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用,别脏了我们的手。”周絮道,“他还没有那福气,让我伺候他吃药。”
“说得对”任盈盈拍拍她肩膀,“就是要有这样的志气。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
谁稀罕老白菜梆子
他不老
呵呵,和二十岁小伙子比比试试
唐竹筠:“盈盈说得对,但是你也别学她,天天就和狗过。”
渠念:勿扰,谢谢。
任盈盈摸摸他的脑袋:“狗怎么了男人还真不如狗。”
渠念:谢谢夸奖,然而我还是想做男人。
周絮听着两人说笑,嘴角不由勾起。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异类,现在却觉得,其实还挺合群的。
原来,她只是没有找到对的人。
“娘娘,我有件事情想求您。”周絮道。
“嗯你说。”
“就是,一家人,说什么求。”任盈盈道。
唐竹筠瞪了她一眼:“我家不缺小妾”
任盈盈鼻孔冲天:“但是你缺儿媳妇”
唐竹筠:“出门排队”
任盈盈不甘示弱:“儿大不由娘”
唐竹筠:“絮儿你说咱们不理她。”
任盈盈一脸得意:“狗肉,娘厉害吧”
渠念:去你娘
真是他好好一世子,被她逼得总是控制不住地爆粗口。
周絮把吴光骂她的话说了。
唐竹筠气得脸红:“果然有其主必有其狗”
任盈盈:“我怀疑你指我骂狗肉。”
“别捣乱。”唐竹筠骂她,“吴光是吧,我记住了;今晚我就和王爷说。”
周絮心中感动,却忙道:“娘娘,不用。这种小角色,根本不配。我只是想说有点奇怪。”
“嗯”唐竹筠道。
其实她也觉得有些奇怪。
别的不说,吴振海是泥腿子一路摸爬滚打来的。
察言观色,做小伏低,这才是他过去的常态。
这种情况下,吴光怎么可能像世家奴仆一样嚣张跋扈
尤其,周絮还是他主子的女人。
“他从前就不喜欢我,”周絮道,“但是不敢如此放肆。他说大公子不喜我。”
大公子又是谁唐竹筠皱眉。
周絮解释道:“吴振海的长子。”
唐竹筠:“哦。多大了”
“和我年龄相当。”
唐竹筠又在心里吴振海骂了个狗血淋头。
“我就是想知道,”周絮道,“他为什么突然之间,对我敌意如此之大。”
任盈盈插嘴道:“知道这些干什么难道你还想着讨好他,给他当个好后娘”
“那自然不是。”周絮道,“只是觉得,查明原因,或许有可以利用之处。”
唐竹筠道:“他那儿子,风评如何”
“平庸。”周絮轻轻吐出两个字。
“那好说。”唐竹筠道,“我让人去打听。”
只要不是老白菜梆子那种猴精的,查验点事情,不怕打草惊蛇。
周絮感激地点点头,若有所思。
她觉得,这件事情之中,一定有蹊跷。
唐竹筠吩咐下去。
秀儿偷听完回来了。
“说是三宝家那头牛,难产没了。”秀儿想到自己看到听到的,颇为感慨。
唐竹筠:“她是不是去看了,然后被吓到了”
生产时候的场景,血淋淋的,不应该让她看的。
说话间,她就站起身来。
“娘娘,您坐着,不用您去,有凛凛呢”
哥哥搂着妹妹,温声细语安慰,哪用别人
“杀人她都不怕,”秀儿道,“她才不怕生牛犊子呢她就是第一次见到难产想到了您要生孩子,这才吓到了。”
还有她自己。
任盈盈:“怕什么我在呢看不起谁等她来,我跟她说”
渠念:真把自己当盘菜。
唐竹筠道:“这孩子,粗中有细,心思也细腻着,回头我还是和她说说。”
有了这样的牵绊,她怎么能舍得
不让吃甜,她控制;让活动,她也活动,她爱惜着性命呢
正犹豫着什么时候去和嫣然说,嫣然就红着眼睛进来了,直接拖着小杌子过来枕大腿。
任盈盈对她做了个鬼脸:“羞不羞”
渠念趴在地上,用前爪捂住脸。
人家母女温情,你在这里上窜下跳。
“母妃,人都会死吗”嫣然眼泪婆娑地看着唐竹筠。
唐竹筠:“会。”
“可是我不想父王母妃和哥哥死,我自己也不想死。”
唐竹筠哭笑不得,伸手抚摸着她的发顶道:“那你这样想,虽然身体会不复存在,但是灵魂永存。”
这时候,宗教的意义就出来了。
“什么意思母妃,我不懂。”嫣然茫然地看着唐竹筠,眼中又带着隐隐的期待。
母妃这样说,是不是死亡就不是无解的
任盈盈:呵呵,你娘忽悠你呢,小傻子。
周絮:很想听听,娘娘会怎么解释。
唐竹筠也是临场发挥,硬着头皮道:“说不定将来母妃,会变成你的孩子呢。”
“您死了之后,变成我的孩子”嫣然瞪大了眼睛。
所有人都被震惊了,包括渠念,却不包括任盈盈。
任盈盈翻白眼:忽悠,你就继续忽悠。
“嗯”唐竹筠道。
嫣然哭了:“不行,我都八岁了,我十六岁生孩子”
那母妃岂不是只能活十年了
唐竹筠:“”
任盈盈笑抽了。
秀儿脑子转得快:“你可以老蚌怀珠。”
“什么”
“你五十岁再生。”
“五十岁”嫣然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开始扒拉起手指头,“五十减八,三十二”
“四十二”唐竹筠气死了。
本来寿命就不多,你嘴皮子一动,给你娘减了十年阳寿
任盈盈抱着渠念,下巴在他后背的肉肉上蹭啊蹭,“大儿,娘多好,不凶你,不让你学算术。”
渠念:请你圆润地滚
嫣然被唐竹筠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哆嗦了下道:“哦,四十二。娘今年二十二四十二加二十二”
她看看自己的手指,又看看唐竹筠的手指,又挨个人的手看过去
也不知道能不能够不够
唐竹筠:“用不用把鞋袜脱了”
任盈盈:“五个人,没事,我把狗肉咪咪借给你,算算够不够”
渠念:我不知道她够不够,我现在是忍够了
他挣扎着跑出去,在离任盈盈一丈远的距离蹲下。
大丈夫,忍无可忍,就得跑路
但是也不能跑太远,省得说他坏话听不到,影响他记小黑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