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俭和离再娶,这么大的事,不仅中平城的人看了热闹,也传到了虞山关。
过了严冬,张东来的身体稍微好了一点,但他心中烦着李长俭的事,也一直休息不好。
“李长俭是个为了目的咳咳不择手段的人,他这样的人,不会得民心。他娶了杨承熹的女儿,真当能用杨承熹的兵马了吗”张东来坐在躺椅上,他现在不能久站,更多时候都是站着,冷笑道,“杨承熹多么精明的一个人,我要攻打定州,这么大的事,他却还能留下三万兵马。现在杨承熹只是嫁女,但杨承熹儿女都多,无非就是想利用李长俭而已。”
站在一旁的军师池靳白附和说是,但还是表示担忧,“不管怎么样,杨承熹既然嫁女,就表示愿意联姻,我们还要进攻中平城吗”
如果只是中平城那一万人马,张东来胜算很大。
但现在多了五城助力,那就不一定了。
“我张家亲眷好几百人,还有妻族和母族加起来,一共上千人全死在李长俭手中。从小处说,这是我与李长俭的血海深仇。往大了说,李长俭忘恩负义,让众将士有家不能回,为了大家伙,我也要攻下中平城”
池靳白捋着长须,心知主公是一定要攻城,再三思考后,建议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等漠北援军到了虞山关,再出兵中平城。”
他们已经和漠北国主说好,漠北愿意借兵两万,只等事成之后,张东来把北部的五座城池送给漠北。
但张东来听到这话却笑了,“漠北那些人,你可别指望他们。我请他们来,也只是为了壮势而已,真的有事,他们绝对不会牺牲自己来帮我们。漠北国主是个精明的,之前被安旭打败,修养了几个月,倒是把目光放到西边的西凉等国去了。确实是要等,不过我们还是要靠自己。”
说到这里,张东来眯起双眼,“我让你派去中平城的细作,都去了吧”
“去了的,之前没有和杨承熹联姻,中平城被李长俭看得死死的。如今联姻了,李长俭有了点底气,才敢放百姓出城。为了以防万一,兵分三路去找的蒋元亮。”池靳白道。jujiáy
挑拨离间,反间计,这是池靳白提议的。
得知李长俭和离另娶后,池靳白就给张东来提了这个主意。
张东来虽然不喜欢蒋元亮的为人,但如果蒋元亮能为他所用,对他来说,胜算就会大上许多。
就是不知道,蒋元亮能不能在杨承熹的手下活过两个月。
在张东来派细作去找蒋元亮时,李长安的人也从定州出发。
李长安还是太子时,就时常接触到蒋元亮,他和张东来一样,都不喜欢蒋元亮的为人。
蒋元亮这个人,眼高手低,本事不大,却总想着位极人臣。而且心术不正,不是个好人。
李长安派人去中平城的目的,和张东来稍微有些不同。
张东来是派人游说蒋元亮,希望蒋元亮能归顺他。
但李长安并不要蒋元亮的归顺,像蒋元亮这样的人,如果在他身边,他怕是会日夜防着,不能安眠。
李长安只是派人去和蒋元亮谈谈条件,并继续在中平城散播流言,激起百姓们对李长俭的不满。
好的声望,可以让上位者颁布政令等事时,事半功倍。但如果声名狼藉,不管做什么,都难调动百姓们的积极性。
李长安手中的兵力并不多,在目前的三方势力中,他的兵力是最少的。
既然数量比不上别人,那就走其他谋划。
在细作去中平城后没几日,李长安见到了张东来的军师池靳白。
池靳白三十有五,听说从张东来开始崭露头角,就跟着张东来打拼了。
得知池靳白来定州说和时,李长安还有点意外。
他并没有让池靳白进定州城,而是在城外的一处茶摊约见。
二月的风吹来,还是会让人立起鸡皮疙瘩。
茶摊只有三张油布遮挡,不时会有冷风灌进来。
池靳白一路赶来,风尘仆仆,却只能喝杯热茶,“雍王殿下,您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谁是客你是客吗”李长安身量高,就算坐着,也比池靳白高出半个头,看人便是眉眼往下,带了点俯视的轻蔑。
池靳白面露不悦,再次发问,“既然雍王不乐意见我们,隔壁要出来”
“不愿意是一回事,见还是要见的。”李长安淡定分析道,“李长俭心狠手辣,杀了你主子全家。张东来虽然是个谨慎小心的人,但如此大仇,谁也放不下。你们应该已经从漠北借兵,打算出兵中平城了吧”
池靳白沉默不语,这些事算不上秘密,被猜到也很正常。
“但是你们去年被我烧毁粮草,冬日大雪,将士们吃不饱,就去抢了百姓的粮食。军心不稳,却还要出兵,看来张东来的身体很不好了。”李长安顿了顿,转而叹了口气,“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初张东来不收留李长俭,那什么事都没有。但为了点假仁义,张东来害人害己。你来定州,无非是想要我按兵不动,等你们收拾了李长俭再说。但这么一来,对我半点好处都没有。”
等张东来收复中平城,便会壮大势力,对李长安来说,他只想看到张东来和李长俭两败俱伤。
况且张东来是叛军,和他联合,岂不是要给京都那些老不死送把柄
看池靳白不说话了,李长安反而劝道,“我说池靳白,你跟着张东来那么多年,也算有点本事,难道你就看不出来张东来能活多久吗”
“我劝你,不如弃暗投明,若是你归顺我,等我拿下北部二十余座城,你的前程自然会比现在好。如何”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