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看看去可别被打死了。”
虞晚转身离开,刚走没两步,就听到有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死了就死了,有何好看的,还不如看看我”声音带着嚣张与张扬。
他们不知从何而来,自演武场后,哗啦啦涌出一群骑兵,约摸五百多人。
为首的男子极为年轻,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面容俊美,身姿秀逸,身穿红色铠甲,三千墨发只用红发带随意束着。
微风徐徐,发带随风飞扬。
“你是何人”虞晚问道。文網
男子没有回答,径直往前走。
听到马蹄声近,新兵一拥而出,向虞晚靠近。
虞晚朝暗一使了个眼色,无人注意到他悄然离去。
“听说沈筠从长安城里请了个有名的虞大夫,不知是哪位”男子在距离虞晚跑步的距离勒住了缰绳,随意打量着众人。
“阁下莫不是消息有误,这长安城的大夫,为何要到这苦寒之地来。”虞晚声音淡淡。
新兵听到来人是冲着虞大夫来的,大家隐隐靠拢,大有把虞晚围在中间的意思。
这意图太明显了,明显到男子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饶有兴致看着虞晚,“你就是虞大夫”
虞晚摇了摇头,“不是”
男子歪着脑袋,他的笑容带着一股浓浓暴虐,“那你就是他们的头了”
虞晚再次摇头,“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药童而已。”
此人来势汹汹,直冲卫所,一进来就点名要虞大夫,想来是有备而来了。
“药童”男子似是疑惑,“还有这么小的药童”
虞晚翻了个白眼,心想:你找的虞大夫也是这么小
“此乃我不夜城卫所,阁下不请自来,莫不是想要开战”新兵面对此人,瑟瑟发抖,却还是提起勇气问道。怎么也不能让虞大夫一个人面对才是。
此人也是被虞晚救过的新兵中的一员,对虞晚很是崇拜。
听到新兵的喊话,男子面露不悦,眉头皱了皱,扬起手中的长枪,冲着新兵就刺了过来。
新兵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长枪迎面而来,虞晚从包里拿出匕首,反手就是一挡,“锵”兵器碰撞的声音,虞晚生生后退了三步才将将停下。
她将手背在身后,握着匕首的手抖动个不停,士兵们看着她,面露担忧。
虞晚站定后,抬头看向男子,“阁下这一言不合的毛病要改改了,毕竟不是每次碰到的人都如我这般好说话。”
男子轻笑出声,“看不出来啊,年纪轻轻的,有两下子啊”
“阁下不说自己是谁,莫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宵小之辈”虞晚面色如常。
“在下楚辞,听闻东陵将门有将,前有飞虎将军,后有镇军大将军沈筠,北境还出了个小有名气的定远将军,我等不才,小有成就,听闻沈将军战无不胜,百战百殆,特来领教,不知哪位是镇军大将军沈筠”
楚辞身体前倾,完全趴在马背上,右手拿枪,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安抚着身下的马。
听到他说定远将军时,虞晚挑了下眉。
虞景煜,你可以啊,出名都出到西楚了
没错,正五品上的定远将军就是虞景煜。
众人静悄悄的,没有回答,大家都知道,大将军沈筠已经走了许久了,这时可不需要回答他的话。
如若被他知道,大将军不在,他们可能就要无所顾忌了,不回答,他以为沈筠在,只是不出来,还会有所顾忌。
“怎么沈筠不敢迎战”楚辞冷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嘲讽。
“还是他根本不在卫所”
虞晚一颗心渐渐下沉,这就是有备而来,把沈筠与几名副将,偏将,中郎将都引开,此时再打着前来领教的借口,未免也太过于冠冕堂皇了。
此人不可能不留有后手,如此前来绝不是找虞大夫那么简单,可若是要攻下不夜城是否太过于自负了
面对卫所里数万士兵,虽然是新兵,不曾上过战场,是否又太过于狂妄自大了些
还是这也是个障眼法其实目的不是不夜城,而是另有目的
教头姗姗来迟,在来的路上大概听了一下情况,一到现场便大喝一声,“列阵”
身后数万士兵齐刷刷亮出武器,士兵在看到教头时眼睛发亮,一下子有了主心骨,连身板儿都挺直了许多。
对方来势汹汹,看着就是凶将,可东陵儿郎也断没有不战而降的道理。
唯有死战,方有一线生机
教头看向虞晚,“虞大夫,这里交给我就好了,你先回去。”
“教头”士兵齐齐出声,想制止他的话,可是已经晚了。
“哦你就是虞大夫”楚辞笑了笑,两眼弯弯,如果忽略他的枪,你只会以为这是一个外出郊游踏青的翩翩少年郎
他长得很好看,是那种平民女看了会移开眼,怕自卑,而贵女看了会脸红的人。
“那刚刚为何说是药童”
虞晚目光坦荡,“我是姓虞,但是却不是什么有名的大夫,只是碰巧家中世代学医,略懂一二而已,还不敢自称大夫。”
楚辞看向教头,“我可不是来打仗的,这样,你把这虞大夫借我用用,我马上就退回去”
“你做梦”
“去死吧你”
“你想屁吃吧你,虞大夫耶是你能想的”
“就是,要走,就赶紧走,不走就打一仗,想借虞大夫,门都没有”
士兵一听要虞大夫纷纷炸了,都忘了恐惧,七嘴八舌的问候他。
教头抬了抬手,士兵方才住口,他看向楚辞,“阁下可听清了要打仗,我们奉陪,要虞大夫,不可能”
“阁下是楚人,应当清楚,东陵与西楚的关系,年前东陵与西楚的交战,似乎是镇军大将军赢了,我认为阁下此时不宜在我卫所逗留,不然沈将军那怕是说不过去。他不开心了,我怕西楚是没几个人能顶得住他的怒火的。”教头冷笑。
听到年前一战,楚辞脸色微微一变,那一战西楚惨败,溃不成军。
片刻后,他微微一笑,似是跟熟人寒暄似的,“教头莫要污蔑于我,我可没有要打仗的意思,我只是听说沈将军治军严明,手下士兵个个武艺高强,我来此,本意只是为了与沈将军切磋而已,你莫不是误会了什么”
虞晚咂了咂嘴,摇摇头,论脸皮厚,还得是此人,我还是差得远了
得好好学学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