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郡主,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这么着急,他们就在这地下,反正也逃不了,要不咱们等暗二他们来了再一起去”
暗一说话都有点结巴了,看着虞晚两眼放光,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他就差直接说:郡主
咱们消停些吧
可别下来一趟就栽这儿了,到时少个一颗两颗汗毛的,他没法跟公主交代啊
虞晚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一,你别怕,咱们就是去看看,如果他们七十二个人都在那里面,嘿嘿嘿”虞晚笑得奸诈,一副猥琐模样,搓了搓手。
“到时候我开机关,我喊一二三,喊到三,你就赶紧将药扔进去,一窝端了他”
虞晚越说越兴奋,脸蛋红红的,仿佛她已经看到了成功的场面。
“药”暗一疑惑,自动忽略了那个小一的称号,毕竟他早就知道了,郡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笨啊你”虞晚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蒙汗药啊,虞子东老说药效不行,我后面不是就改良了一下吗,一会儿正好试试”
暗一小声嘀咕,“我看您想一窝端了他们是假,试药才是真的。”
虞晚瞥了他一眼,“你懂什么,难道你还有比他们更适合的人选试药是真,想一窝端也是真,有简单的方法干嘛不用,非要像你们一样,累死累活的去砍人吗”
暗一弱弱的举了举手,“郡主我有疑问。”
虞晚一副女王模样,“曰”
“您怎么知道他们有七十二人,还知道的那么清楚,还有,如果他们没有全部进去呢”
“因为我聪明啊,你以为都像你啊”
暗一一脸莫名,“”
他
他怎么了
他很笨吗
没有吧
只听虞晚继续说道:“我都想好了,要是他们没有全部进去,那也没关系,咱们就撤,识时务为俊杰,保命至上”什么骨气啊那些,跟她可没有半毛钱关系。
虞晚越说越觉得可行,可看暗一的意思是不想她冒险,她眯了眯眼睛。
“如果你有更合适的人替我试药,或者是干脆你直接上,那我也是不介意的。”
虞晚话音刚落,暗一大步上前,“郡主,走,咱们现在就出发。我给你扔药去,你让我扔哪我就扔哪,绝不会扔歪一厘,咱们争取一窝端了他们。”
沈易安:“”
所以,这好好的暗卫都是被她这样带歪的
虞晚转过身来看着沈易安,“要不你就在这儿等我们吧”
虽然她是好意,可沈易安怎么听怎么感觉他是被嫌弃了。
少年幽幽的叹了口气,“也好,终究是我拖累了你们,我在这还能让你们省省心。”
少年这话一出,虞晚不自觉的笑了笑,弯了眉眼,拉起少年的手。
“走吧”
也不再说让少年留下的话。
边走少女的肩膀就边抖动,动作颇有越来越大的样子,少年懊恼,屈指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语气颇为无奈。
“还笑”
虞晚牵着他的手,悄悄的向他靠近了一些,低低的说了句,“沈易安,你刚刚好可爱哦”
少年僵住,随后摇了摇头,笑得很是无奈,随她,她开心就好。
他侧头看着身边的少女,只见她眉眼弯弯,拉着他的手很是幼稚的一前一后的甩着。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沈易安觉得少女应该会哼上几句小曲。
虞晚反过头去看身边的少年,少年一身白袍,眉眼桀骜,鼻梁上的那颗小痣,更是让他添了几分烟火气。
初见时,他也是如此模样,但是却少了几分人情味,感觉整个人冷冷的,对什么都不在乎。
哪怕世人误解他,往他身上泼脏水,可他不在乎,感觉别人口中说的他就跟别人说张三李四一样,他丝毫不感兴趣。
这大概是:一片丹心系家国,四海无人感君恩吧
虞晚虽为东陵郡主,但当时的她,是有替他感到不值的。
少年十几岁就上了战场,今年刚满二十,大大小小的战役,经历了不下百次。
长安城里跟他同龄的那些世家子弟,哪个不是泡在温柔乡里,舍不得出来,你问问他们,拿过剑吗
他们怕是连剑如何使都不知道,他们又有何资格来说沈易安
那些市井小民,享受着少年抛头颅,洒热血,拿命拼来的太平,却在背后如此诋毁他,他们又有何资格
虞晚看着他,低低唤了声,“沈易安。”
“嗯”少年回过头来看着,眼神里略有疑惑。“怎么了”
虞晚摇摇头,“我记得你今年好像满二十了”
“嗯。”少年声音淡淡的。
少女仰着头,眼里映着他的身影,“那你什么时候生辰呀”
沈易安扬眉,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岁除。”
虞晚愣住,岁除
那不就是除夕吗
少女呆呆的看着沈易安,“那你以前都是怎么过的”
少年顿住,俯下身来,琥珀色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她,眸中万千光华。
“你今年要给我过吗”
少年没说的是,他很小的时候,还在西南不夜城,那时有父母给他过,他的生辰过的极为简单,没有像长安城里的公子一样,过个生辰宾客满庭院,豪华至极。
他的生辰,一直以来都是简简单单的一碗面,母亲做的长寿面。
虽然简陋,但是他很喜欢。
只是自从父母过世后,再没有人给他过过生辰了。
少女点头如捣蒜,“嗯呐”
只见少年又笑了,他姿态随意,温声细语的问了一句,“岁除你不用陪陛下守岁了”
虞晚毫不犹豫的摆了摆手,“谁要陪那个糟老头子守岁啊,他那么多女人,儿子的,多的是想陪他守岁的,我以后就不跟他们争了。”
沈易安愣住,一句“为什么”脱口而出。
少女站在他的对面,眉眼弯弯,轻轻的晃了晃他的手,“因为我以后要陪一个叫沈易安的少年过生辰呀”
以后
少年就这样,被这两个字完全取悦了,脸上的笑,如昙花绽放,缓缓上扬。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