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和人玩了很多年的游戏,但他之前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居然也会被人选中,以生命为代价来进行一场游戏。
林肯留下的药水给了他进行游戏的可能,但是阿曼达将药液的滴落速度调到了最慢,这极大程度的限制了约翰身体复苏的速度。
药液缓慢滴落,令他的身体复苏着。
体内生机不断涌现,约翰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平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在房间四处焦急的走动的莲恩:“这是他的游戏,你只需要等着就好了。”
“你要我等死吗”
没有了阿曼达的存在,面对一个年老病患,莲恩心中的负面情绪在死亡的压力下被彻底的激发了出来。
她一把按住约翰的肩膀,脸上的表情恶狠到甚至已经出现扭曲:“你死定了一旦停止输液,到时候你就死定了而你,还会让我一起去死”
“这个该死的项圈根本没法打开,我不会坐以待毙的,绝对不会”
怒吼似乎给莲恩带来了力量,她不再将目光局限在病房内,而是将注意力向那塑料帘门后的工作间看去。
哗啦一声,她掀开塑料帘子重新冲了进去,试图在其中寻找可以拯救她生命的东西。
隔着帘子看着那朦胧的人影,约翰脸上不动声色,悄悄伸出手去将吊瓶的滴液速度加快,这让他能握紧手上的拳头
工作室。
莲恩像是无头的苍蝇一般四处搜寻着,试图找到什么东西打开自己身上的那个自爆项圈,然而一番搜寻后一无所获。
直到这时,她才想起了那个阿曼达口中接受游戏考验的参与者。
既然没有办法打开自己身上的自爆项圈或者让约翰一直或者,那她完全可以直接放出那个考验者,然后大家一起离开。
她相信外面的那些警察一定有办法打开她身上的项圈
莲恩手忙脚乱的打开了那漆黑一片的屏幕,目光在那幽暗的屏幕上搜寻着,很快,她呆住了。
看着那个在屏幕上慌张的寻找出路的身影,莲恩觉得自己的世界崩溃了。
她疯狂的大叫了起来,一把将面前桌上的一切扑到地上,然后推开帘门怒气冲冲的走到了约翰的病床旁:“你绑架了我你还绑架了杰夫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是一次考验。”即便面对着陷入暴怒状态的莲恩,约翰依旧平静:“我将他带到了这里,与那些和你们儿子的死有关的人关在一起。”
“他需要宽恕那些伤害过他儿子的人才能获得新生,你觉得他能做到吗”
“fuu”莲恩不在乎杰夫能否做到,她现在只想要结束这个游戏:“告诉我该怎么才能结束这个该死的游戏我不想再陪你玩下去了。”
约翰没有回答,只是平静的看着莲恩:“医生,你知道脑癌晚期的患者的生命有多么的脆弱吗几乎任何一点小小的异常都有可能导致一个癌症晚期患者的离世。”
“尤其是在这种没有合格医疗设施以及药品的地方,你甚至没有足够的时间和资源来进行施救。”
“你不会死的”莲恩看向约翰的眼神中满是愤怒:“这个药液在维持着你的生命”
“嗯”约翰没有说话,他抿紧嘴唇,喉间发出压抑的声音。
下一刻,莲恩不由的捂住了嘴巴,因为她看到了约翰那腐朽的肉身在此时猛然绷紧,几乎同一时间,那一直平稳运行的体态检测仪出现了极大的波澜。
约翰没有说话,他只是用行动告诉莲恩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你究竟要做什么”
莲恩几近崩溃,而在加工厂外面,看到这一幕的林肯失望的摇了摇:“真是个铁废物”
他本以为莲恩能强势一点,但现在看来,约翰似乎对莲恩的了解比她本人对自己的了解还要深入。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停留的了。
林肯发动汽车离开了加工厂,重新回到了水晶湖度假营地,只是,还没有走进营地酒店,林肯就听到了些不太和谐的声音。
“小姐,一个人来的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到河边玩玩,我带了一套泳衣,胸部的尺寸会很适合你的。”
“我下面的尺寸也很大,一定能让你过的很愉快”
长呼一口气,林肯脚步加快,然后便看到酒店门口的开放式阳台上,几个先前在面包车上见过的不务正业的黄毛黑皮像是牛皮癣一般缠在安吉拉身边。
他们肆无忌惮的笑着,说出的话让安吉拉脸色难看,她起身想要离开,却被几人直接堵住了去路:“别着急走啊,陪我们好好聊聊”
“需要我来陪你们聊聊吗”林肯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他的手掌轻轻的按在一人的脖子上,尚未用力,撕裂般的疼痛便让他哀嚎了起来。
“啊放开我放开我”
“没问题。”林肯轻轻一笑,松开手掌的瞬间在他腿弯轻轻一踢,咚的一声,他的膝盖结结实实的嗑在了木板上。
“啊”又是一声更加凄厉的哀嚎声响起。
眼见同伴受辱,剩下两人顿时坐不住了,他们站起身来,愤怒的看向林肯:“你是有什么毛病吗”
“没有毛病。”林肯呵呵一笑,上前就是一巴掌甩出。
啪
一击耳光让两人脑袋一撇,火辣辣的痛让他们脸上的表情呆住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你”
啪
又是一击耳光扇出。
“我要杀了你该死的”
啪
“你给我等”
啪
林肯不说话,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抡动着手臂,安吉拉早早的便已经闪到了一旁。
地上磕到膝盖的黄毛抱着腿起不来,另外两个人已经被林肯活活打成了一个猪头。
撕裂般的痛终于让他们的头脑稍微冷静了一下,他们看着脸上带笑的林肯,不敢再说一句话,匆忙拉起地上的同伴便消失不加。
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安吉拉这时才有些担忧的走上前来:“你没事吧你的手怎么样了”
“没事。”林肯反手握住安吉拉伸出的手掌,往下带去:“就是可能没办法做手艺活了,得需要你帮帮我。”
“啊”安吉拉呆了一下,她有些慌张的摇头四处看了看:“这,这里不行,会被人看到的。”
“那回房间里”林肯笑了笑,拉起她就像酒店内走去。
“可是艾玛还在房间里。”
“关上门就好了。”林肯声音轻松:“艾玛会照顾好自己的。”
艾玛:
十几分钟后,卧室门口,听着里面已经极度压抑却依旧不可遏制的传出的摄影,艾玛深吸了一口气,双拳攥紧,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下半身生物”
林肯准备找个时间弄死那几个混混,不过在此之前,他准备先去安抚一下安吉拉的心灵。
半天的时间足够了,这样她晚上就能睡的香一点,林肯也能安心的把艾玛带出去给这个小坏种瞧瞧什么才是杀人狂。
安吉拉有个很好的品格,那就是做事精益求精。
直到天色昏暗,她才松开了老树盘根一般圈在林肯腰上的大腿沉沉睡去。
穿好衣服,林肯像是提垃圾袋一样提着艾玛的衣领将她带出了酒店,走进的茂密的树林之中。
夕阳的余晖在地平线上彻底消失,望着那在黑暗中显得阴森的枝叶,艾玛脸色平淡:“我就知道你来这里一定没有好事。”
“胡扯这次是好事。”林肯的视线穿过了重重树林,看到了几个浑身赤裸,在水晶湖旁开party的男女:“你见过群体派对吗”
艾玛眨了眨眼睛,然后才明白林肯在说什么,顿时唾弃不已:“变态”
“所以为什么嘴上说着变态的你脸上却没有丝毫抗拒的表现呢口嫌体正的萝莉啊,你的演技还有待提高。”
艾玛:
林肯大晚上的把艾玛带出来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去看那群人的露天派对,说实话,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技巧亦或者是相貌,他们都差的太远了。
找安吉拉玩游戏比看他们在这里乱搞有意思多了。
他这次来,是准备提前将那个水晶湖里的杰森给放出来的。
说起来这个世界的人也很难以形容。
明明杰森被封印之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出现了,结果他们愣是在这段时间将水晶湖一直封闭着。
直到现在,用于封印杰森的玩意松动了,他们反倒开始开放水晶湖建设度假营地了。
如果不是知道他们的本意如何,林肯甚至要以为他们就是打算排着队给杰森刷成就的了。
虽然现在的情况也没什么区别。
按照林肯对那个封印上残留的能量的估计,杰森出世应该就是这两天的功夫了。
既然如此,再提早一天也没什么吧
正好现在度假营地的人少的可怜,基本都是他想要对付的人。
越过水晶湖向森林深处走去,靡乱的声音让艾玛耳根发红,她狠狠的瞪向了林肯,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爱的黑长直萝莉没有天照之类的瞳术,所以她那恶狠狠的眼神除了让自己在某些变态眼中更可爱一点外毫无杀伤力。
嗯,这里的变态可能也包括林肯这个经常会见色起意的家伙。
水晶湖另一边,跨过重重树林的阻隔,一幢看起来将要腐朽的木屋终于在月光下显露出它的模样。
林肯单手抓着艾玛,抬起一脚就揣在了那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木门上。
轰
实木大门在势大力沉的一脚下直接破碎成一地木片,那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的房间中橙黄色的火光无法增添一丝温暖。
林肯走进了木屋内,看向木桌上放着的已经干枯的颅骨,语气嚣张至极:“女巫,醒了没快把你的儿子喊出来,我找他帮个忙”
沃赫斯夫人:
身为女巫且精神不死的沃赫斯从未真正死去,一直都在静静的栖息在桌上的颅骨中,等着她儿子的重新复苏。
她已经感受到杰森的复苏就在这些时日了,但林肯的突然到来让她一辆蒙蔽。
尤其是在林肯拿起了她的颅骨,双目闪烁着一丝赤红盯着她的眼眶的时候,她心中莫名的恐慌已经达到了极致。
无法坐视自己仅剩的脑袋被林肯炸了,在艾玛有些惊异的眼神中,沃赫斯那缥缈且沙哑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了开来:“杰森会杀了你的”
“傻逼”林肯不屑冷笑一声,嗞的一声就用热视线在沃赫斯的头盖骨上精雕了一行字:林肯到此一游。
沃赫斯:
看着林肯的举动和自己头盖骨上那深刻的几乎无法抹除的雕痕,女巫整个人都傻了:“该死你个卑贱的杂种你怎么敢这么做的”
“我要让杰森砍下你的脑袋做成夜壶,把你手上的那个野丫头磨成肉糜,我要”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让女巫的咒骂声戛然而止。
林肯满脸歉意的低头看去,他手上的颅骨不知何时已经被捏出了一道裂隙:“真是不好意思,手上的力气大了点。”
“你”女巫愤怒的想要再次咒骂,但林肯却先开口了:“我记得尿液中有无机盐,弄一些屎尿什么的淋上去,应该能把裂隙修复好吧”
女巫的精神可以持久的存续,唯一的缺点就是需要依托一些原本属于她的东西上。
沃赫斯留下了许多东西,其中可以依附精神的不只是她的好大儿杰森和林肯手中的头盖骨,那些毛衣、照片什么的也能作为依附物。
女巫心思急转,心中冷笑一声,然后林肯蹲在了越来越旺盛的篝火前:“你在做什么”
“哦,没什么,我看这个火太小了,给它添点柴。”林肯随意回到,然后伸手一抛,一个被毛衣包着的照片被他丢进了火苗中。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篝火烧的很旺,女巫心头的怒火也很旺:“该死的”
噗的一声,又一个杂物被林肯甩进了火里,女巫忽然冷静了:“说说吧,你想要做什么”
“把你的好大儿杰森叫出来。”
“我做不到。”
“废物”林肯冷笑一声,掰断了木屋的一根支柱丢进了火里,让女巫变得越发的惊恐:“该死住手你想要将毁了这里吗”
“怕个锤子。”林肯对女巫的惊恐嗤之以鼻:“复活杰森的祭坛又不在这个地方,我就算放火烧山都不碍事。”
“你是个疯子”
“多谢夸奖。”林肯欣然点头,然后伸手又掰断了一根支柱,木屋真的开始摇摇欲坠了。
无法突破林肯生物力场防御的女巫陷入了无能狂怒的状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肯化身纵火犯将她留下的小木屋彻底焚烧。
而在林肯身边,看着林肯与女巫沃赫斯友好交流的艾玛只觉得自己脑子嗡嗡作响。
原本她以为这个世界很科学,结果精神不灭的女巫冒出来了;她以为林肯是个只会找她姑姑做游戏的男人,结果这人居然还让女巫奈何不了他
不过,他带自己过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艾玛正陷入沉思,忽然就感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被塞进了自己怀里,她低头一看,是先前那个被林肯拿在手上的头颅。
这个灰白色的骷髅头上还残留着一些干枯的细胞和枯败的毛发,黑洞洞的嘴巴和眼眶阴森可怖。
她还没反应过来来发生了什么,就听到林肯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先放在你那里,可以当玩具耍耍。”
艾玛:你认真的吗让我拿着一个寄宿着女巫精神的头骨玩就算我不害怕,我姑妈也会怕的吧
艾玛有心想要拒绝,但林肯完全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嗖的一下,只听风声响起,艾玛便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时,已经站在了水晶湖旁:“你要干什么”
“哦,我准备把女巫的傻大儿给提前放出来。”
林肯笑了笑,一缕缕金色的光在体表勾勒,在艾玛茫然的眼神中,他缓缓升空,下一刻,赤红色的光束没入平静的湖面。
咕噜咕噜
千百度的激光一瞬间就令湖水沸腾起来,蒸汽从湖面扩散出去,而在湖底,光束摧毁了一切的封印。
赤红的光束一闪而逝,甚至没有引起另一边开派对的几人的注意,但在漆黑深邃的湖底,一个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身影睁开了眼睛。
他那魁梧的身躯在辟开湖水,在哗啦啦的流水声中,他带着冰冷的曲棍球面具走上了岸。
一切的始作俑者林肯早早的就已经带着艾玛离开了忽变,杰森那藏在面具下的小黑眼睛四处看了看,直勾勾的锁定在了那在树林空地上玩裸体派对的人身上。
杰森是个很单纯的少年,脑子里除了杀人没有其他任何的想法。
他那魁梧如铁塔一般的声音在树林中穿梭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他站在了距离那些狂欢人群最近的地方。
他弯腰在地上找了找,最终摸到了一根十五六公分、橡胶材质、微硬且带螺旋纹的棍子。
作为武器它不是很合格,但杰森的力气足够大,足以用它杀死这些脆弱的人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