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古一走,李长安就着手让人联系塔卡城里的盐商。
以漠北国主的性格,必定会和他压价耍手段,他得先给盐商些甜头,让那些盐商来附和他。jujiáy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也不算太难。
走访了两日后,城里盐商的口风,他大概也知道了。
这时他收到了林宸一送来的信件,说王启政已经出兵虞山关附近的城镇。
有侍卫急了,“王爷,那都是一些虾兵蟹将,若是王启政全都赢了,岂不是白送给他那么多功绩”
“不要急”李长安颇为淡定,“父皇让王启政来定州北部,一个是想让王启政盯着我,还一个就是要他有点功绩,日后好重用他。”
如今晋朝里,手握兵权的人,大多和裴家都有点关系。
这对皇上来说,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如果不是裴阙致仕,皇上会更不安心。
不然就连夏云江,都能和裴家扯上关系。
李长安现在是看得清楚,让点小功绩给王启政又何妨他又不差这点功绩。
他北上攻到了塔卡,这已经是超出父皇给他的旨意,若是再不给父皇一点好处,他又如何能在塔卡守着。
就是今年冬日,他怕是回不了定州了。
这么一想,李长安给裴悦写了封家书。
分别许久,他对裴悦甚是想念,信中不仅表达了李长安对裴悦的深深爱意,还写了,如果和漠北谈完,就派人去接裴悦到塔卡。
他们夫妇,到新年时,总要在一处才好。
李长安想着裴悦,裴悦也想着李长安。
等裴悦收到李长安的信件时,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
此时园子里的树叶凋零得差不多,裴悦得知李长安拿下塔卡,自然是为李长安感到高兴。
但她同时,又觉得等不了。
如果在等李长安的家书到定州,又要半个月的时间,来来回回,怎么也要一个多月。到时候肯定入冬下雪,山路能不能走都不一定。
“我要提前去塔卡”裴悦下定决心道。
叶竹劝裴悦三思,“虽说虞山关等城池已经被收复,但各地还有逃兵和盗贼。王妃不如再等一等,也不必急着这几日吧”
“叶竹你没成亲,所以你不懂,当你心中有人了,便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哪里还能等得及。”裴悦一边说,一边打开衣柜,开始想要带什么衣裳去塔卡,“若是今年的雪来得早一点,我就去不了塔卡了。”
叶竹是真不理解,毕竟到现在,她还没对什么人心动过。
但主子说要动身去塔卡,他们便带着下人们一起收拾,还要去找护送的人。
一番忙下来,裴悦是在两日后才出发。
在她出发去塔卡时,阿拉古也从漠北国都回到了塔卡。
“三成,国主说了,最多三成,这已经是非常高的价格了。”阿拉古竖起三根手指。
但李长安却不接话,只是默默地品着手中的茶。
窗外的秋风瑟瑟吹来,李长安并没有让人关窗,因为冷风下,他可以保持冷静。
但阿拉古就做不到冷静,“王爷,你到底什么意思,成与不成,到底给一句话”
国主说了,眼下西北和西凉同时出兵漠北,让漠北前后顾不上。如果盐路再断了,今年冬天,漠北真要没了。
现在答应李长安的要求,只是暂时答应,等漠北结束西北的战事,缓过一口气后,再出兵攻回塔卡。
李长安却还是摇头,“你们国主没有诚意,说三成,也只是暂时而已吧。”他直接拆穿了漠北的意图,“要么等明年缓过来了,再出兵塔卡,要么另外修路,让盐路改道。”
阿拉古不敢呼吸了,他的那点心思,一下就被李长安给看透了。
现在要他说什么
阿拉古看着李长安,三成的盐税,已经是漠北极大的让步,可李长安却还是不依不饶。这要是放在以前,阿拉古直接动手了,但现在不一样,漠北是劣势。
李长安则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阿拉古的表情,既然阿拉古说了三成,那就是还有的谈。
既然有的谈,他就得多要一点利润才是,不然岂不是白费了那么多的心力。
安静了一会儿后,阿拉古的耐心用完,板着脸道,“王爷,你如果真心和我们谈,也该拿出一点你的诚意来吧”
“是啊,我拿了诚意,所以我一直停在塔卡,并没有继续进攻漠北。”李长安突然勾唇冷笑,“你们可别忽略了,你们可以改盐路,但我可以打到东海,若是东海都是我的了,到时候就不是五成盐税,而是比现在贵上十倍不止的盐价”
“你”阿拉古瞪着李长安,二人目光对上,他却先败下阵来。
要是以前,阿拉古肯定不信李长安有这样的本事,但李长安到了定州后,可是从无败绩。
如果李长安真的打到东海,漠北是真的断了盐路。
“五成就五成,还请王爷说话算话,不要反悔。”阿拉古咬牙道。
李长安不屑地笑道,“这话应该我来说才对,从来都是你们漠北反悔,我们可没做过这种事。”
既然阿拉古都答应给五成盐税,李长安也就不和阿拉古浪费口舌,直接让阿拉古签订条约,再送阿拉古离开。
他是没想过出兵东海,不过是吓唬阿拉古。
东海那是漠北制盐的地方,为了抵抗倭寇,常年有重兵把守。
他去攻打东海,那就是吃力不讨好。因为一旦攻下东海,朝廷必定会派军队和盐官来接管东海,到时候东海的盐就直接走的朝廷的账目,便过不了他的手中。
李长安现在急需用钱,国库不给他拨钱,手下却有一大堆的人要养,从口粮到锻造兵器,全都是要用钱的地方。
他得好好感谢下漠北国主,如果不是漠北国主贪心想要虞山关,他又如何能打到塔卡,掌控东海的一半盐税呢。
事情已定,李长安立马写信,让方洪亲自去接裴悦来塔卡过新年。
不过方洪刚出城三日,就遇到了从定州而来的裴悦。
裴悦听到是去接她的,心情大好,让方洪不用回去禀告,她正好给李长安一个惊喜。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