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刚说完,拉扎尔卡诺就一把拉住安宁,在他耳边小声低语:“别这样,你如果因为这件事惩罚拉法耶特,那些原本想要投奔我们的军官可能就都改变主意了,我们缺军官”
安宁冷静的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但是他紧接着回想了一下另一个时空拿破仑的元帅里比较猛的几个。
马塞纳是個意大利人,而且是平民出身。
缪拉家里开小旅馆的,平民。
苏尔特老爸是个公证人,也属于布尔乔亚,平民。
内伊家里是个造啤酒桶的,理所当然的也是个平民。
儒尔当老爸是个外科医生,自己买过布,属于小商贩,自然也是平民
安宁一路数下来,好像拿皇的元帅半数以上是平民出身,贵族出身里面比较猛的一个贝尔蒂埃,现在是阶下囚,一个是拿破仑,现在是自己的拥趸。
还有达武,军人世家出身,贵族,但是家道中落了,其实也更接民。
好像,贵族们不来就不来呗没有什么影响啊
而且安宁现在武勋这么高,大把贵族冲着他的武勋来投奔,这场战役,安宁还没有投入自己的余晖骑士呢。
这帮人估计都气坏了,看着平民们拿功勋。
再有战斗他们肯定加倍卖力气,抢着去危险的位置。
拿定主意后,安宁大声回应卡诺,让所有人都听到他的话:“没错,为了一个士兵处理拉法耶特,可能会让军官们远离我们但是这同样会让全法国的国民自卫军向着我们会让全法国的公民向着我们
“你明白吗,拉扎尔这是向所有的公民们宣称,我们这支军队里,人人平等军官们之所以是军官,并不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有什么特殊,而是因为他们得到了普通士兵的爱戴
“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在我的军队里,军官们要服众,就得在士兵们当中有声望,不能用酷刑和恐怖来对付士兵”
安宁说话的时候,周围的士兵全都停下手里的活儿,专注的听着,等安宁一讲完,他们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
达武也在旁边听着,作为旧军官、还是贵族出身的他表情十分的复杂,但是在安宁说完的时候,他也跟着大家一起鼓掌欢呼起来。
大概人没有那么容易摆脱出身带来的影响吧,然而他依然选择赞同安宁的做法。
拉法耶特看这个架势,不由得急了:“你从英法百年战争以来,就没有残杀已经投降的军官的先例哪怕把我绑了去换赎金也好啊”
安宁笑了:“拉法耶特将军,你大概不知道吧,很快整个法国,贵族的血将会流成河。”
安宁说的是后来雅各宾派的恐怖时期,那真是砍头如砍瓜,巴黎的广场上天天有贵族、资本家和小布尔乔亚被砍头。
那叫一个众生平等。
就连雅各宾派的头头们最后也逃不了被平等的命运。
不过也正是因为雅各宾派的统治,扫除了这些就有的一切,才让法国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
可惜后来拿皇又给它改回来了。
后来三皇会战的时候,俄奥联军的总参谋长维洛特尔就说过:“共和国拿破仑自己毁了一半现在我们要毁掉剩下的另一半。”
安宁想到这,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拿破仑。
自己在的话,也许可以让将来拿破仑少毁掉一点
安宁刻意不去想另一个可能性,他不断的安慰自己,拿破仑这么大野心的人,该想要称帝的时候就会想要称帝的。
尽管安宁原意是未来雅各宾派会大开杀戒,但是周围的人并不知道未来的历史,所以众人听来就是另一番意思了:显然,弗罗斯特将军要让法国的贵族们血流成河。
当即就有很多士兵在嚼舌根:“瞧好吧,贵族老爷们有难啦,将军阁下以前可是出名的贵族杀手据说他决斗了十四次,杀死了十四个不知好歹的贵族呢”
“不不,我听说是十六次,凡是看不起他皮匠出身的贵族,都被他甩了手套,然后在决斗中杀啦”
安宁没听到士兵们的嚼舌根,他对拉扎尔卡诺说:“重新把拉法耶特绑起来严加看管留下打扫战场的部队,其他人今晚修整之后,明天返回孔塔”
第二天,孔塔全城的人都知道弗罗斯特将军大获全胜的消息,他们涌到城外,翘首以盼,等待弗罗斯特军凯旋。
议长和副议长带着全孔塔的体面先生们,都在城外候着。
副议长邓肯站在队伍的正前面,议长罗博身边,心里有些忐忑。
因为他之前偷偷给拉法耶特写过信,说城里现在的议员们是迫于弗罗斯特的淫威才默认了分田的事情发生,他们绝对还是共和国的忠臣。
现在倒好,这封信成了他通敌的罪证,不知道弗罗斯特将军要怎么处理他。
万一弗罗斯特将军发了狠,自己这条小命就完了。
他正忐忑呢,突然有人大喊:“将军的队伍来了”
众人一起向远方看,果然看见一只队伍出现在地平线上,正在向这边开来。
队伍一边走一边高唱罗马颂,那精气神显然是一支大胜而归的部队。
欢迎的群众这边的乐队也赶忙演奏起罗马颂,所有的市民一起高唱。
歌声中两拨人接近了,突然有人惊呼:“有辆囚车”
刚刚还在齐唱罗马颂的市民们立刻议论纷纷。
邓肯倒抽一口冷气,他视力好,看得真切,那囚车上的人恐怕就是拉法耶特
议长罗博扭头问道:“那个囚车上的人,是不是拉法耶特将军啊”
邓肯像是失了魂一般回答:“是啊,应该就是拉法耶特将军。”
罗博:“说起来,昨天晚上将军阁下派了一队人回来,连夜在市政广场上搭建了一个台子,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个有关。”
邓肯:“不会吧那个台子看起来只是个鞭刑台,难道他要对拉法耶特将军行鞭刑不应该啊,这样会让他胜利的荣耀有污点的”
没错,这个年代的一般传统,打赢了也不会杀对方的主帅,海军的战斗更加夸张,失败者会把佩剑交给胜利者,但胜利者会马上把佩剑交还,然后双方一起在甲板上喝一杯交杯酒。
不这样做,就会有损获胜者的荣耀,让世人唾弃他。
正因为有这种习俗,欧洲如此多的战乱,贵族们还能一代代传那么多代。
如果是普通的将军,没有人会怀疑拉法耶特将军将会体面的离开。
但是弗罗斯特可不是个普通的将军。
这时候,弗罗斯特领着他的军官们,来到了迎接的市民们跟前。
他开口了:“诸位大家都聚集在此,正好可以见证一件事那就是,我要公审马尔斯校场惨案的始作俑者、残酷虐杀被欠饷士兵的恶棍,吉尔贝尔杜莫提耶拉法耶特的全名”
市民们一片哗然
安宁:“把犯人带到市政厅广场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