比我还要黑。”
“啰啰嗦嗦,巴青,你好娘们啊”赫兰图雅偏头哼了一声,“你要是不愿意来,就别跟我来啊。非要跟来,又一直啰嗦,你再这样,我就送你回西凉去”
“你又这样说”巴青急了,黑亮的眼珠闪着泪光,微卷的头发像炸了一样,“不是说好了,不许说让我回西凉的话”
“我”赫兰图雅语噎撇嘴,“哎呀”一声,大步甩开巴青,跑去问大夫,“大夫,你家殿下如何了”
“殿下还在昏迷中,身上有些发热,有劳姑娘过来探望,不过殿下还没醒,您先回去吧。”大夫道。
“那我能进去看看吗”赫兰图雅问。
“暂时不要了,等殿下醒来,会派人通知姑娘的。”大夫看赫兰图雅面露失望,从怀里掏出几个药瓶,“老夫看你的那个小哥也受了伤,让老夫帮忙看看”
听到大夫的话,赫兰图雅转头时,才发现巴青的手背有刀伤,忙跑过去把巴青拉过来,“你这人受伤了怎么不说就知道耍小脾气,你受伤了要说啊”
巴青哼哼道,“你眼里只有人太子殿下,哪里有我呢。”
“你再屁话多,我就”赫兰图雅看巴青瞪过来,立马调转话头,语气也柔和许多,“我就不理你了。”
巴青咬牙不说话,心想赫兰图雅如果不理他,他就把赫兰图雅抢回家。他们一起长大,小时候阿爹阿娘说好了的,要他们永远在一起,那就不能让小白脸占了便宜
巴青的思绪回到了以前,等他再回神时,赫兰图雅已经帮他上完了药。
而屋里的李长安还是没有醒来,小厮们煮好药,给李长安灌了下去,李长安只睁眼一会,又沉沉睡去。
倒是听书做得腿麻手麻,半夜醒来的时候,低声在嗷嗷叫。
等听书缓过来时,瞧见自个主子还在睡,眼泪就哗哗往下流,有人叫他出去用饭,他也不肯出去,还是坐在脚蹬上,哭着道,“殿下啊,您可不能有事。您要有事,福子要杀了我的,还有太子妃娘娘,她也不会放过我。”
“呜呜,殿下您快醒醒,听书不能没有你啊”听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累了,肚子才咕咕叫,出去拿了两个馒头回来,一边吃,一边继续掉眼泪。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