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交易，苏墨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他原本就需要在进入仙炉之后，寻找到一个前辈来帮自己看看自己身上的问题，而这个老疯子似乎在仙炉之中辈分极高
不过是每半年一滴心血而已，他有神躯，半年一滴心血，不会造成任何的伤害
最关键的是，这个老疯子暂时不会拿他炼丹了。
或者，从始至终老疯子都没有真的准备拿他炼丹。
至于老疯子的身份，苏墨心中有一个大致的猜想，能悄无声息的从草木古路之中带走他，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丹炉的一位仙尊之一。
只不过苏墨对于丹炉所知甚少，也不知道丹炉之中到底有多少人，又有多少仙尊。
见到这么一位至尊强者，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多谢前辈”苏墨微微的放松了下来，对着老疯子作揖。
老疯子深深的望着苏墨，平静的点了点头。
老疯子生性孤僻，显然是不适应与后辈交涉，不过他如今既然与苏墨达成了交易，也暂时放下了自己的一些架子。
苏墨身上的秘密，与他想要研究的丹术一般，都让他十分的好奇。
而巧在似乎正好苏墨的出现撞到了他的丹术之上，对于帮苏墨解开其身上的问题，也令他十分的感兴趣。
苏墨束发之上的苍生笔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而苏墨也似乎想到了自己进到仙炉的另一个目的，深思了片刻，开口道：“晚辈对于丹道之术上，有一个问题，不知可否向前辈请教。”
老疯子见到苏墨的顺坡上驴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点了点头，他刚刚说了苏墨若是遇到丹道问题可以问他。
苏墨沉吟了一番：“不知前辈可曾听闻过，世间有什么丹术，可以创造一个轮回”
老疯子双眼猛的一凝，诧异的看向苏墨：“你从何处而来的这种想法”
苏墨如实回答：“偶尔听得，然近来遇到了一个问题恰好需要此丹术来解惑。”
老疯子望着苏墨，陷入了沉默。
他并没有回答苏墨的问题，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在苏墨漫长的等待之中，老疯子才缓缓开口：“当年我也曾有一闪而过的这种想法，不过此丹术与我无用，便没有深入。”
“你如今的丹术，已经到了可以思考这种丹术的地步了吗”
“什么意思”苏墨不解。
老疯子冷笑了一声：“想要以丹术创造出一个轮回，想必你是希望用丹术创造出类似一方被困在轮回之中的小天地”
“创造一个小天地并不难，难得是创造出其中的小轮回”
“而想要创造轮回，必须要对因果之道有所感悟。”
“而轮回是世间的禁忌，小心自己被困在其中”
老疯子的话语与当初杜平生说的十分相近，唯一不一样的，是那小世界
难道创造出一个小世界，对于老疯子而言很简单吗
苏墨震惊的看着老疯子，老疯子在苏墨的神色之中立刻就明白苏墨想岔了，摇了摇头：“创造出一个小天地，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你从未尝试过”
苏墨摇了摇头，在他的思绪之中，只有仙帝的存在才能创造出一个小世界
老疯子深吸了一口气，“世间的灵戒空间，不就是一个个被创造出来的小世界吗”
一瞬间，苏墨呆在了原地。
是啊，那些用以存放东西的灵戒，不就是一个一个小世界吗
只不过那是相较于真实世界要渺小的容易被忽视的小天地
以至于苏墨从未将灵戒空间，想象成为一个小世界。
老疯子的话语，令苏墨醍醐灌顶
老疯子摇了摇头，继续开口，“只不过这也不算是完全的创造，只不过是将偷来一片空间封印到灵戒之中罢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老疯子对苏墨的问题难得说出自己的见解：“世间有自己的法则，即便被偷取一方小天地，也会自动的修缮。”
“苍生存在于天地之间，而不是凌驾于天地之上。”
“所有仙修的作为，都是在天地法则所允许的范围之内”
“不论苍生怎么闹，都只是在这片天地之间罢了。”
“怎么跟你说呢”
苏墨忽然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得于众生，还于众生”
“得于天地，还于天地。”
老疯子猛的一僵，诧异的看向苏墨。
苏墨的说法极其的接近他想要说的话，这众生一词，更像是一种更广义上的众生
众生之愿，皆在众生之中。
这个众生，是人，也是天地
老疯子点了点头，“天地如光，苍生皆是存在于光網
“丹道之术，在本尊看来，也不过只是借用天地之间本就存在的规则而已。”
“所以不论影子怎么闹，都在光的笼罩之下。”
“逃不离，走不出”
“在本尊看来，这炼丹之术，只是那光下的”
苏墨凝望着老疯子，说出了那两个令他胆颤的字。
“宿命”
再一次，老疯子的脸色变了。
他望着苏墨久久没有说出话来，这个隐蔽的洞穴之中，陷入了沉默。
苏墨白衣翩翩，脸上带着沧桑的平静。
那白发飘飘与老疯子相同，只是那白发却更像是被世界染上的颜色。
白衣如风，白发似愁。
“所以你想要炼制的丹药，只有你自己才能炼制”
老疯子叹了口气，“与其问我，不如自己尝试。”
苏墨点头再次作揖，“多谢前辈。”
老疯子点了点头，从苏墨的身上收回了目光，不再说话，自顾自地看向一旁的那株仙药。
在一片沉默之中，忽然洞中猛的出现了几个白发老者。
那个绿衣而头上插着一株枯药的老者和另一个白发老者一出现在洞穴之中，就立刻看向苏墨。
见到苏墨安然无恙，顿时松了一口气。
苏墨一脸迷惑的看向两人，却见那两个老者似乎非常忌惮的看向老疯子，而老疯子却似乎对于两个老者的出现没有任何的反应。
两个老者一番纠结，不知怎么开口，那老疯子却忽然开口。
“带他走吧。”说着，老疯子还回头看了苏墨一眼，“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好”苏墨答应。
那两个老者一脸的疑惑，在苏墨和老疯子之间来回扫视。
见老疯子没再说话，两个老者立刻卷起苏墨消失在了洞穴之中，原本似乎想要说什么的也终是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