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听到兄长名声,连忙往下望去果然,在姬文珠介绍完评判之人后,高台之上,一名身穿儒衫的青年站起身来。
其身修长,貌虽不扬,却有着一股独特的气质只是站在那,就已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即便是回到评判桌上,同样卓越的丞相孙女上官婉儿和长公主殿下,也已经抢夺不了王阳明的光彩夺目
许仙也不得不赞叹一句,自家的兄长,王阳明,牛逼
等到姬文珠坐回高台上的评判席后,之前第一个上场侍女上场大声说道:“上元节诗会,正式开始”
“不知哪位才子先上来赋诗一首”
“小生刘可仁不才,愿为各位才子抛砖引玉”
侍女话音刚落,就有一名才子站起身,走上高台,欲提笔写词
只是,他还没走上去,又有几名书生起身一同上台
“可仁兄莫急,开局之文,岂能让你一人独美”
“同去同去”
足足五人,一同站在了台上此时起身的书生都是一楼之人,二楼、三楼稍有些名气的书生都没有动身的意思。
所有人都知道,第一批上台的,定是胸中笔墨不深之人,也知道自己定是取不下魁首之位,只是想给长公主殿下留下一个印象
真正有才的,想要夺一夺魁首的书生,都在等着压轴呢
“万盏花灯若烟火,灯影重叠不见人”
“元宵佳节彩灯悬,无尽光影扰人心”
果然,五人诗词写完后,别说异象了,就连朗诵诗词的公主侍女,也是一脸的无奈
她们作为姬文珠的侍女,其他的不说,但诗词、文学造诣还是有一些的,可是这些犹如白话文的诗词都是些什么鬼,能读吗
台上的上官婉儿、姬文珠,都没有说话,只是将评判的资格交给了王阳明
王阳明倒是很和蔼地一个一个点评着作品,言语也不犀利,似乎早有准备
“这位可仁兄的诗词有些意思,万盏花灯形容虽简单,却也说出了元宵节的盛况”
王阳明在下方款款而谈,楼上的许仙,看着下方的兄长,不由得佩服自家老哥的厉害这么扯淡的诗词,您老人家都能编出如此多夸赞的话,不愧是你
显然,自家师兄的牌面不差,这一轮夸赞的话语说出,台上的五名书生被夸得脸色通红,胸膛都挺直了许多,脸上满满的,都是自得之意
“这等狗屁不通的诗词也能得阳明先生夸赞我也来”
当下就有书生不服了,高呼着起身,冲上高台,赋词一首:“闻道长安夜好,雕轮宝马如云。蓬莱清浅对觚棱。玉皇开碧落,银界失黄昏。
谁见江南憔悴客,端忧懒步芳尘。小屏风畔冷香凝。酒浓春入梦,窗破月寻人。”
音落,王阳明脸色一惊,身边,姬文珠、上官婉儿也是齐齐露出惊色此词一出,之前写的那些,简直不堪入目,高下差距之大,犹如云泥之别
“这词,虽写繁华,言辞豪放,却隐隐现出一丝落寞不知兄台性命”
“毛滂”
“原来是毛狂生”
众书生齐齐朝写词之人看去,一名中年,衣着略微有些落魄的书生印入眼帘
“原来是他”
“难怪能写出这般诗词”
众人议论不休,台上,姬文珠见到写词之人后,脸上的惊色褪去,重新坐在台上,也不点评,只是任由下方议论。
三楼上,许仙有些奇怪,台上三人都未多发声,这可有些太奇怪了。
“太子殿下,你可知写词人”
“知道,一个狂生而已。”
姬羽露出一副不屑的神色,向许仙解释道:“毛滂此人,才学俱佳,尤其是诗词,颇有造诣,曾被上官宰相评为豪放恣肆,自成一家。就是可惜,此人不大会做人,太傲。”
“啊”
许仙眨眨眼,有些不解。
“上次科举泄题案,不知姐汉文兄知道否”
差点,姬羽就叫出了姐夫二字许仙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却也没注意到他言语中的失误,而且更关心毛滂此人,也就没有多想。
“略有所知。据说,这次恩科,就是为了弥补上次科举泄题,未录取够进士一事。”
“毛滂当年,已是礼部主事当年曾布被牵扯进科举泄题案,他被牵连其中。当时捕头上门问话,本是正常之举,可他却直接将人赶出了家门,还放言自己不屑做此等龌蹉事,王朝以此事来调查他,是侮辱了自己,愤而辞官”
“啊咧”
许仙抽了抽嘴角,这人,未免也太狂了吧
原本听到他的名字,也是前世有名之人,他还打算收揽一番现在嘛,呵呵,有多远滚多远这等狂士,只有得罪人的
果然,下方面对众人的议论、毛滂毫无畏惧,直接站到台上,对着台下无数书生怒喷
“若是写不出能媲美我的诗词,就别上来污了阳明先生的眼了尔等庸碌之辈,莫要再此地狺狺狂吠,丢人现眼”
好嘛,此话一出,整个樊楼瞬间炸了
“好狂的家伙”
“毛狂生,莫要自大”
“真当无人能超过你了不成”
无数书生起身开口指责,不过毛滂仿佛早就习惯了一般,唾面自干,悠然自得甚至,还有精力喷回去
“杜文皓我知道你,写的诗词狗屁不通,尽是些“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的破烂物事,也配与我对峙去休去休”
台下一名柔弱书生被毛滂骂得脸色一青,竟然当场晕厥过去
“丛原就你的文章,连你们书院的夫子都看不下去,还敢来樊楼诗会丢脸当真不怕你家夫子把你抓回去打戒尺不成”
又有一个书生被气得脸色发红,当场就要上前与之拼命要不是身旁同伴还有些理智,知道公主诗会可以打嘴炮,但绝对不能动武,及时将他拉住,否则他定会冲上台,和毛滂比试三百回合
高台上,毛滂喷的越来越开心,越来越兴奋,整个樊楼,仿佛成了他一人的舞台一般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