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鉴于之前祝央和路大头还把鬼按回床底的经历,好像她才是最没资格吐槽的那个
总之就看有没有给人添麻烦,但内心怎么想是一回事,这会儿人眼看就要被鲶鱼活吞,该救还是得救。
鲶鱼仿佛察觉到了岸边有人聚集过来了,动作更快了三分。但祝央也不含糊。
河边有种柔韧的植物藤条,她顺手一拽扯了一根下来,往浓妆女那儿一抛:“抓紧”
不过这显然是高估浓妆女了,她这会儿只顾闭着眼睛挣扎着喊救命,对于岸边的救援是没有半点主动配合的素质。
跑过来的二牛连忙道:“我下去捞她吧”
祝央抬手止住了他欲跳水的架势:“那儿水深,不知道湖里还有什么,别她还没上来,你反倒下去吃一送一。”
说着又将藤条迅速抽了回来,灵活的在手里挽了个套圈,又重新往浓妆女的方向一套。
这下好,将她的上半身套住了,祝央便招呼过众人:“过来拉。”
要说她一个人的力气也不是不能生生的靠拔河把人抢回来,不过在某些事还没有得到求证的情况下,她暂时还是有意的将自己的能力值压缩在一个普通人范畴的印象之内。
可以让人觉得挺厉害,但又不至于在不可撼动的范围,这些自然有她的用意。
一群人听她号令连忙抓住了绳子,开始跟水里那鲶鱼逐力。
本来已经入口的鸭子,这会儿有要飞的架势,鲶鱼岂能甘心
于是嘴巴一合,更是拼命的将人往里咽,并且不断在水下扯拽翻滚,试图用硕大的身体和水的阻力给岸上的人带来压力。
这鲶鱼的全貌大家看见了,足有三米多长,头部硕大,围度比上午那蚯蚓都只大不小。
少说是几百上千斤的重量,他们几个人与之角逐确实吃力,甚至屡屡被拽得往河面偏离几分。
祝央拔河的中游,心里暗暗玩味,看来还不止她一个人划水啊。
眼看浓妆女因着两方的拉拽痛苦尖叫,岸上这边快要失去优势,突然从旁飞出一颗子弹。
子弹擦着众人身侧而过,直接没入那鲶鱼的眼睛里,那鲶鱼被一枪穿头,身体居然还在惯性似的动。
徐骁紧跟着又是一枪,同样是刚才那个位置,那鱼这才没了动静,鱼尸渐渐翻白肚浮在了水面上。
和包括祝央在内的一众要么划水要么有心无力的人相比,徐骁才是这些人遇险后唯一指望得上的希望了。
不过和上午扫射蚯蚓纯为了限制行动的胡乱扫射不同,这家伙一旦是端开架势,稍作瞄准,枪法竟然如此厉害。
那鲶鱼因为个头大,所以眼睛也不小,目标相对明显,当时那玩意儿可是在活动中。
徐骁解决了鲶鱼,立马上来和大伙儿一起,把浓妆女拉了上来。
当然这其中还包括一直死咬着她不松口的鲶鱼尸。
一上岸浓妆女就拼命从鱼口中挣脱出来,这番经历差点没把她恶心吐。
鲶鱼口中黏滑的液体沾了满身,真让她直接尖叫了出来。
祝央上前踢了鲶鱼一脚,看了看它的口腔:“幸好这玩意儿只是普通变大,不是食人鲶,不然那牙齿已经把人咬穿了。”
不过话这么说,浓妆女这会儿也没多好过。
身上满身恶心的滑溜溜,因为当时正下河洗澡,衣服也没穿,在场除了祝央和家庭主妇,别的可都是男士。
小世子和二牛两个古人倒是一副非礼勿视的样子,人脱险了就没敢往哪儿瞄,徐骁的注意力也全在鱼这边。
可那大爷和尖嘴猴腮的男人,甚至刚刚和浓妆女来了一炮的高管,看着她光溜溜的身体眼里都均是一副狎笑。
祝央不耐烦道:“你倒是先在边上洗洗把衣服穿上。”
浓妆女这这辈子估计都不敢在野外直接下水洗澡了,更遑论让她进这条河
就是现在人多,并且浅摊的地方的水也就二三十厘米高,不至于有巨物出现,她也不敢去。
最后还是其他人用桶帮她提水上了把她浇干净的。
那桶也有来头,是之前大伙儿在竹林中找到了变异竹子。
这里竹子本来就粗壮,变异品种那直径更是和水桶差不多了,高度也是直冲云霄。
他们砍了一根下来就劈出几节,就是天然的水桶。
浓妆女洗身子期间,徐骁把鲶鱼开膛破肚,祝央也上去试了试。
然后便嫌弃道:“肉质太老,不能吃,”
徐骁笑了:“你可就庆幸这在丛林场吧,危险虽然多,但不至于缺吃的,要是缺衣少食的生存场合,还由得你挑
祝央耸肩,对此不置可否,又趁此机会终于借到了徐骁的刀。
刷刷劈开鱼肉,果然那么老的鱼肉就跟切豆腐似的容易。
徐骁见她喜欢,刀法又利落,便将这把匕首暂时借给她用,越发猜测她在现实中是不是哪个武道家族的人。
祝央自然高兴,鲶鱼的肉没有用,不过它身上也不是没别的贡献。
祝央将鱼刺剃了出来,果然这玩意儿和牛角的坚硬有得一拼,便分发给了其他几人。
“拿着,绑上树枝随身带上防身。”
众人自是不会不乐意,只是几个男人分武器的时候,浓妆女和家庭主妇倒是突然吵了起来。
原因是浓妆女洗身子穿衣服的时候,家庭主妇一直在旁边喋喋不休。
抱怨他们给大伙儿找事做,这丛林虽然不缺吃喝,有祝央的调味料赞助下,这开头几顿新鲜劲在,还真像那么回事。
可吃得再好,也抵不住这处处的惊险呐,整个森林气候又闷湿烦躁,加上这莫名其妙被绑上了游戏。
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去跟家人朋友见面,自然情绪就跟易燃的油桶,稍找到发泄口子便抱怨不停。
浓妆女性子也不是好的,就是衣服还没穿上那会儿注意力在掩盖自己的羞耻上了。
一穿上衣服便觉得家庭主妇声音刺耳,什么给大伙儿添了麻烦了,反省不存在的。
便张口就不耐烦道:“闭嘴吧个人唾沫星子多,你男人是得多冷落你呢,才三十几岁就更年期啦。”
家庭主妇见她居然敢还嘴,顿时怒不可遏:“小娼妇你要死啊,见过裤腰带松的,没见过你这么松得差点没命的,这才认识不到一天的男人呢,就发着浪贴上去,可亏得你爹妈不在这儿,有你这么个女儿还不如喂了鱼好。”
浓妆女一听,转身看着家庭主妇,眼神里满是恶毒:“呵呵你这种八婆,也就平时在菜市场跟人砍价吆喝,要在我们学校,你这种嘴巴贱多管闲事的,早被耳光乎死了。”
家庭主妇也冷笑:“哟,你还是学生呐读书读狗肚子里去了,我要有你这种女儿,都不用麻烦直接掐死了都没人怪得了我。”
两人看着就要掐,却突然有白花花的东西被抛到他们中间。
回过头,见是祝央,对方开口道:“好兴致呢,这么会吵在这儿吵多浪费来来来,对着河边骂,没准能学星爷领悟骂架神功,直接骂得河里的鱼虾炸塘了,那才叫厉害呢。”
浓妆女和家庭主妇两人敢对着对方张口什么都骂,但对祝央却是不敢的。
她俩都是普通人,要打起来也是半斤八两,可祝央的话,在场除了徐骁,连最壮实的成年男人二牛都是一巴掌被扇翻的命。
这家伙又不拘动手,要她俩挨她那巴掌,估计牙齿得松,所以两边撇了撇嘴,到底没敢再吵吵。
浓妆女便道:“我刚被鱼颠得快散架了,回去休息一会儿。”
祝央道:“没死就接着干活,你当这儿受了惊游戏还给你发补贴休假不成”
浓妆女气急,但又不敢像跟主妇一样破口大骂,便咬牙道:“你没看到我刚刚都快被鱼吞了”
“所以呢”祝央浑不在意道:“是不是每个人遇到点小小的状况,都可以撂挑子不干那这干脆也别说齐心协力了。”
“谁想偷懒的,摆明车马说要人养,咱们还好斟酌,我是不会养废物的,但要是有人愿意干两人份的活儿,我也没意见。”
浓妆女就立马看向高管,高管一时有些尴尬。
任务还是他自己分配的,人人都有自己的事,浓妆女回去担水就得他一个人。
虽说是个成年男人,可城里人一辈子没干过农活,这么大的桶让他一挑挑的担水也不怎么吃得住。
但浓妆女好歹刚刚才跟他好过,太过没担待又没法让人信服,便有些不耐烦祝央这个搅屎棍的。
于是打着官腔偷换概念道:“祝小姐,咱们是一个集体,最忌讳斤斤计较和不知体恤。”
“她刚刚你也看到了,一个女孩子哪儿经得起这顿吓要是你处在同样的位置,这会儿你怎么想不觉得寒心吗”
“别人但凡有点情况休息一会儿,你就觉得待遇不公,还煽动大伙儿一起偷懒,那还谈何效率这种小肚鸡肠的念头要不得啊祝小姐。”
祝央闻言直接笑了,看着他道:“我猜你们公司基层员工的主要来源就是刚毕业不经事的大学生吧”
“跟人家谈梦想,谈荣誉,谈集体归属感,可就是不谈待遇和钱。成天就仗着人家脸皮薄把人当廉价劳动力使唤,自己剥削嘴脸一览无余,还偏偏要批好几层大义凛然的皮。”
“炮是你享受了,被鱼叼走的也不是你,非要拉通了算,究其根本占便宜的是你,这会儿反倒是好意思让大伙儿来分担你享受过后留下的烂摊子。”
祝央摊了摊手:“你有什么资格对咱们的念头指指点点你是给工钱的这儿可没什么能者多劳的说法,共同协力的原因也是为了增加效率,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
“我把话撂这儿了,我是不会为了废物多干一分不属于我的活儿的,就看其他人愿不愿意了。”
其他人闻言自然也是头一偏,心里只记住了祝央那句享受的是他,这会儿大家要收拾的是他享受过后的烂摊子。
笑话,女人又不是他们给睡鱼肚子里去的,凭什么要他们多干活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呢。
高管被祝央一通讽刺,想暗指对方没有集体协力感让大家排斥她不成,反倒被她三言两语在滚水里涮了一通。
不过社会老油条脸皮也够厚,知道这女的不管武力值还是嘴皮子都不好惹,便也不多纠缠,直接绕过她,跟一伙儿里绝对受信赖的徐骁交涉。
“徐哥,你看”
徐骁好像除了在必要时候尽可能保证他们存活率之外,并没有任何参与进他们形势纠纷的意思,甚至作为一群人里武力值最高的,保护者意义的引导者。
他也很少强调自己的存在感,以至于大伙儿都觉得他很好说话。
徐骁闻言自然是遵循他们本来高下立见的交锋结果,耸了耸肩:“祝央说得有道理啊。”
“再说山洞这会儿还没收拾出来呢,回去也没地休息,你们还是先打水,把水坑填满吧。”
徐骁都这么说了,自然这事就算盖棺定论,浓妆女恨恨的瞪了祝央一眼,到底不敢嘴上嘀咕。
他们在山洞口挖了个不小的蓄水池,不但可以纯水做饭洗东西,要是有猛兽造访,也是小小的一道屏障,不过得花不少时间将水池填满。
见脱离危险,又嘱咐了他们只能在河边浅水区担水,众人便四散而去各自继续干活。
别看祝央在别人偷懒的时候怼得厉害,轮到自己时,那是心安理得的把活儿全扔给了未成年。
小世子虽说没干过活儿,但也不是笨手笨脚的类型,稍一捋了做事顺序,一开始磕磕绊绊,接下来倒做得挺顺。
他清理了蜘蛛网,又将洞里多余的小石头扔出去,再用祝央借徐骁的一套不合身的备用衣服,那从太长的布料中裁出的一截做抹布。
个把小时过后,竟也把山洞收拾得似模似样,至少不是之前那满是灰尘无处落座的样子了。
小世子貌似挺有成就感,越做越起劲,这孩子本来就有洁癖,对卫生的标准很高。
整理完之后还打算再用清水彻底净一遍,然而擦到洞口处时,却突然一只色彩斑斓,身体都足有两个拳头大的蜘蛛出现在面前。
刚才清理蛛网的时候也并没有看到蜘蛛,他们便以为这些是废网,哪里能想到山洞清理干净了却发现了一只
小世子整个人直接僵了,那蜘蛛个头奇大,乃是生平仅见,加上只大螃蟹似的。
小世子脸色青白,额头开始冒出冷汗,他以前不怕蜘蛛的,可那次之后就
他想逃,但脚步却不听使唤,一动也动不了,想大声呼救也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整个人就像被点穴定住一样。
眼看那只蜘蛛越来越近,离他的手不到两指的距离,狰狞的口器占据了他的视野。
而这时,突然自己耳边感觉到一阵劲风,眼中余光看到一抹银光闪过,接着就是金属入石的声音。
下一秒,眼前那大蜘蛛已经被正中红心的钉在了墙壁上,钉住它的是一把锋利的刀。
蜘蛛腿抽搐了两下,接着没了动静,小世子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体开始回暖。
便又见旁边伸过来一只手,从墙上取出匕首,看着上面的蜘蛛啧啧称奇:“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小世子声音都变了:“这玩意儿还能吃”
祝央成天矫情,对一些女孩儿讨厌的东西,诸如昆虫之类,与其说是害怕,倒不如说是恶心其外表。
不知道是不是现在有了操控蟑螂的能力,对昆虫的外表耐受度竟然变大了很多。
尤其这蜘蛛个头大,又颜色漂亮,放到现实绝对是可以当宠物养的,更是不觉得障碍了。
便回答这小孩儿道:“听说是鸡肉味的。”
小世子只觉得自己身体晃了两晃,看着那蜘蛛尸体实在脖子发痒身体发毛,便道:“还是扔了吧”
祝央道:“怎么你怕”
小世子倒是想逞强,不过看了那蜘蛛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恍惚和恐惧,像是想到什么似的。
便憋红了脸只得认怂的点点头:“嗯”
祝央喜欢恶趣味,倒也不是没眼色开玩笑无度那种,见他实在害怕,便也将那蜘蛛往外一甩,直接远远的甩出了山洞之外。
小世子这才松了口气,这时候山洞里也打扫得差不多,他看了眼祝央,这会儿祝央穿的是徐骁的备用衣服。
哪儿哪儿都不合身,只是她身材好气质也好,大了好几号的男装松松垮垮穿身上,竟有种慵懒帅气的美感。
不过上衣依旧是短袖,大半个胳膊露出来,倒是没被昆虫咬,只是树林中来来去去,娇嫩雪白的皮肤上多了一些细小的擦痕。
小世子咳了咳,吸引力祝央的注意力,待祝央看过来,他才脱下自己外罩衫丢给祝央:“这个给你。”
祝央本想道这么热她穿这广袖长袍的玩意儿干嘛就看到了自己胳膊上的红色细痕。
倒是不疼,她皮肤看着娇嫩,实际上玩家的体质很耐造,她甚至都没感觉,但在别人眼里看来却是不好受的。
她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手里的长袍入手触感冰凉,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月白色的锦织面料,上面还绣了暗纹,搁现实里就是难得的刺绣工艺品。
祝央站起来比划了一下,这小世子和她身高个头都差不多,竟然大小挺合适。
祝央收下了,打算改改弄成一条长裙穿,就又多了一件换洗衣物。
既然人家好意,祝央自然投桃报李,这会儿做完事无聊,她便拿出手机借他玩消消乐。
小世子他也在之后告知了祝央他的名字,叫魏江离。
魏江离来到这里之后,所有的一切都超出自己认知,原始的丛林环境还好,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之前徐骁数次用过的枪,虽然震惊,勉强也能和箭弩之类的武器沾边。
但这薄薄的一个小方片,却会发光,里面还有小小人在动,就着实让人震惊了。
他新奇的接过手机,一开始祝央教他玩的时候,他连手指头触上去都是小心翼翼的。
一点就飞快收回手,跟被烫着似的,尤其看到里面的小动物随着他的动作交换位置,发出彩色的特效,还有各种音效欢呼,更是让他惊奇是不是有谁被关在里面了。
“这,这莫不是什么法器”
祝央笑:“靠智障游戏制敌敌人会哭的。”
再祝央一再确认这玩意儿没什么可怕的内涵,甚至给他简单科普了一下发明原理,让他有了个模糊的概念。
魏江离这才放下了戒备,欢快的玩起了消消乐,然后一玩就停不下来了。
到该吃饭的时候还不想撒手,一副网瘾少年已经初养成的架势。
祝央见徐骁看过来戏谑的眼神,有些无语的抹了把脸。
一把抽过魏江离手里的手机,对着他就是咔嚓一声,这孩子的脸便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别说,还挺上镜。
她威胁道:“我摄了你一魂一魄了,再不听话,就不还给你。”
魏江离撇嘴:“你当我傻啊面上就是你自己的小像,从昨天到现在你也不知道对着自己咔嚓多少回了,要真摄魂,你魂儿都不够摄。”
祝央:“”
徐骁拍着大腿哈哈直乐:“叫你欺负古人没见识,人家没见识而已,又不是傻。”
又对魏江离道:“小孩儿,不错,我看好你。”
他倒不是随口开玩笑,却是古代贵族子弟天生大多比常人更擅权谋,一般古人也重血统和身份,只要人再聪明点,很容易吸引到拥簇。
别真以为现代人有多大优越感,老实说受惠于时代的优势一旦回游戏空间自然能给你抹平。
然后这种王族子弟,倾各方当世大儒教导出来的统治阶层玩家,一般现代屁民还真不定就比人家做得好。文網
当然就比例来说,这类人肯定少,其中最出名的便是那位皇帝。
中午草草吃完饭,下午还得继续干活。
高管和浓妆女得继续取水,二牛他们将采来的驱蚊草药点燃在周围到处熏,老头他们捡的柴禾也还不够。
祝央他们整理完山洞但也没打算闲着,总不能让她就睡坚硬冰冷的石板上吧
她对住宿标准可没这么低,便和大家招呼了一声出了山洞。
魏江离见她要出去也跟了上来,临走便听到二牛道:“我打算在周围多做点陷阱,我做个记号,你们回来注意着点啊。”
说着冲他们扬了扬手里竹片:“有陷阱的地方旁边我插上竹片,可别忘了。”
其他人自然是赞同的,大家都没有自保之力,当然待的地方越安全越好。
徐骁这会儿也应祝央的要求,在劈树给山洞做门,需要的门也就比正常房门稍大一点,做起来还是容易,徐骁竟然还有钉子和榔头扳手之类的简单工具。
不管怎么说,有扇门遮风挡雨也好,再不济也不用担心晚上会有巨大蚊子会飞进来。
祝央和魏江离沿着森林外围,没往太里面走,毕竟她也不保证这岛上是不是所有状况她都能应付。
不过一趟下来收获还不错,找到好几种水果,今后一段时间不用担心维生素摄入了,又看到一些外表眼里清香扑鼻的花,打算回来的时候采。
最大的收获便是在一处崖壁上看到成块成块的蜂蜜。
不是蜂窝,就是蜂蜜,蜂巢蜜起码两三米长,层层叠叠的在那崖壁上面,阳光的照射下犹如漂亮的宝石。
不时有蜜蜂在上面打转,不过数量不多,并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崖壁高度只有十来米,祝央顿时就乐了,摘了好几块巨大的芭蕉叶在地上铺着。
对魏江离交代:“你看着这儿,别让蜂蜜洒了。”
说完便借着匕首之利,借力三两下就爬到了崖壁上,抓着上面石缝里长出的一颗结实的歪脖子树,抬手对着蜜饼就是一敲。
她力气大,一敲就是一大块蜜饼掉下面,不过因为高度,掉下去的蜜立马就摔成好几块。
里面半透明的金色流浆便溢了出来,衬在青翠的芭蕉叶上面,甚是好看。
魏江离出身富贵,哪儿见过这些,连吃个西瓜都以为那玩意儿天生长得就是去籽切好片的形状,对这新鲜极了。
又到底年纪小,童心很容易被勾上了,见蜂蜜掉下来,脸上是一派兴奋的喜悦。
见蜜饼要被蜂蜜流浆冲出来了,忙抬起芭蕉叶又给它拦了回去。
还对上面的祝央喊到:“多弄点。”
祝央正挥开一两只飞过来的蜜蜂,低头想告诉他弄多了也吃不完,吃完了再来取就是了。
便看见一个巨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后。
魏江离正蹲着捡蜜饼,感觉自己的影子突然被一个巨大的黑影覆盖。
他猛的回头,一下子就愣住了,在他身后的竟然是只比老虎还大两圈的兔子。
兔子
兔子外表无害,按理说就是变大了也还是那个样,可这只灰兔,血红的眼睛注视着他,那外露的门牙还在往下滴这口涎,一副已经脱离素食主义的架势。
这反差太大,若说蚊子本就招人讨厌,蚯蚓和鲶鱼外表又实在恶心,所变异之物给人感觉不适还觉得理所应当。
可兔子这巨大的反差,就真的让人心里发凉了。
魏江离默默的往旁边挪了一下,可身体才一动,那兔子就反应敏捷的扑了过来。
这玩意儿可是以速度见长的啊,魏江离一把被扑倒在地。
那兔子已经张开嘴向他咬来,满嘴的腥臭证实了这货就是肉食动物。
他心叹一声吾命休矣,下意识的闭上眼,就感觉自己被滚烫腥血浇了一脸。
魏江离还以为是自己的血,结果迟迟没感觉到痛意,反倒是突然什么重物压在了,差点把他内脏挤出来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祝央坐在那兔子身上,手里握着的刀直接将兔头扎了个对穿。
利落的身姿背着光映照在魏江离眼里,他第一次觉得这样竟比那些扶风弱柳,仪态万方的大家闺秀好看多了。
结果就听她开口道:“小兔兔这么可爱,咱们用来红烧了吧”
啧啧
不过最后祝央还是嫌弃兔肉太老,倒是正好差一张毯子,于是用那把快刀,三两下就把整张兔皮剥了下来。
魏江离见她模样凶残,默默的用芭蕉叶将蜂蜜收起来。
祝央见状:“这玩意儿会漏出来,你等着我砍俩竹筒过来。”
又将兔皮上的油脂血肉削干净,这里没条件鞣制,况且祝央也没那技术,只能将就了。
再拿河里反复洗了多遍,直到上面没了气味才算完,密林里虽然湿热,可河边这些地方日照也充足,像这会儿正值下午暴晒,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干了。
祝央找树枝把兔皮晾好,又跟魏江离一起摘了不少水果和鲜花,边玩边忙活的太阳快落山,那皮子也晾干了。
因为没有经过化学软化,肯定是有点硬的,不过面上毛皮倒是软,又不是拿来穿,用来扑床而已,影响不大。
两人满载而归,回到营地别的队要做的事也差不多做完了。
徐骁不但给山洞做了简易的门,还用多余的木板做了好几张简易的木板床。
祝央将兔皮往上一铺,点头赞道:“嗯不错,勉强有点样子了。”
又见她里里外外的使唤做晚饭的,布置山洞的。
野花插进竹筒做的简易花瓶用于装点山洞,还不止如此,她还用竹子做了几个简易的装饰品。
砍了一节果盘大小的大竹筒从中间对半破开,下面垫上芭蕉叶,然后水果根据美学结构依次漂亮的摆放在上面,旁边又是一筒花。
扑鼻的果香,幽香的花草,再按照她的指挥换了房间里的结构,剩下的木头又劈了好几个高矮不一的木墩组成茶几和凳子。
上面一套竹筒茶具,倒水的时候那家伙还会顺手掐一朵娇艳的花来别在杯沿。
这哪里是原始丛林的野人山洞分分钟就变成了原始风情的主题公寓。
晚饭也吃得讲究
徐骁上午去打猎,收获不小,打了好几只野兔野鸡,没有变异那种,体型正常肉质也不错,还有一只小野猪。
晚上就没有随便对付,调料也足,现在还有蜂蜜,便做了个蜜汁鸡翅,竹笋烧兔肉,猪骨汤,酱香排骨,白灼大虾。
因为浓妆女差点被鱼吞那事,现在大伙儿都有些膈应鱼,便没有吃鱼肉。
一人先是来一碗浓鲜的猪骨汤,然后以土豆做主食,吃得个满嘴留香。
尤其祝央,身旁还摆着一杯用原始方法榨出来的果汁,上面有她用竹棍和鲜花做的装饰小伞,时不时的喝两口解腻。
这热带雨林不知道是这游戏怎么瞎几把混搭的,物种吧,目前看到的都是常见的,气候却不像是这些物种生存的地方。
不过阳光足土壤肥沃是不争的事实,水果也就特别甜,祝央喜欢喝果汁,自然美滋滋。
而徐骁就只觉得,这妹子,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呐。
他就没见过这么危险重重的雨林,还这么有心思追求生活品质的。
便听祝央道:“你这游戏,挺不错的嘛,说是生存逃杀,可啥都顾上了,生怕咱们吃不饱似的,嗯嗯不错。”
恍惚间仿佛又听到了吐血的声音,不过好像和狗比游戏的声音略有不同。
酒足饭饱,住宿条件和安全保证都又上了个级别,大家自然高兴。
不过晚上那汤滋味鲜,便不免多喝,年轻人还好,像那老头儿便有些憋不住夜。
于是临睡前去了好几趟厕所。
不过外面现在到处都是陷阱,为了安全,徐骁将一个手电筒放桌上,让要出去的人一定带上。
祝央一个人睡一张柔软的兔皮,毛茸茸的睡眠质量要比其他人高得多。
晚上是貌似察觉到有人又起夜,不过她并没有在乎,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正早餐刺目的光线照进山洞的时候,众人醒了过来,才发觉山洞的门没关。
显然是谁一早出去了,便有人不满的抱怨不知道随手关门,吵醒睡觉还好,这要是有东西溜进来怎么办
只不过醒了也就起来准备洗脸做早饭吃。
家庭主妇先憋不住出了门上厕所,山洞里其他人还睡眼惺忪,接着没过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她的尖叫。
几人一个激灵,瞌睡瞬间飞了,跑出山洞,便看见家庭主妇跌坐在地上,颤抖着手指着眼前一个被触发的陷阱。
那陷阱是挖的一个洞,里面铺满了竹片削成的尖刺,上面盖上芭蕉叶在用枯枝枯叶遮掩。
此时陷阱已经陷下去了,众人走近,看到里面有一具上面挂了零星血肉的骸骨,明显还是新鲜的。
时不时有一只蚂蚁从骸骨中穿过,从骸骨的眼眶里钻出来,像是在榨取最后的一点余肉。
众人大惊,互相看了看,赫然发现,他们九个人已经变成了八个。
而不见了的,就是那个老头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