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城的大人物们各怀心事的状态下,这天上午,安宁进城了。
巴黎的群众自发的聚集起来,夹道把安宁“护送”到了国民议会所在的。
在群众们的欢呼声中,国民议会全体议员,齐刷刷的站在议会大厅就原来那个马术场外面的台阶上,给他鼓掌。
面对这个阵势,安宁终于被迫认识到一件事,自己未来怕是骑不了墙了,因为他就是墙本身了。
于是安宁更坚定了要远离巴黎的决心。
主要是因为安宁这人,上辈子连办公室斗争都玩得很勉强,他对自己的斤两还是挺清楚的。
打仗什么的还能依靠下自己的外挂是吧,不久前那场大战里,还能“敌羞吾去脱他衣”,说明自己这个外挂是靠谱的。
这议会上的政治斗争,那可不是战场上那样的明枪明剑,搞不好自己什么时候就要被算计进去。
其实这一次去平叛,就属于被拉法耶特算计了,只是自己运气好命硬,反而打赢了。
巴黎很危险,还是回到孔塔,正好自己在孔塔地区打出了赫赫威名,只要自己在,当地的人应该不敢再叛乱了。
在孔塔编练部队,蓄积力量,坐看时局的变化,应该比在巴黎要安全不少。
情况危急的时候,自己还能出面“挽救”共和国呢。
看过第五共和国都知道,关键时刻要靠一空输啊。
安宁想着这些的当儿,议会现在的轮值议长,富有美德者佩蒂翁走上前来,对安宁张开双手:“整个巴黎,都在等待你的归来啊,孔塔的平定者,弗罗斯特先生你卓越的战争艺术,已经折服了全巴黎”
话音落下,全体议会代表一起鼓掌。
安宁看见罗伯斯庇尔等安宁的朋友鼓掌鼓得最卖力。
他下了马,上前一步,刚要说话,几个小孩抱着花冲上前来:“弗罗斯特先生,这是献给你的”
安宁接过鲜花,转身交给自己这次回来带的副官肯特上士。
这位上士也是安宁原本那支炮兵部队的成员,出征前才被提拔成士官,然后在战斗中用刺刀挑死了一个军官和两个敌兵,所以得到了嘉奖,晋升为上士。
光看面相,就知道这位肯特是个猛人,安宁专门选了他当副官,给巴黎的先生们品尝一下战场的气息。
把鲜花交给肯特后,安宁清了清嗓子,然后对诸位代表说:“各位,我要说明一点,巴黎的诸位都在传说我击溃了两万人,这是不切实的。
“孔塔的叛军,总共只有次击溃了三千人,第二次是六千多到七千。
“而且我能办到这件事,是因为我的部队兵种配置齐全,我有炮兵,有骑兵,而孔塔的叛军只是步兵”
这时候安宁听见围观的群众里有人嘀咕:“哦我的天哪,他是多么的谦逊啊”
安宁都无语了,他说实话只是为了防止以后有人拿这个战果来较真,找他麻烦。
一开始就说明白,就没有这个后顾之忧了。
安宁:“总而言之,我没有传闻中那么厉害”
突然罗伯斯庇尔大喊:“你只有一千五百人,我们都知道的,光是能打败三千人,已经很了不起了,何况之后你又击败了七千人”
安宁:“这个”
拉法耶特上前一步,对安宁说:“弗罗斯特先生,酣畅的大胜就是酣畅的大胜,不要因为过于谦虚,就折损了胜利的荣耀啊,这份荣耀不光是你的,也是整个国民议会的。”
安宁咋舌,瞧拉法耶特说得,“不光是你的,也是国民议会的”,不声不响就把安宁个人的荣耀给套到整个国民议会头上了。
看起来自己已经成了这位独立战争英雄的眼中钉了。
自己要是呆在巴黎,肯定又要被拉法耶特算计。
这时候佩蒂翁也说:“谦逊是一种美德,但是我们都知道,你完成了难以想象的战争奇迹。你是一位伟大的军事家”
好家伙,我就埋伏了一波,就成了伟大的军事家了
说着佩蒂翁扭头扫了眼国民议会的所有议员们,朗声道:“我提议,以后就由弗罗斯特先生,担任巴黎卫戍总司令”
安宁注意到拉法耶特眉毛跳了下。
拉法耶特是国民自卫军总司令,而巴黎的国民自卫军受命保卫全城,理论上他就是巴黎的卫戍司令。
现在这是单独任命一个卫戍司令,这是给拉法耶特上眼药啊。
代表们纷纷鼓掌,眼看这个就要成为事实,安宁发言道:“非常不好意思,孔塔地区还有一些叛乱的苗头没有剿灭,我在巴黎待一段时间就要返回孔塔了。卫戍司令这件事,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佩蒂翁一脸惊讶:“你还要回去”
“是的,孔塔地区还有不少叛军没有彻底剿灭,民众也想着恢复原本教皇直属飞地的地位,所以我必须在孔塔长期驻扎,为国民议会守卫好这块新获得的领土。”
佩蒂翁盯着安宁的脸,似乎像看穿安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拉法耶特也是一样的表情。
大概安宁这一手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
安宁心里有些得意:你们政治斗争你们的,想拿我当枪使,门都没有。我在孔塔有钱有枪,还有堡垒一样的修道院,自在着呢。
最初的震惊后,米拉波上前一步:“这样不好吧你打出了如此漂亮的战役,理应论功行赏啊。”
安宁笑了:“当然,我也想要一些赏赐。要知道我只是个上尉,以上尉军衔统领整个孔塔地区的国民自卫军,怕是有点不妥。”
拉法耶特:“当然,罗伯斯庇尔先生已经提议,要晋升你为准将了。但是我看你还没有回来复命,直接晋升不合程序,所以反对了这个提案。”
安宁:“只是准将吗我可是要担任孔塔地区军事长官的人,给我个中将比较合适吧”
拉法耶特看安宁的眼神,非常简单易懂,潜台词太好猜了:你都上尉直升准将了,火箭蹿升了,知足吧。
但是安宁没有退让:“我可是孔塔的地区主官。”
拉法耶特:“好吧,只要国民议会表决通过了,就没有问题。”
佩蒂翁:“等一下,我们就这么站在太阳底下谈正事不太好吧,还是先进去再说。”
安宁点头:“好,另外我还送来了孔塔叛乱的主谋,他们正在等待议会的审判呢。”
“哦,主谋啊。”米拉波好像才想起这件事,“是的,是要审判一下。”
显然,之前并没有人关注审判叛乱主谋这件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