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岑勋的庄园,黄河边上的一整个村庄有半数农田都挂靠在他的名下。
岑勋有功名在身,是个举人,却不入朝为官,而是在这十里八乡间教书育人,颇受乡民尊敬。
进得庄子大院,院中正摆着三张案几。岑勋先行一步,命庄中下人再去准备了一套案几和与他们一样的酒菜放置在院中。
四人坐下,李白举杯说道:“今日能与三位相识,真乃人生一大乐事,共饮”
邢昱、岑勋与元丹丘随李白共同举杯。
杯中酒是米黄色的米酒,味道很香,入口醇厚不烧喉,一杯下肚顿觉腹中温暖,很是舒服。
“好酒”邢昱忍住不赞了一声。
岑勋谦虚道:“乡村薄酒,让邢小兄弟见笑了。”
李白反驳道:“确实是好酒,岑夫子不是怕我们将你的好酒全部喝光才如此谦虚吧”
“哪能”岑勋连忙摆手,“只要你李太白、丹丘生和邢小兄弟能喝得下,就算让我这岑家庄的酒水一空又能如何”
李白指了指岑勋,“你呀,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说着放下了酒杯,转头看向邢昱问道:“兄弟可否与为兄说说你之前为何易容为兄心中着实好奇啊”
邢昱见李白有功德在身,外加也算了解他的为人,又感知其对自己亲近,就没有隐瞒,见其称呼自己为兄弟,他也直接称呼其为兄长,说道:“兄长可知道冥府”
岑勋和元丹丘不是武林中人,不知道这个组织,但李白却是知道,面色郑重了下来,点头道:“为兄知道,冥府之中共有一百零明面上的榜首为火云邪神古剑魂。幕后首领一人,身份未知。另外,冥府不过是一个未知实力的一个分部而已。兄弟你惹到他们了”
邢昱直接承认,点了点头道:“原因还在于我那位师父,他得到了一个卷轴交给了我师兄,然后朝廷就放出话来,说我身上可能也有。只能说受到了无妄之灾,倒霉啊”
说着举起杯中之物一口饮下。
李白眉头微皱,说道:“难怪,那兄弟此行将去往何处,为兄护你一路如何我刚好要游历神州,可一路同行。毕竟若是长久的隐藏自己的真实样貌,不利于武道精进。”
“还有这个说法”邢昱看向李白说道:“这个我还当真不知。”
李白说道:“地境之前无碍,但要突破至地境通神,却要做到心中无垢无尘,方能通神。若是长久隐藏容貌,通神之时心中有尘,破境难矣。”
邢昱理解了,“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李白接着问道:“兄弟现在可说此行何往了吧。”
邢昱点了点头道:“我此行将往齐州去参加楚留香的婚礼。”
李白闻言眉头一挑,“可是那盗帅楚留香兄弟你与他认识听说他是个浪子,怎么想着结婚了呢”
邢昱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与李白说了说。岑勋与元丹丘却插不上嘴,不过也很乐意听他们二人谈论江湖上的事,很是新奇。
李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想兄弟你还是个大夫,难怪你眉目之间如此和善,想来是常年救死扶伤的缘故。”
岑勋与元丹丘闻言看向邢昱,果真见其眉目间亲和力十足。
岑勋说道:“医者行医救命,功德无量”
元丹丘点头赞同,“邢小兄弟功德无量”
邢昱谦虚道:“我比起前辈们来说差远了。”
在这个世界,医者之间虽然松散没有组织,但都有一个潜规则,无德者不得行医,不得将医术传于无德之人。这才有了整个神州对医者的尊重,发自内心的尊重。
同时,大部分人除非必要,否则不会对医者下杀手。
李白见邢昱还是个医术高超的医者,顿觉与其更为亲近,直言道:“兄弟你既然要去齐州,那必须得让为兄护你一程。楚留香此人我还真想见见,听说其相貌甚伟,不知比兄弟你如何”
邢昱说道:“自然是比我要英俊潇洒许多。”
李白更有兴趣了,“那为兄就更要去看看了,听你说那位西门吹雪也会去,我也想看看万梅山庄这一代的传人修的是何剑道。”
邢昱见李白是自己要去了,便不拒绝,“如此就多谢兄长了。”
李白摆了摆手道:“客气对了,那小李探花既然是你的结义兄长,兄弟你见过他的飞刀没有”
邢昱摇了摇头,“至今还未见他出过手。”
李白若有所思,想了想道:“也不知我能不能接下他一刀。”
邢昱赶紧阻止他的这个想法,“若是生死之战让我大哥先出刀,天下间除了天人外无人不伤。若非生死之战,那一刀却不见威力。”
李白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那就算了,这飞刀不见也罢。”
邢昱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以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见我大哥的飞刀,见识到的基本都无了。
李白再度举起酒杯,“不说这些了,饮酒饮酒。”
邢昱、岑勋、元丹丘,“共饮”
说起来,李白还真是一个搞氛围的好手,虽是客人,却比主人更为热情。
四人从午间一直喝到申时时分,中途岑勋与元丹丘不胜酒力,已经回房睡去了。
李白实力虽高,却没有用真元驱逐酒意,此时有些醉眼迷离。
只见他坐在案几前,引吭高歌,唱着不知名的小调,颇有一番味道。
邢昱练就五层龙象般若功,体质远超常人,外加天一内气能削减大部分异常状态,此刻却只有一些微醺。
见李白那一曲小调哼完,他也来了兴致,一曲江湖笑倾情演绎。
因为已经踏足于江湖,邢昱将这首歌的味道和情感完完全全的唱了出来。
听到如此迥异于此间的歌曲,又充满着浓厚的江湖味道,李白朦胧的醉眼瞬间清醒,看向邢昱的目光中越发的欣赏了。好曲好词好音
清醒过后,他半躺于坐垫之上,抬头仰望天空,又陶醉了起来。
心思不知飘到了何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