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前面看看”
虞晚走了出来,将门关上,她对接下来的行程越来越期待了,希望一路上都是钱。
少女双手负于身后,脚步踢踢踏踏的,显然她很高兴。
她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向沈易安,“你说你们在他书房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东西,是什么”
说到这个,沈易安琥珀色的眸子微微闪了一下,“是跟周明远的通信。”
虞晚点点头,“白敛是周明远的学生,有通信再正常不过了,这个应该不能作为证据。”
“如果是周明远让他囤银囤粮囤兵器呢”少年声音淡淡,轻不可言,但是在幽黑的通道里却格外清晰。
周明远的野心明晃晃的摆在那,他做出点什么惊世骇俗的事,虞晚都不会觉得意外,终究还是靖安帝养大了他的野心。
若是周宛月没有进宫,靖安帝没有宠幸她,后面就没有那么多事。
说到靖安帝宠幸周宛月,这个他是真的冤枉,当初他登基时间短,东陵是内忧外患,朝中大臣又步步紧逼,让他选妃,不得已,他答应了。
这些人选入宫后,他根本没有要碰这些人的意思,也就把她们放在后宫里,当个摆设。
要说这周宛月还真有两下子,她让人到御书房告诉靖安帝,她病了,当时靖安帝也没搭理她。
对着来通报的太监说了一句,“有病找太医啊,找朕干嘛,朕又不是大夫,朕可治不了病”
太监回去后如实告知周宛月,她一时怒上心头,将殿里的东西摔了个遍。
她不知道,她前脚刚摔东西,后脚靖安帝就知道了,他当时冷哼一声,“净玩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以为朕看不出来”
后来,周宛月变聪明了,她让人给周明远传信,让他给她找了一种让人看起来病了,但是又没生病的药。
这次靖安帝就上当了,太医看过之后告诉他,周淑妃病得极重,她身为丞相之女,若真死在了宫里,估计周明远又要使手段了。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一眼,就这一眼,靖安帝把自己搭进去了。
那女人是真狠,给靖安帝水里下了合欢散,他察觉不对劲,就立马起身离开,可刚走到门口人就迷糊了,最后周宛月得手了,也是她运气好,就这一次,她还怀上了。
自打那一次后,靖安帝是看到她就躲着,能少见一次就少见一次,哪怕她装病,真病,靖安帝也没再踏入过她的殿里。
“你说周明远图啥承远表弟又不想做皇帝,他一个人在那暗戳戳的搞事情,弄得整个东陵鸡飞狗跳的,有意思吗”
虞晚话音刚落,就停下了脚步。
“发现了什么”沈易安看着面前的通道,皱眉,他对于机关这一道是真的一窍不通,在他眼里,这与刚刚来时的路并无两样。
虞晚摇摇头,“不确定,就是第六感,觉得这里比较危险。”
说完,她翻了翻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玉石,直接扔了过去。
暗一看得惊掉了下巴,“郡郡主,您哪来的玉石”还那么大块的。
虞晚给了他一个你是不是傻的眼神,“刚刚那屋里的,看着还挺顺眼的,就顺手拿出来了。”
暗一:还顺手,是挺顺的哈,那么大块儿。
玉石彻底停下了,通道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沈易安看了虞晚一眼,“看来郡主的第六感”也不怎么准啊
“小心”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虞晚拉着后退,站定后,虞晚看了他一眼,“你傻站着干嘛呢”
“你刚刚说啥我光顾着跑了,都没听清。”
沈易安摸了摸鼻子,“我说,郡主的第六感还挺准的。”
“那是”
看着那边唰唰唰冒出来的箭,跟下雨似的,密密麻麻的,虞晚颇为得意,“还得是我,这要是别人,一看没动静就立马走过去,走到半道,箭突然出来,得射成刺猬了,即使不死,那也是半死了。”
沈别易人安:“”
总觉得那个别人说的就是自己是怎么回事儿
看着箭雨停了,虞晚招了招手,“走了,走了,箭都停了”
几人迅速走过去,虞晚还不忘把她扔的玉石捡回来,塞包里。
留着,说不定还要用到呢
不过几十米,又有一个暗室,虞晚熟练的打开机关,又是一屋子金灿灿的金锭子,不出意外,都是私铸的。
一路走下来,像沈易安说的,银子、粮食、兵器,都应有尽有。
沈易安还发现了本来要运往他们西南的粮,也在其中。
虞晚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
“怎么了”沈易安看着少女一脸疲态,忍不住担心,这一路折腾的,她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虞晚摇了摇头,“没事,就是眼睛有点不舒服,可能是被金子晃花了眼。”
这话落下,沈易安与暗一面面相觑。
“要不休息一会儿”暗一试探性的开口。
看着前方传来微弱的光,虞晚抬手指了指,“到头了我觉得白敛父子俩就藏在那”
几人加快了步伐,在离那暗室还有几步时,几人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鬼鬼祟祟的贴在墙上偷听
“爹,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白青受不了了,这都多久了,还不能出去,吃喝拉撒都在这屋里,味道重得他受不了。
白敛坐在一旁,脸色苍白的难看,“出去你做梦呢,上面已经被包围了,咱们出去就是一个死”
许是白敛声音太重,白青打了个哆嗦,“那丞相呢,他不是你老师吗你给他写信,让他来救我们啊”
白敛脱了鞋,狠狠的揍了白青一顿,“让你沾花惹草,让你成天沉迷女色,你招惹谁不好,偏要招惹宣平郡主,那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人吗那可是连老师都要忌惮三分的人,你偏偏不自量力的去招惹人家。”
“爹,爹,我还受着伤呢,你别再打了,再打我就被打死了”白青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白敛顿了一下,“打死了好,免得被抓了之后受尽折磨。”
说完,打得更用力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