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演武场走,会有一条上百断山的近路,虞晚走过几次,近是挺近的,就是有点陡。
虞晚刚到演武场,就看到一群新兵挑着柴火走下来。
大老远的,他们就开始挥手。
“虞大夫,又上山采药啊”
虞晚点点头,“又轮到你们上山砍柴了”
“对。”
“你们在哪边砍的可有遇到人”
“在北面,不曾遇到人,除了我们哪有人敢上这山啊”士兵笑的憨憨的,挠了挠头。
新兵每隔几日就会上山砍柴,偶尔也会有军医得了令跟着上山采药,特别是冬日,药材又短缺,大家去的更频繁了。
虞晚心想,不在北面,西面是断崖,那就剩下东西两面了。
虞晚跟士兵告别后,就前往东面。
刚到山脚,虞晚敲了敲光屏,“狗子,干活了”
222:“宿主有何吩咐”
“扫描一下,方圆几里,哪里有人”
222:“收到”
虞晚一边往上走一边想着,只希望是她想多了,不然,真出了事,沈筠又不在,谁应付得来。
222突然出声,“宿主,找到了”
虞晚看着光屏上的红点,红点正在往东面去,虞晚二话不说,直接按路线朝着东面去。
这方圆十里扫描,是222的一大绝技,它跟扫描人身上的病毒又不一样。
扫描病毒时,人是健康的就是绿色点,如果有病毒就是红色点。
找人时就是热源感应,人就是红色的点。
想来是老王不经常锻炼的原因,他走的极慢。
而虞晚又有近路走,不多时便追上了老王,不远不近的跟着。
222:“宿主,有发现”
虞晚把光屏放大,仔细一看,东面有许多红点,四五百人的样子,难道是他的同伙
只见他没靠近,只是在距离那群人四五百米的地方,停留了一会儿,又下山了。
虞晚让暗卫盯着老王,她决定上前查探一番。
这要真是敌人,埋伏在这里,那整个不夜城都完了。
真要出了什么事,沈筠又赶不回来,到时真就自身难保了。
沈筠赶不回来沈筠不在
沈筠不在
“我去。”虞晚爆了粗口,加快了速度。
这一瞬间,虞晚心里闪过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沈筠远在边境的小村里,杜成也不在,只留了一个周宇。
这莫非就是他们的调虎离山
“杜将军,咱们这都来了好几天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就是,会不会是将军估计错了,根本不是什么调虎离山之计”
杜成满口肯定,“不可能,将军说是,那就一定是,好了,别说话了,仔细藏好了。”
虞晚听着他们叽里咕噜的说着话,拍了杜成肩膀一巴掌,他反射线站起来,朝着虞晚就是一拳过去。
虞晚借力站稳,“是我,虞大夫。”
杜成诧异,“虞大夫,你怎么来了”
虞晚看着面前的这个铁憨憨,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杜成一脸邋遢,头发上,身上都是草。
大家一起蹲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杜成实在没忍住,问道:“虞大夫,你又来采药了”
“不是,你先回答我,刚刚有人来过吗”虞晚一脸严肃。
看着虞晚的表情,杜成愣了愣,“没有啊”
“你们在这里是沈筠的命令让你们在这埋伏,以防敌军声东击西”
杜成一脸惊讶,“虞大夫,你好聪明,这都猜到了。”
“刚刚有人来过了,不久前刚下山。”
“不可能,我们有人放哨的。”杜成信誓旦旦。
“你问问放哨的人,有没有人曾在离你们五百米的地方歇息,或是停顿,撒尿等。”
看着虞晚脸上的表情不似作假,杜成赶紧急招了放哨士兵过来问话。
“刚刚可有人在距离我们五百米的地方撒尿”
士兵想都没想,答道,“没有”
虞晚眯了眯眼睛,“你仔细想想,是我们卫所里的人。”
“哦,那有一个,就是老王了”士兵突然想到。
杜成摆了摆手,士兵退下。
他问道,“虞大夫,可是那军医有问题”
虞晚沉默了许久,“现在还不确定,但肯定是有问题的。”
“你们这里不安全了,赶紧撤离,换个地方。”
杜成耸了耸肩,“现在他有没有问题都还未可知,不用这么小题大做吧”
“你们将军是怎么说的可有说让你藏好,别让人发现了”
杜成挪了挪脚,点点头。
“现在将军不在,若是他真有问题,到时出了什么事,咱们谁都应付不了。安全起见,还是换个位置吧”虞晚用手捏着鼻子说道。
“行”杜成回道。
杜成结结巴巴的,脸都红了,“虞大夫,你刚刚是不是放p了你可能有点上火了,味道有点大”
虞晚如雷暴击,狠狠的敲了敲他锃亮的脑门,“你抬脚看看,你采了什么”
杜成立马站起来,还把鞋底在草上蹭了蹭。
“虞大夫,什么都没有啊”
虞晚捏了捏眉心,也不知沈筠怎么会受得了他。
“你采到的那棵草叫放屁藤,草如其名,碰到它,味道会很大。”
“哦哦哦,我还以为是虞大夫放”
虞晚赶紧打断他的话,“我要走了,你赶紧换个位置,最好是谁都想不到的地方。”
一连过了几日,都是风平浪静的。
安静的虞晚都怀疑,是不是她多心了,其实老王就是去溜达溜达,根本没问题。
卫所里并未发生什么动静,暗一每天都盯着他,得到的是,老王无比自律,每天早起晨练,中午磨药,晚上早早的就歇下了。
搞得虞晚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
直到这天夜里。
冷月突然出现在门口,“公子,那军医动了”
虞晚一把掀开被子,边穿衣服边问道,“暗一跟着他没有”
“跟着,他正在往百断山去。”
虞晚穿衣动作一顿。
又是百断山这老王到底在搞什么鬼
眼下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又往山里走。难道被窝不暖和吗
好好活着不行吗总要作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