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没有交流太长时间,柳若馨运转轻功,从各个隐蔽的角落中回到了内城。
接着,朱一品就在西厂见到了大太监汪直,以及抓了他的黑手柳若馨。
“我歘,诸葛师伯说你们今晚会来找我,没想到是这么找的”
汪直头发有些花白,特别是两鬓和额前的白发尤为显眼,长得一点也不像太监,气质颇为威严。
“你既然知道我们今晚会来找你,那我们就直接进入主题。把你从卷轴中知道的内容都写下来。”
朱一品有些害怕道:“我写不出来。”
“为何”
汪直的声音有些平淡,但朱一品更加害怕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于大人物身上无形的威势,连忙道:“我不记得了。”
“哼哼哼哼”汪直哼笑了两声,“我的手下有不下于百种方式可以让你说实话,早点说可以少吃些苦。”
“不是,”朱一品急了,“我真忘记了,不然早上我就直接和诸葛师伯交代清楚了。”文網
“当真不知”汪直显然也在神侯府那边知道了消息,并没有意外。
朱一品用力地摇了摇头,“当真不知。”
“真是可惜了。”汪直看了一眼柳若馨,挥了挥手,示意她带着朱一品下去,见机行事。
柳若馨领会到了汪直的意思,一出门就抓住朱一品的脖子,将其带到了一处廊亭。
朱一品被吓着了,忙问道:“嘿你要干嘛放开我,放开我。”
柳若馨二话没说,拔出手中之剑装作要刺向朱一品。
朱一品看着柳若馨手中的这柄剑,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在卷轴上看到有关于这柄剑的信息,大声地叫道:“龙鳞决”
“你说什么”柳若馨的剑停在了朱一品眉间,差一点就能触及他的皮肤,“你是说这柄剑的名字叫龙鳞决”
“我说了吗我什么都没说啊”朱一品此时不知道该不该回答,索性就不回答了。
柳若馨这回是真的气啊,她看得出来,朱一品确实是知道些什么,但就是不说,便又要一剑刺下。
“等等,我想起来了。”朱一品被吓得赶忙一秃噜说出了龙鳞决的来历,“龙鳞决,相传由春秋时期的铸剑大师欧冶子以上古赤龙鳞片锻造,传至崆峒派王家,之后王家被灭,龙鳞决被冥府杀手血剑于康所得。于康于二十五年前被西厂厂公向阳所擒,龙鳞决至此进入西厂兵器库。”
“不错,”柳若馨收剑,手中捧着龙鳞决说道:“这柄剑确实是义父送我的成人礼,但名字我还真不知道。看不出啊,竟然是你让它的名字现身于世。”
“既然是我让它的名字出现在了世间,”朱一品赔笑道:“看在这样的份上,你放过可以吗”
“哼哼”柳若馨翘起嘴角轻蔑一笑道:“放过你,想太多了。我们西厂不需要没用的人。”
说着又一剑朝朱一品刺了过去。
被几次三番的这么吓着,朱一品感觉他整个人都要被吓傻了,只能闭目等死。
但那剑却迟迟没有刺下,睁开眼一看,龙鳞决还停留在他的眉心之间,而剑尖已经刺破了他的皮肤,一滴鲜血流了出来。
“看来你真是忘了。”柳若馨很是失望,“希望用你能引来冥府的人进入京城吧,不管多大,也是条鱼。”
“什什么”朱一品看着近在咫尺的龙鳞决,心有余悸,他刚才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你们是要拿我当鱼饵”
柳若馨笑着说道:“你也可以选择拒绝。”因为笑容,她的脸上出现了两个小梨涡。
“拒绝,呵呵呵”朱一品知道拒绝的下场是什么,大义凛然道:“为朝廷出力,是我辈男儿职责所在,我又怎会拒绝呢”
“嗯”柳若馨欣慰地笑了,然后一把抓住他,将其带回了天和医馆。
随后,柳若馨、杨宇轩和聂紫衣就住进了天和医馆。
追风和冷血在江湖上的名气太大,因此守在暗中。
朱一品从今天开始了成为鱼饵的生活。
刑狱空间,白飞飞还在受刑,被穿心锥一次次的穿心而过,她感觉一颗心脏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
在一次不经意间,她看到了自己的左胸口,然后知道了之前邢昱为何将目光移开。
可此时,她又想不了那么多。
穿心之刑虽不如凌迟或下油锅那般痛苦,但每一次死亡前的感受却又是那么的真切和深刻,白飞飞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多少次了,只是觉得自己将永远这般沉沦下去。
她逐渐觉得自己的灵魂即将沉沦无间地狱。
一直到她再次看见了邢昱,眼中又再次有了些许光芒。
白飞飞问道:“这里真的不是地狱吗为什么”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神情十分楚楚可怜。
邢昱道了句,“你就当作是为你的新生赎罪吧,看看你的头上。”他将白飞飞之前杀人的景象投放到了她所在囚牢的天花板上。
穿心锥停止了下来,白飞飞抬头仰望,胸口微微向前突出了一些。
见到那些被自己和幽灵宫成员杀死的无辜之人死前的绝望,白飞飞明白了,“赎罪吗”她苦笑了一声,“是啊,我罪有应得。”
邢昱说道:“其实你的判罚本不应该这般轻,你看看你的左边。”
白飞飞有些不解,转头往左边看去,那里不过是又一个囚牢,她之前可看不到里面。
但现在不一样了,里面已经锁上了一个乞丐。
白飞飞脸上有些慌乱,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邢昱解释道:“他看不到外面的,你且放心。”
白飞飞此时苍白的脸开始出现了一点红色,看来一次次的穿心死亡还是没能让她忘却女人的羞耻心。
白飞飞问道:“你想要将他怎么样”
邢昱说道:“你且看那囚牢的上方。”
白飞飞闻言看去,看到了那个乞丐罪恶的一生:王麻子,四十三岁,丐帮五袋弟子,被抓前一共参与拐卖妇女孩童七百六十一人,残害无辜生命三十七人。
饶是白飞飞知道自身同样有罪,此刻却也恨声道:“像这样的人就应该千刀万剐。”
“不错,”邢昱点了点头,“你虽然是蛇蝎心肠,但终究还是有些良心未泯,没到丧尽天良的地步。所以,我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做惨重的刑罚。”
话音刚落,白飞飞就见到乞丐所在的那处囚牢下方出现了一个油锅。她隐隐间有所猜测,颤声问道:“你这是要”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