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围在火盆边,吃给面,虞景煜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我打算尽快动手,你先回长安吧”
虞晚嗦面的动作一顿,继而又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继续嗦面,“急什么,再等等”
“不能再等了,你现在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很危险”事关虞晚的安全,虞景煜不敢有一丝松懈。
“但是同样的,他们的一举一动也在我的眼皮底下。”
总不能他们盯着我,我战战兢兢,而他们自己却逍遥自在吧
天下间哪有这种事
虞晚说着给他加了一个卤蛋,“你别急,我有暗一他们护着呢,你太匆忙动手,反而计划不周到,再等等吧,我给舅舅的信还没回音呢”
虞景煜满脸不可思议,看着她,“你还写信回长安了”
“嗯。”
虞晚相当淡定,她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还是写给舅舅的”
“对”
“有什么不对吗我出来前舅舅跟我说了,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躲起来,躲好了给他写信,等着他派人来救我”
虞晚一边嗦面一边说,她觉得舅舅说的对,打不过就跑啊,骨气什么的又不能当饭吃,跟骨气比起来,还是小命更重要一点
再说了,有这后台不用,留着干嘛说着玩呢
她才不呢,该用就得用,不用谁知道这是你的后台啊,时不时的拿出来溜一溜,别人才知道,这人惹不起,惹不起,她后台硬啊
虞景煜愕然片刻,被她的话逗笑了,连连摇头,他早该想到的,阿杏做事一向不走寻常路。
把碗里的蛋夹给虞晚,他都看到了,她碗里都没蛋,估计是把最后一个给他了吧
“嗯不用”虞晚将蛋夹还给他,“我自己有”
“我不信,哪里有了我都没看到”他固执的要把蛋给虞晚。
虞晚端着碗走开了,“我真的有,你等着,我翻给你看”
说着只见她从面底下翻出来一个黄澄澄的大鸭腿
虞景煜:“”
虞景煜:“”
他看了看自己碗里的蛋,再看看虞晚碗里的鸭腿,他感觉卤蛋瞬间不香了。
亏他刚刚还在想他妹妹真好,最后一个蛋都给他了,还感动了老半天。
结果是自我感动了
“嘿嘿”虞晚笑着坐了下来,“吃啊,你怎么不吃了,这面再不吃就泡过头了”
虞景煜自我安慰道,别气,别气,这是自己妹妹,亲妹妹
她好歹给了一个卤蛋,这蛋没卤之前孵一孵也是一只鸡,四舍五入,他这是吃了一只鸡啊,妹妹才一个鸭腿而已
这样一想,果然,面都香了许多。
而远在长安的靖安帝已经收到了虞晚的飞鸽传书。
看完信,靖安帝的面色渐渐沉了下来。
“岂有此理”
议政殿里的各个官员看到靖安帝发怒,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但是不妨碍他们下跪啊。
“陛下息怒”
靖安帝站了起来,“众卿还有何事要议”
问是这么问,可他根本没有要听他们答案的意思。
靖安帝随便问问,大家随便听听。
“虞爱卿留下,众卿退朝吧”
福公公拂尘一甩,“退朝”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小跑着追上已经走远的靖安帝。
跪在地上的众人起身行礼告退。
御书房里。
看着坐在上位的靖安帝,虞肖霖一时之间拿不准这人留他干嘛,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跟他在议政殿上看的信有关。
虞肖霖行了一礼,“陛下”
心里想的却是:有什么话赶紧说,我还要赶着回去给媳妇暖手呢
这大冷的天,也太遭罪了。
靖安帝瞥了一眼虞肖霖,“我好歹一国之君,你脸上那不耐烦的表情是不是要控制一下”
靖安帝:你以为我想留你要不是因为这是你闺女写的求救信,我才不想留你呢,看你这张老脸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回去陪陪皇后跟女儿,那不比看你臭脸香多了
虞肖霖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没想到被看到了。
“你看看这个。”
靖安帝将信递给福公公。
虞肖霖打开一看,看到这字迹他愣了一下,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他宝贝女儿的信。
这丫头,出去半年多了,信都没给家里写过,没想到她竟然给她舅舅写
靖安帝看着虞肖霖那张跟打翻了颜料似的脸,内心忍不住哈哈大笑,看吧,你闺女有事儿了第一个找的是我,而不是你这个当爹的,谁让你没本事呢
“大福,你去看看,这偏殿里的醋是不是打翻了,这味道怪大了”
“是。”福公公躬身退了出去。
在皇帝身边伺候多年,要支开他的这点小心思他还是懂的。
虞肖霖翻了个白眼,也没理会靖安帝意有所指的话。
信看得越多,他眉头皱得越紧。
“你怎么看”
想到虞晚信里所说的事,靖安帝眉头皱成了川字。
虞肖霖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的将信折好,揣到怀里。
“此事事关重大,还有待确定,罗侯荆乃堂堂正二品辅国大将军,这事任谁知道了,都不敢相信。”
确实,他堂堂正二品将军,这么多年来一直坚守在北境,多少次与北燕交手,从不曾让他们踏入疆土一步。
如此战功赫赫,任谁都不信他会通敌,还还与敌国公主在军营里乱来
靖安帝轻嗤一声,“难怪宣平不给你写信,就你这态度,还不信任她,她就是给你写了,你也帮不上忙。”
虞肖霖低头不语,心里却在骂p:那是我闺女,我肯定信她啊但这是你的臣子,还是个正二品的,我不能上来就说把他宰了吧
你心里能舒服
你心里不舒服了,我还能舒服得了
做你的臣子可太难了,做你的妹夫就更难,很不巧,我都做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