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风和日暖,下了几天的雪终于停了,虞晚带着盛夏,盛夏看着保宁,几人趁午休时,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的离去。
虞晚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你说她干嘛要带上保宁公主这死女人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刚走了不到一个时辰,这女人耍赖皮,不走了
虞晚气得牙痒痒,看着瘫坐在地上毫无形象的女子,“起来”
“我不嘛”保宁摇摇身子撒娇,“阿杏,让我再休息一会儿吧”
虞晚还没说话,盛夏就不干了,呵斥道:“你叫谁阿杏呢阿杏是你该叫的吗有没有教养啊,叫郡主”
什么玩意儿呸,啥也不是
盛夏想不明白,郡主干嘛要把这女人带上,很明显,她凭一己之力拉夸了整个队伍的速度。
“宣平郡主,我好歹也是一国公主,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显然,保宁公主的算盘打错了,虞晚就不吃这一套。
“待客之道”少女轻轻笑了笑,“你也说了是待客之道,你算哪门子的客啊你现在顶多就是阶下囚”
虞晚一字一顿,阶下囚三个字被她咬得重重的。
听到虞晚说完,盛夏激动的脸都红了,还鼓起来掌来,那掌声啪啪啪的在林子里回响。
还得是郡主啊,骂人不带脏字,带劲儿
她就是吃了不会骂人的亏,不然哼哼,哪用得着郡主出手啊
虞晚头偏向她,小声说了句,“你收敛点,人家好歹也是一个公主,多少给点面子啊”
听了个一清二楚的保宁公主:“”
谢谢你,我都听到了
盛夏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我知道了,郡主,下次我一定”
她犹豫了一下,她下次一定动作轻点或者是背后做
可是背后做又有什么意思,这种事情,气氛到了,根本拦不住啊
“宣平郡主可真是好口才,不过,我这无缘无故的就被你带去长安,你就不怕流言蜚语吗”
保宁公主剔了剔指甲,她料定了虞晚不敢对她怎么样,毕竟哪个公主郡主的不想要点好名声啊
可惜她算盘打错了,虞晚就不要
“过奖过奖”虞晚笑着认下了。
保宁公主:“”
真不要脸,她本以为自己脸皮无人可敌,不曾想,轻敌了
“公主刚刚说什么无缘无故怎么会无缘无故呢,你做的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的,你要是我东陵人,估计死得渣都不剩了。至于流言蜚语他们会说什么说我顽劣不堪嚣张跋扈目无中人”
少女懒洋洋的靠在树干上,风吹过,撩起了她耳侧的碎发,她无所谓的道:“公主没来过东陵,你可能不知道,这宣平郡主的名声啊,在东陵那可是响当当的,我还怕这点流言蜚语笑话,刚刚那些跟我的比起来,屁都不是”
保宁公主看着随性而为的虞晚,心里止不住的羡慕,怎么会有人连说粗话都这么好看呢
“你刚刚所说的那些,都算不得什么,来来来,你们几个跟公主说说,我的那些人尽可知的优点”
“不学无术”
“游手好闲”
“只会逗猫遛狗,捉鱼摸虾”
“粗鲁,没有女孩样”
“琴棋书画样样不通”
看着他们大有不说完就不停的趋势,虞晚抬手制止了他们,她真怕她不说停,这些人能说上个三天三夜。
“我做了什么我自己怎么不知道你有证据吗”保宁公主料定了虞晚没有证据。毕竟她的蛊已经死完了,灰都不剩。
“证据”虞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哈”
笑声落下,她一秒变脸,眼睛微眯,嘴角上扬,带着一股危险,却该死的很迷人。
“我就是证据”
语气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你们东陵就这样断案不看人证物证只凭你一句话”保宁公主脸色阴沉,她没想到,这虞晚平时嘻嘻哈哈的,可真对上了才发现,不好对付
“东陵怎么断案我哪知道,至于我断案嘻嘻”
“那当然是我说了算了”
看虞晚这边行不通她转而看向影一,很显然,这队伍里就他最高,虽然看着有点冷,但以她的魅力,她就不信还拿不下一个愣头青了。
“公子”她尾音拉得长长的,声音娇艳欲滴。
看着她明显将目标转移向影一,虞晚眼睛都亮了,带着看好戏的姿态。
“滚”还不待她说完,影一赠送了她一个字。
影一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往旁边走了走,离她远远的。
“噗,哈哈哈哈”虞晚笑弯了腰,哎呀妈呀,这影一太可爱了。
保宁公主跺了跺脚,她觉得可能是刚刚离的太远了,影一没看清。
她又往前走了两步,大有往他身上贴的架势,影一直接送了她一脚。
“砰”
一群人目瞪口呆:“”
看着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保宁公主,虞晚揉了揉脸,她感觉牙疼
盛夏相当勤快的走过去,扶起她,“公主,你没事吧”
她用最温柔的语气关心她,脸上却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眼神里满是看好戏。
“松开”保宁公主咬牙,她可算是明白了,这群人跟虞晚一个德行。
“哦”盛夏相当听话,让松开就松开,绝不拖沓一秒。
然后就听到,
“砰”
保宁公主,又摔回去了
暗一不厚道的一边拍大腿一边笑
“哈哈哈哈”
保宁公主自顾自的站起来,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哭得抽抽搭搭,梨花带雨的。
楚楚可怜的看着影一:“公子,奴家刚刚摔到腿了,你可不可以带奴家一程”
影一皱着眉,挠了挠头,看向暗一,“太烦,怎么做”
他说的简言意骇,可暗一就是能听懂他的意思,这人太烦了,怎么样才能让她安静下来
“嘿嘿嘿”暗一暗戳戳的脱下袜子,对着影一道:“你将她绑了,我告诉你”
影一二话不说,从马背上拿下来一根绳子。在不碰到人的情况下将保宁公主五花大绑,绑得跟个蚕蛹似的。文網
保宁公主没想到,这影一看着高冷,又长得俊,可他怎么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啊
“赶紧把我放了,我告诉你们,我可是楚皇最宠爱的公主,我父皇要是知道你们这么对我,绝对饶不了你们”
暗一掏了掏耳朵,“还最宠爱,骗鬼吧你,最宠爱你,然后把你送给老男人”
保宁公主脸僵住,随后通红,显然是想到了那天被人围观了,“所以那天的人真的是你们”
暗一装疯卖傻,“那天是哪天”
随后不待保宁公主解释,直接将袜子塞到她嘴里。
影一冲着暗一竖了个大拇指,随后大大的松了口气,世界终于安静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