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到悬崖边时,他们已经挖了许多了,地上满满当当的都是大颗大颗的魔芋,百姓们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可都是粮食啊,手里有粮,心里才不慌
他们看着虞晚手里拿着的树枝,不解的问道,“虞大夫,你拿斑鸠树干嘛”
虞晚看了看手里的神仙树,“你们管这个叫斑鸠树”
“对啊”男子点了点头。
“这个很多吗”虞晚眼里带着希翼,如果很多,那他们就真的有希望了。
男子一脸莫名,他也不知道虞晚为什么一直问这个,却还是老实回答,“多老阳山那片全都是。”
虞晚一听很多,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扬,“远不远”
“不远,比百断山近多了。”说着他还伸手指了指,“呐,就是那座山”
虞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比这里近多了。
神医树也叫双翅六道木,喜欢长在阳光充足的地方,对水跟土壤的要求不高。
饥荒的时候,它可就是是救命粮了,夏季的时候最适合吃了,它比凉粉还要好吃,晶莹剔透似翡翠,非常的消暑。
因此也有了一个翡翠豆腐的名号。
它的叶子正面是绿色的,而反面是灰绿色的。叶子上还带有一点淡淡的清香味,很多的人说它是臭味,用手一搓会闻到类似于榴莲和鱼腥草混合的奇怪味道。
喜欢的人是真喜欢,不喜欢的也是敬而远之。
酉时初。17:00
人多就是力量大,不过一个时辰的样子,悬崖底下的魔芋就被挖完了。
看着陆陆续续送上来的魔芋,大家都笑得合不拢嘴,大尧是最后一个上来,上来后他先是点了点人数,再小跑到虞晚跟前。
“虞大夫,底下的魔芋挖完了,人也到齐了,咱们是否要回去”
虞晚点点头,“回,不过这一趟可以背完吗”
虞晚看着满地魔芋开始犯愁,今天来的人更多,三十多个,挖的魔芋就更多了,得有个两吨多的样子。
一斤新鲜魔芋可以做四斤魔芋豆腐,这里的都可以做个两三万斤了,再加上杆子叶子跟面饼,可以吃两三天了。
到时候再去采点神仙树叶回来做豆腐,那可就真的是不用愁了。
“哈哈哈哈”大家放声大笑,“虞大夫,这才哪到哪啊,这么点东西,还不够背呢”
“是啊,是啊,这可都是救命粮食,多少我们都背得动。”
“我们平时都能背个两百多斤,这么多人,分一分就没了。”
虞晚摸了摸鼻子,“那你们小心点儿,背不完的话可以明天再来。”
“那怎么行,明天得去后阴山了,那边也多得很。”一听明天来背,大尧第一个不同意。
“明天咱们有新的东西要采,大家记得多背几个麻袋啊,那东西虽然轻,但是量大呀”虞晚笑意吟吟。
大家一听有新东西吃,干劲十足,“虞大夫,是什么东西啊好吃不”
这人一说出来就遭其他人的骂,“嘿,你这人,这个时候了还讲究什么好不好吃啊,能吃饱就行”
“哈哈哈哈”
一晃眼又过了五天,马上要到九月小雨水了。
这几天天阴沉得厉害,这云看着像是随时会下暴雨的样子。
这么久了,西楚还没动静,而卫所的军灶如沈易安所说的,是越来越少。
夜里,议事厅里烛火通明。
沈易安坐在高位,周宇与杜成坐在下首两侧,余下的偏将,中郎将依次坐下。
“将军”杜成看着桌上的地图,“按你的吩咐,军灶日日减少,为何西楚还没有动静”
周宇笑道:“你个榆木脑袋,西楚人多疑,再加上军中还有他们的爪牙,他们肯定是要等确定了消息的真假才会动手。”
杜成挠了挠脑袋,他带兵打仗在行,可这些弯弯绕绕,他实在搞不明白。
“那我们就这么耗着”
周宇看着沈易安,心中有些感慨,这将军就是稳得住啊
都是一起参的军,你瞅瞅杜成那跟老房子着火了的模样,再看看气定神闲的沈易安,人果真是不能比啊
孤狼当年还不叫孤狼,他们也只是一支普通的前锋营,只不过是上战场的次数比一般人多点而已。
沈易安刚接手时也不过才十六岁,随着他一步步厮杀,私下里他冷静,理智,上了战场就是悍将,少年不怕流血牺牲,一往无前。
随着他加官晋爵,到十八岁时彻底掌控住前锋营,改名为孤狼。
象征着他们像狼一样团结,悍勇。
沈易安一边绘制舆图,一边回答道:“西楚这些年来成长飞快,要不是他们被粮食短缺限制住,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之前一战,双方都有损失,我们也只不过是险胜。
再加上前段时间缺粮草,军中人心始终惶惶不安,咱们不能贸然进攻,做好准备,咱们将计就计等爪牙一有动作,就将他们一网打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这段时间,他有让人去探查过西楚军营,不只是他们有爪牙在自己军营里,自己的人又何尝不是在敌军阵营呢。
“将军,你也要注意休息,这段时间经常看到你屋里的烛火一夜到亮。”
周宇面带担忧,他知道沈易安前段时间受过伤,听虞大夫说还中了毒,虽然虞大夫医术高超,但是这受伤初愈,身体还没恢复到最佳状态,总归是经不住熬的。
“没事,我心里有数”沈易安头也不抬回答道,“夜里加紧人手,我估计他们就要动手了。”
几人还在商量,虞晚突然走了进来。
她凑到沈易安耳边,“百里外有异动”
少年抬头,眼神里的诧异掩盖不住,随后看着周宇,“去准备,西楚动了”
“是”几人有序离去,各就各位。
屋外狂风呼啸,树枝摇摆。
看着屋中的少女,沈易安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回屋里去,很快就会结束的。”
少年面色如常,根本不像马上就要上战场的人。
虞晚点头,“小心”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