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不是撞邪这个还不判断,不过从他儿子的这些古怪举动来看,一定是有问题的。
马亚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沉声说道:“除了供奉怪画,那小混蛋最近似乎总有花不完的钱,而且运气好像特别的好”
我一听顿时有些迷糊了,让他说得具体些。
马亚明想了想,开口说道:“这些事儿说起来,还是跟那幅古怪的画卷有关系自从那小混蛋把画挂在卧室开始,他的运气就仿佛开挂了一般。几乎天天都能捡到钱,买彩票中奖。虽然都是小奖,但差不多期期都能中。”
“前几天买衣服,回来后发现衣服口袋里有两千块钱。还有更不可思议的,上周六他跟狐朋狗友出去吃夜宵,店门口的遮雨棚突然倒了,同行的五人都受了些皮外伤,只有他屁事没有。”
“老板为了息事宁人,不仅免了吃夜宵的费用,还每人给了一个大红包。回家后,他拆开红包,发现里面还有张银行卡,可能是老板当时装红包的时候心急,没注意把卡也一起塞进去了。”
“第二天他把银行卡还给老板的时候,老板千恩万谢,又给他包了一个大红包。回来时路过菜市场,买了条鱼,结果杀鱼的时候,发现鱼肚里有枚戒子,拿去当铺当了三千多块小兄弟,你说那小混蛋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
我说这哪是运气好,简直是逆天呀
但是所谓物极必反,一个人的气运好到了极点,霉运就会接踵而来。而且马亚明儿子的这些好运,并不是他的福报,而是跟那幅诡异的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问马亚明:“你为什么会觉得你儿子卧室里的画很古怪那是一幅人物肖像画还是山水风景画能否说得详细一些”
马亚明回忆了一下,回答道:“是一幅古装美女画像,四周描着金边,右下角还用狂草写了几行字,压根就不认识。要说到底哪里古怪了,我一时半会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一种感觉吧。”
“说实话,看到那小混蛋最近运气逆天,小日子越过越滋润,我心里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总觉得这些运气带来的钱财,是买他命的。我现在也想开了,小混蛋要真不想读书,我也不强求了,只要他平安健康就成。”
“小兄弟,要不这样吧,今天你打车的费用我分文不收。啥时候你有时间,到我家去一趟,看看那幅画是不是真有啥问题。”
我答应马亚明,等忙完手头的事儿,会去他家瞅瞅。
不过打车的费用,我会按他之前约定的支付,一分也不少。
如果马亚明家中的那幅画真有问题,我可以试试帮他搞定,但是得正常收费。
人情归人情,事归事,一码归一码,这是干阴行的规矩。
马亚明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道:“你们这行收费应该老贵了吧到时候能不能打个折啥的”
我淡淡地道:“等我过去看了那幅画之后再说吧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继续观察你儿子,看看他的言行举止,还有什么特别怪异的地方。如果有机会,最好问问他,画是从哪里来的。”
“没问题,我今天收班后就找人去家里安装监控,把小混蛋的活动范围全都监控起来。”马亚明咬牙说道:“至于那幅画的来历,我也会想办法从他嘴里套出来的。”
马亚明称呼儿子,一口一个小混蛋,看样子真的失望透顶了。
大概一个小时后,车子出了城区,驶上一条泞泥不坑的乡村小道。我有些想不明白,祁褚那个什么道盟协会又不缺钱,为啥选在这么偏的地方,实在太不方便了。
车子颠簸了大半个小时,在一栋三层的小楼前停了下来。楼前有一个大院子,里面停了不少豪车,也有几辆小电驴。
下车后,我给马亚明付了车费。
马亚明笑着对我说道:“小兄弟,一会儿你要是回去的时候打不到车,可以跟我联系哈”
我点点头,目送他的车子远去,然后走进了大院。
何松和何强迎了上来,边颔首致意,边示意我进屋。
屋内的布局很奇特,正厅中间是一个神龛,供奉的正是三清道祖。神龛前摆着香鼎,上面有几根刚刚点上的香,墙上还挂着一幅山水画卷。
正厅左边是楼梯,右边布置了一个议事厅,里面摆着一张环形会议桌和十几把檀木靠背椅,桌上已经摆好了入会的人员桌牌,我的居然也在其中,而且是南派镇师的代表。
祁褚倒是挺瞧得起我的,不过他让我代表南派镇师,就有点儿不妥了。毕竟我年纪小,资历浅,在阴行中又没啥建树,跟那些阴行大佬并排就坐,肯定会惹来很多人的不满。
要是再传进南派镇师的耳中,定会有人不服气,以后我就甭想过安宁日子了。
我寻思等会得跟祁褚私下里聊聊,让他把我的桌牌撤掉,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猜忌。
会议桌旁边还有一个文件柜和两张小方桌。文件柜里放着一些文件夹和档案袋,小方桌上摆了几盘水果和小零食,还有两大壶泡好的菊花茶。
我转头瞅着何松和何强:“祁大哥在哪里能否带我去见他我找他有事”
何松回道:“祁会长在三楼等你多时了,请跟我来。”
卧槽,为啥早不说呀,害我在下面耽搁了不少时间呢。
祁褚是道盟协会的副会长,有单独的办公室,刚到门口,就闻到里面有股淡淡的檀香味儿。
何松敲了敲门:“祁会长,陈兄弟过来了。”
“进来吧”祁褚回了一句,接着就听到房间里传来脚步走动的声音。
何松推开门,祁褚已经走到了门口,笑盈盈的伸出手来:“欢迎陈兄弟本来我是该主动去一趟墨宝斋,跟陈兄弟把阴体符的事儿交待清楚的,不过最近忙着疏理南洋邪僧的案子,实在走不开。还望陈兄弟,莫要见怪。”
“祁大哥客气了,不知祁大哥叫我过来,除了阴体符,还有啥其他重要的事儿”我跟着祁褚走进他的办公室,开门进山的问。
里面很宽大,但是布局却比较简单,一张扇形办公桌,上面摆着一台手提电脑和一部电话机。后面的壁柜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和杂志。
办公桌旁是沙发和茶几,还有两只一米多高的青花瓷瓶,里面插着几株假花。
祁褚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带着我在沙发上,倒了茶,轻轻抿了一口后说道:“前几天我突然接到左大师的电话,他在省城那边追查徐寿春的事儿,总算有些眉目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