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跟着那位上尉来到观礼台上。
拉法耶特的脸色果然很臭。
也可以理解,这就是所谓的功高震主吧。
虽然安宁并不是拉法耶特的部下。
拉法耶特:“真是不错的表演,之前那个歌剧公演的时候,我就该知道,是你的手笔。”
安宁:
拉法耶特:“别装了,最近公演的歌剧攻占巴士底狱,是你授意创作的吧”
安宁:“我不知道啊,还有这个歌剧吗”
拉法耶特哼了一声,没有接茬,换了个话题:“来吧,我们一起升起代表自由的三色旗吧。根据国民议会的决议,这个从今天开始就是国旗了。”
安宁“哦”了一声,然后跟在拉法耶特身后。
到了旗杆旁边,拉法耶特接过升旗的绳子,然后把后段递给安宁,他们两个就这样一起拉着绳子把三色旗升到了顶端。
典仪官大喊:“向自由、平等与博爱的三色旗致敬”
人群再次爆发出欢呼。
拉法耶特把绳子从安宁手中收回,在旗杆上绑好,然后大步走到观礼台最前方,开始了自己的演说。
“各位,如大家所知,一年前的今天,我们开创了一个崭新的时代”
下面有人喊:“是你开创的吗那歌剧里怎么没有你啊”
拉法耶特立刻抿着嘴,皱起眉头。
安宁反而更好奇了,他回了巴黎一个星期了,都没有听说这什么歌剧。难道是因为来庄园访问的人都默认这个歌剧是我弄出来的,所以都心照不宣的没提
他们该不会以为我是什么处心积虑要扩大自己影响的野心家吧
我不是啊我从过去,到现在,以及可以预见的将来所想的都是“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啊”。
我想摸鱼啊
安宁越想越觉得应该去找找这个整出歌剧的家伙,看看是什么人捣鼓这些,是不是有人要害自己。
而拉法耶特这边,他装作没听到群众的呼声,继续演说:“攻占巴士底狱过程中虽然发生了一些意外的情况,多流了一些鲜血,但是这不能掩盖这是一次壮举,从此以后法国进入了全新的时代。
“在那之后,发生了一系列眼花缭乱的变化,现在法国已经是全新的国度一个君主立宪的、人人平等的、充满自由、平等与博爱的国度
“从今往后,法国将会成为欧陆各国的标杆,引领各国迈向全新的时代”
安宁心想,是啊,就因为法国起了个带头作用,后来全欧洲的君主制国家都联合起来围剿法国了。
现在他们没有动作,只是因为奥地利、普鲁士和俄国都盯着波兰呢。
很快这个世界会变成一个毫无波兰的世界。
等吞完波兰,估计各国就该反应过来,对付自由的法国了。
拉法耶特终于把演说说完了。
按照流程,接下来就该路易十六主持仪式,祝愿法国能走向更好的明天了。
拉法耶特前脚刚走,后脚广场上的群众就高呼:“请弗罗斯特先生发言”
“雄狮,巴士底的雄狮发言”
拉法耶特停下来,扭头看着安宁,脸上似有千言万语。
“群众要求你发言,就说两句吧。”他说。
安宁点点头,然后从拉法耶特身边经过,走上观礼台的最高点,看着下面的群众。
这个时代没有扩音器,安宁只能竭尽全力的喊出声:“各位一年前,我率领大家,击溃了巴士底狱的防守”
其实是被人抬进去哒
安宁把这后半段给掐了。
“当时的情况,我觉得必须要做点什么了,不然的话整个法国就没有任何改变明明我们是启蒙思想的策源地,奥地利的特蕾莎女王,以及普鲁士的腓特烈大帝的改革,都是我们这边得到的启发,可以说,我们就是这些改革的起源
“我们这样的国家,却依然守着一百五十年前的旧制度,这合理吗我们现在的制度,还是红衣大主教黎塞留的杰作呢
“这显然是不对的,启蒙思想的诞生地,却是欧洲最保守,最落后的国家,这肯定有问题所以那天,我率领想要寻求改变的爱国者们,攻占了巴士底狱,向旧制度开战”
下面的群众一片叫好。
安宁举起双手,压下了群众的叫好,继续说道:“但是,我的任务到此为止了。众所周知,我只是一个皮匠的儿子,在布里埃纳的军校里,读了一点点书而已,远不如议会的先生们那么聪明,知识渊博”
其实安宁还读了巴黎军官大学,甚至在大学任教了,但是不重要,不用在意这些细节,现在关键在于不要让太多的虚名落在自己身上。
大革命时代当头很危险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人头落地了。
安宁:“大家知道,我在议会很少发言,因为我自觉没有那么卓越的见识,去发表高论”
罗伯斯庇尔坐在台下,听着安宁的话直接大皱眉头:“他在说什么啊,他明明充满了真知灼见,我可是从他身上学到了不少呢”
丹东:“你还不知道他吗他有些过于谦逊了”
罗伯斯庇尔:“这不行,这其实是个缺点,法国需要他这样的人才啊”
马拉:“没错,有才能就该彻底表现出来。明天的人民之友,我要狠狠的驳斥他这份没有必要的谦逊”
安宁不知道自家的挚友在说啥。
他继续说道:“幸运的是,现在需要我们这种粗人的活儿已经都干完了。巴士底狱被攻破了,孔塔的叛乱也镇压了,今后应该都是安宁祥和的时代啦,该交给各位知识渊博的先生们,去治理国家啦
“我这样的武人,就去镇守那些还有不稳定因素的地方了”
奥尔良公爵皱起眉头:“什么鬼前几天他还说之后会更加动乱呢。”
公爵身边的塔列朗突然笑了:“哈哈哈,好啊,他这是以退为进啊先推脱说交给好先生们治理国家,等之后天下大乱的时候,他再应召而回,妙啊,妙啊。你这个准女婿,很有政治头脑啊”
安宁这边终于说完了,在演讲的最后,他说:“作为全新时代的开篇,我提议,现在我们大家一起来合唱会好的,表达对美好未来的期待”
说完他自己起头唱了第一句。
紧接着整个会场响起参差不齐的合唱声,渐渐的合唱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全场的大合唱。
安宁就像个指挥家,在台上胡乱挥舞双手打拍子。
一曲唱完,他才转身走向路易十六,在国王面前鞠躬:“陛下,我说完了,该您了。”
路易十六撇了撇嘴:“嗯,很好,非常好。”
他站起来,拍了拍安宁的肩膀,这才走向前来。
安宁赶紧开润。
他刚下台,就被一个年轻人拦住了。
“弗罗斯特先生”年轻人脸上的表情,就像终于见到了偶像的追星族,“你好弗罗斯特先生我是写了歌剧攻占巴士底狱的不对,我是给那部歌剧作曲的作曲家我从科隆来,可算见到你了”
安宁心想好啊,就是你小子乱j8吹我是吧等我跟你好好盘盘道
安宁:“您是”
“哦,抱歉,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路德维希冯贝多芬”
尼玛,安宁差点吓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