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桑桑不知道为什么顾昂会这么问。
但很显然，这个问题突兀得有些不是时候。
“不是你一直都在鼓励我专心赚钱的吗”
她很明智的选择把问题抛出去。
不过好在顾昂并不是一个执拗的人，因为此时，如果他太刻意想要在聂桑桑那里要一个答案，是注定有失望。
“逗你的，看把你紧张的”
顾昂轻笑着自圆其说。
秦婉大概进入了一个小时。
这个期间对于顾昂来说，也是认识聂桑桑以来两人甚少可以单独相处的片刻。
所以，他又怎么会着急上火的让她把路堵上
在确认秦婉离开后，顾昂把视频发到了她手机，然后他居然直接找了一个整容科的护士询问她是不是去做整容恢复了。
“对不起，这都是病人的隐私，我们无权随意透露。”
护士板着脸一副严格守密的态度。
顾昂也没继续问，噙着略微满意的笑容走到聂桑桑面前。
“走吧，那护士什么都不说，不过，越是这样，越是说明此地无银三百两。你把视频保存起来，但凡能有用得上的时刻，都是你的秘密武器”
“嗯，谢谢”
虽然傅锦州已经跟她说过了以后他和秦婉没关系，但顾昂这也是在用他的方式保护她，她又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他的积极性呢
从医院出来，聂桑桑和顾昂来到附近的快餐店。
刚准备点餐，顾昂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后拿着电话走到店外。
聂桑桑按照平时他的喜好点了些东西，拿到的时候顾昂已经回来了。
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坐下后带着歉意开了口。
“聂桑桑，明天我要回家呆一阵子，我妈生病了。项洋和我都不在，你一个人可以吗”
聂桑桑咬了一口汉堡，细细咀嚼后咽下，随即露出松弛的笑意。
“放心回去吧，别总担心我，我比你们两个都大好不好。而且，再过不久就到元旦春节了，你们都不是北城的人，难道还能一直不回去”
也不是不可以的。
如果这段时间刚刚足够在她心里卡一个关键的位置。
顾昂咬着薯条若有所思。
眼见气氛沉淀了下去，聂桑桑主动换了个话题。
“顾昂，你跟你继母关系很好吗”
“嗯，不过最开始也不太好。”
顾昂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
“我妈很早就去世了，那时候我才三岁，后来没多久，我爸就领了一个陌生女人回来，她很温柔对我也是轻言细语，跟传说中那些恶毒继母完全不一样，我听长辈说她是我爸的初恋，因为家庭门第观念没能走到一起，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对她成见很大。”
“我跟你说过吧，以前我是妈见打的非主流，就是为了跟她唱反调，反正就是她对我越好，我就越混，还经常逃课，夜不归宿打游戏。整个人都快废掉了。”
“为了让我戒掉那些不好的习惯，她经常到处找我，苦口婆心的劝我说即便很讨厌她也不要拿我的前途跟她对抗。其实，我那个时候已经没那么讨厌她了。”
“中考前，她有次在外出找我时摔倒没了自己的孩子住进医院。我爸恨不得打死我，但她却为了不影响我考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我知道后很内疚，但她跟我说，虽然她失去了自己的骨肉，但她也会多一个叫顾昂的儿子。”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改口叫她妈了，要是没有她一直不放弃我，坚信我能变好，我也不是现在的我了。”
在顾昂的叙述中，聂桑桑想起了朱美丽。
同样作为后母，她却恨不得她从没存在过，不是冷漠以对就是直接忽视，更不用说视如己出般的悉心教导了。
“你妈是个很伟大的母亲”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
顾昂眼睛亮了。眼中满是喜欢的东西被人肯定后的欣喜。
“其实之前我跟你说你笑的时候有点像她，可不是耍流氓的话，是真的有点像不过，她在跟我爸之前虽然结过婚，但好像没有孩子。”
“嗯。我知道”
“聂桑桑，其实，我不想离开的，因为我总觉得我要是走太久，你就会忘了我了。”
顾昂想了想还是鼓足了些勇气说出来。
“我也没那么健忘吧再说了，如果我真的因为你离开一阵子就疏远了，那这么不值得来往的朋友你不趁早远离还留着给自己添堵吗”
很显然，聂桑桑理解的这个忘和顾昂不太一样
就这样，几乎伴随而来出现在她身边的兄弟俩一前一后的走了。
聂桑桑是有点不适应的，但还是每天重复着之前的生活，上班下班摆摊回家
规律又如常
至于傅锦州担心的薛慎，也没有立即对她造成影响。以至于聂桑桑都快忘了这茬时，突然收到了薛让生日宴会的邀请函
她正在思考要不要把邀请函直接人道销毁时，游弋丧着张脸回来了。
“桑桑，我们被人摆了一道”
“出了什么事”
这一前一后凑到一起，让聂桑桑感觉到了不寻常。
“之前由陈管家牵线卖给薛家的画，供货源头出现了问题，现在已经售出的有部分被人鉴定出了抄袭所以我们即将面临着被追责。我这几天一直在找门路看看能不能联系到薛家的人私了，但他们都避而不见。”
游弋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而他的话也让聂桑桑心底发沉。
“公开售卖抄袭作品的影响很坏，如果传开了，我们店基本就没什么信誉可言，也只有关门大吉了。”
“找到薛家的人求情，就能不闹到台面上解决吗”
“嗯，应该能，毕竟那是北城的豪门，也没道理跟我们一间小画廊过不去，其实我有没有这个店后果并不致命，但桑桑你”
游弋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但聂桑桑也懂了。
画廊的工作对于现阶段摆摊收入很不稳定的她来说是意味着什么。
所以，她收到的根本就是强行邀约。
从薛让找薛慎出手之前，又或者是更早，早到陈管家走进店的那一刻起，这就是一出精心设计好的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