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皇贵太妃效劳,是郑某之幸,我明天就差遣内人陪同进宫为太妃诊治,我已根据皇上病情开出药方,做好了医案,请太医院斟酌处理”郑逸应道。
“朕听说尊夫人是苗寨天才神医,医术无双,愿贤伉俪联手,共为百姓造福”雍正帝说着一招手,只见苏培盛取出一枚大内黄金腰牌,递到郑逸手上。
“郑先生以后行走这大内养心殿,无须再有他人陪同,径直来朕这里坐坐,朕还要其他事情和你洽谈,你们远途来京,鞍马劳顿,也没有停歇就到了朕这里,苏培盛,你传谕宝亲王、和亲王协同太医院,今晚设宴,代朕给郑先生接风洗尘”
雍正帝说完一摆手,苏培盛背后一个小太监捧着付金漆托盘走到郑逸面前。
只听苏培盛扯着公鸭嗓子说道:“皇上赏郑逸先生御笔手书金漆折扇一对,玉如意一对,对,并赐银两万两作安家之用郑先生谢恩吧”郑逸听了接过托盘,叩首行礼谢恩。
郑逸三人谢恩已毕,就辞别雍正帝,出了皇宫大内,赶回正阳门外硕园不提。
那黄廷桂大人自向皇上面陈西南军情政务,汇报四川改土归流和摊丁入亩的进度,雍正帝命黄廷桂具折奏对,转而对黄廷桂说:“黄大人,你也算是先朝老臣,朕委你总领四川一省军政,你督抚四川多年,有何心得呀”
黄廷桂双膝跪地说道:“微臣自知秉性愚钝,性格耿直,常犯颜得罪廷臣大员,不为同僚所喜,皇上不以臣粗鄙,委托微臣总揽四川军政事务,而今朝局虽定,但西南诸省吐司尚未全部归心,土官人心浮动,所以臣不敢轻心、恪尽职守,推进改土归流,但巴蜀山高林密路远,多有鞭长莫及之处微臣即兴修水利,造福民众,收拢百姓心向朝廷,又修造枪炮,操练兵勇,储备兵粮以备不测,震慑大金川等土官蠢动之心”
“但微臣也有一项难事,皇上命微臣推广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这本是一项利国利民之善政,但却触及大地主、官僚和士子们利益,这些人多次上书闹事,阻遏新政执行,微臣也只能先行丈量核实土地,发照确权,剔除土地挂名积弊,恐怕要严办一些顶风冒头官员、士绅,狠狠杀杀他们嚣张跋扈之气,才能把这项善政落实到地,不负皇上对微臣厚望”黄廷桂接着对摊丁入亩和官绅一体纳粮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四川总揽西南诸省,西控青海西藏,东扼贵州云南,四川稳定则诸省不乱,卿当广储钱粮,修整军务,以备不时之急”雍正帝接过苏培盛递过的白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
片刻后,太医院王吏目和太医院从员端着汤剂让雍正帝用药,雍正帝把碗中汤剂一饮而尽,对黄廷桂说:“这新政如同良药入口虽苦,日久必能感受其甘甜,为督抚者,当有超越时局之眼界你一路劳顿,回去安歇吧”说完让苏培盛把黄廷桂送出了养心殿。
郑逸带着叶巽、阿波乘马回到硕园,只见门口围着数十手持刀剑弓矢的巡防营兵勇,看到三人在门口下马,立即将三人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那东城巡防营王把总和一个副参领张敬。
“两个小崽子胆儿挺肥呀,竟然还敢回来,怎么着跟我们到巡防营走一趟吧”那王把总自持有几十人的巡防营官兵撑腰,又听说这硕园本是一个投诚落魄慕义公家里管家名下的,如何将阿波、叶巽放在眼里。
“王八总是吧你调查清楚案子是非曲直了再次寻上门来,是不死不休了是吧”阿波眼里冒出火来,眼里杀机已现。
“小崽子你说对了就是弄不死你我决不罢休我把你超度了,也免得你再冒冒失失为你父母惹下祸殃”那王把总面色青紫,唾沫乱飞。
阿波向前一步,向怀里一摸,开口问王把总:“你没有八十老母和吃奶的孩子把你家里地方先给我写纸上”
“小崽子现在知道怕了,还想给我送礼行贿没门,爷爷我不吃这一套”那王把总和副参领张敬都是四品武官,但人家做了顶头上司压了王把总一头,两人心里多有心结,如何能在张敬面前掉下面来,就不知死活地说道。彡彡訁凊
“我是怕你死在我们府门前,没人给你家送信,先留下你家住址”阿波说完拔出鸦九剑,手持剑鞘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圆圈说:“我告诉你们,我是身有恶性隐疾的,如果谁不怕死的,走进我家门前这圈子,顷刻身染重病,我可有言在先,轻则全身溃烂,重则一命呜呼祸及家人”
郑逸看了一眼阿波低声说道:“波儿,别玩太过了”说着伸手推开巡防营官兵,那些官兵本想阻拦,只见郑逸威势逼人,凌然不可靠近,只好闪开一条道儿,目送郑逸施施然进了花园。
“我还不信了我当然知道你小子有病,就是活腻歪了”那王把总气冲顶门,对周遭巡防营兵勇说:“给我拿下这反贼如敢抗命,格杀勿论”
“王八羔子你有胆子就进这圈子我束手就擒但你犯了病,可怪不得我”阿波对王把总指着鼻子叫骂道。
那王把总火冒三丈,走到圈子边上,心头突然一动,一把把另一个兵丁推进了圈内,“平日拿着皇粮,领着饷银,出工不出力是吧”
阿波没想到这王把总人品如此低下,但叶巽却不敢怠慢,看着持刀冲过来的那名倒霉兵丁,侧身一闪避开他的刀锋,顺势侧面挤靠对方空挡,那名兵丁啪的一声摔到圈外,坐在地上回头破口大骂:“谁他娘的瞎了眼,胡乱推老子”
“是你老子推你哪看你那怂人样”王把总一掌将那兵丁头上顶戴击飞,高声叱骂道。
那人一看原来是王把总推的自己,面上涨红,心里暗暗骂娘,突然微觉右手臂微痒,忙伸手挠了两下,谁知越挠越痒,片刻后脸上也痒了起来。
阿波在圈内看着那张副参领带着一班人冷眼旁观,伸手指着那浑身瞎抓胡挠的兵丁说:“这名可怜士兵当了王把总的替死鬼你们谁来谁倒霉信不信信不信”
“退后十步退后十步给我放箭射杀”那王把总面色一变突然高声喝道,那些巡防营士兵听了纷纷退后
“师兄快走”阿波和叶巽向着那些巡防营人群下盘各自甩出一把钢针,转身就跑,只听身后一阵哀嚎声,两人跑进园中,上了门闸,只听得那桃木门板当当作响,显然是箭矢射在门板上的声音
郑逸一见闹得实在不像话,腾身跃上门楼对大门外的巡防营说道:“请巡防带头老总出来讲话”
那王把总看见这院里有人露头,从一巡防营弓弩手手里夺过弓箭,弯弓搭箭对着郑逸就是一箭,箭矢如电,直奔郑逸胸膛,郑逸看看箭在眼前,随手抄在手中,反手投向王把总,只见那箭矢闪电般穿过王把总的顶戴,把王把总顶戴刷地击飞,牢牢钉在一旁树干上。
一众巡防营兵勇顿时瞠目结舌,茫然不知所措,郑逸见状厉声说道:“巡防营处事不公,纵容不法,俄罗斯佐领罗曼诺夫和属下酒后见色起意,在罗莎庙欺辱弱女巡防营王把总怙恶不法,袒护违反军纪的白俄犯法兵勇,官官相卫,那就一起到皇上面前说个明白我有进宫通行金牌在手,你们谁和我一起去皇上面前理论”郑逸说完,掏出来腰中御前金牌向前一亮,让巡防营兵勇上前查看。
那副参领张敬此时方知道情景不妙,忙走出人群说道:“请这位先生下来说话我是东城巡防营副参领张敬,咱们下来细说案情”
郑逸双臂一挥,轻飘飘落在大门外面,如片叶落地,悄无声息,这一招也把众巡防营士兵吓了一跳,看这人轻功就是一个武道高人。
郑逸把宫中门禁金牌往张敬面前一推,张敬看到大内御制的“皇城、宫城通行无禁”亮,转身就啪啪给了王把总两个嘴巴,“到底怎么回事慕义公府是知法犯法的人吗如实说来”
王把总转眼傻了眼,结结巴巴地说:“出营前你是咋说的慕义公掉毛的凤凰不如鸡打了巡防营的人就是打了五城巡防司的脸,你现在脸变得够快的呀”
郑逸冷冷地看了看王把总和张副参领冷冷地说:“鄙人墨家巨子郑逸受皇上特旨前来办差,郑某虽身在江湖,一介草民,可也不是谁都能随意拿捏的如果你们不想见皇上,不消半刻功夫,宝亲王与和亲王以及多位大人就会来本府赴宴,不如让两位亲王来给主持个公道但客人来临之前,谁再敢在我门前聒噪,我郑某马上拧下他的狗头”说完转身进了硕园,硕园的黑漆大门当地一声关了个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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