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用过茶,莫妮莎和阿妈从后厨房里端来了午饭,菜肴是猪肉酸菜粉条、和大炖大马哈鱼,还有山菌汤等,而主食则是贴棒子面饼子。
阿妈满面歉意地说了一通俚语,莫妮莎解释说:莫日根大叔去了湖里打鱼,看样子中午无法赶回家里,就无法陪客人吃饭了阿妈所以表示歉意
众人客套一番,莫妮莎端上了一瓶老酒说:“因为鱼皮衣要明早赶制出来,所以大家还有时间,如果大家有兴趣,我们吃过午饭后一起到附近山林里围猎,如果出去打猎的话就尽量不要喝太多酒了”
阿波听了兴奋地说:“烧酒可以不喝,怎能错过山林围猎的机会但莫妮莎你的手指不疼了吗”
莫妮莎说:“谢谢你的凉药,已经不疼了但是还是不能拉弓大家就算出去打猎也可少饮酒,既然大家都有兴趣,那咱们就吃饭如何”说完就放下酒坛子,从篮子里给大家分食金黄酥脆的棒子面饼子。
吃过午饭,大家收拾停当,莫妮莎去了旁边的树林里,片刻后带了一些花草植物回来,阿波一看是艾草、野山菊、天竺葵和薰衣草。
然后莫妮莎让阿波把这些花草放在一个石臼里捣成碎末,然后让众人涂在面颊、手臂和小腿上。
孙疏影见此有些犹豫,莫妮莎说道:“孙小姐咱们女孩子的皮肤香得很,那些树林里蚊虫、小咬最爱叮咬我配制的这种药液可有祛除蚊虫、防晒醒神美容养颜的功效,你试一试,很香哪”
莫妮莎说完就挖起一团绿色液体在脸上手臂、小腿上涂抹起来,顿时间变成了一个只露出眼睛的绿面怪人
阿波觉得有趣,就也从石臼里挖了一团绿色浆糊涂在了脸上,大家顿时都笑了起来。巽儿说:“师弟如果你现在钻到草地里估计门口的大马会把你当成大团青草吞吃了”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莫妮莎从树屋里拿出一个母鹿的头颅戴在阿波头上,大家呵呵大笑起来,莫妮莎从身上兽皮坎肩里摸出一个骨头哨子说道:“你就这样缓缓吹响”说完轻轻吹了一声,只听哨子发出了母鹿“呦呦”的叫声。
阿波接过哨子使劲吹了两声,孙疏影说道:“阿波,你这样子吹法,恐怖不能引来公鹿,恐怕会把母狼招来”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莫妮莎带着众人携带着弓箭、扑兽夹沿着林间小道走了半柱香功夫,树林越走越密,云朵与墨贝见了林中山鸡、野兔,哪里按捺得住,在林中追逐着猎物不见了踪影。
只见这林子越行越密,林隙间树影斑驳,只能透过一道道淡淡光影,脚下是松软的枯枝败叶,踩上去如同走在沙滩上一般,杂杂做声。
莫妮莎手持利刃,没走一段路就削下一片三角的桦树皮,李染见状问道:“莫妮莎,你为啥不在松树上做记号呢”
莫妮莎看着李染意味深长的说:“李大哥这是都可以的但在这座林子里用桦树最好”
阿波看了看林子的树木说:“在这座林子中松树最多,桦树较少我看到你选的都是碗口粗细的桦树,这样很好树多林密,这样比较容易寻找辨别”
莫妮莎赞赏地看了阿波一眼说道:“还有一个原委,这桦树生长较快,树皮上伤痕很快就可长出一层新皮,不会伤到大树的筋骨”
李染听了不解说道:“这深山密林当中树木数不胜数,伐了大树,新树又生,何必在意一两棵树哪”
莫妮莎搬起了林中的三块大石,垒在高处的坡上,对着大石头拜了三拜,口中喃喃有词,祈祷山神土地保佑林木茂盛,鸟兽兴旺。
莫妮莎然后转过身来说:“万物皆有灵,都是长生天对人的厚赐我们那乃人春日不杀小兽,四时不猎母兽,捕鱼放生鱼仔,是因为上天所赐终究有限,当珍之惜之就连这树木也一样,守时有节,渔猎有度,这是我们那乃人老祖宗传下的规矩”
莫妮莎在四下看了看,只见这里林木疏落,郁郁葱葱,树下芳草萋萋,就说道:“咱们就把猎场设在这里吧”说完安排众人分散开来,四处设伏,并告诉大家围猎要领,并让阿波趴在自己身侧,让他吹响骨哨。
阿波伏在草窠里,“呦呦呦呦”轻轻吹了几声,倒是与母鹿的叫声有几分神似,莫妮莎伏在阿波身边,赞许道“吹得到有几分像模像样放松些,不要急”
莫妮莎说完摘下两片树叶吣在口中,顿时林中响起了“嚯嚯嚯嚯”的野兔子叫声,阿波也沉下心去,用心体味骨哨机巧,不断发出母鹿的“呦呦”叫声。
大家初始用心潜伏着,听着树林里各种鸟兽的鸣叫,片刻后,就连树上的鸟儿也跟着此起彼伏地鸣叫起来。
巽儿手持弓箭,伏在一处高岗上草窠里,只见随着莫妮莎发出的兔子叫声,突然前方草丛一阵翕动,从里面蹦蹦跳跳窜出一只灰色的大肥野兔来,向着莫妮莎爬着的草丛方向跑去,莫妮莎轻轻摇动了一下身侧的一棵小树,叶巽得到信息,端弓一松弓弦,一箭正中野兔,阿波抬起头来,高声叫道:“中了中了”
“傻小子别乱动来了接着吹哨子”莫妮莎在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遮在阿波的嘴上,阿波只觉得鼻息中阵阵馨香,不由安静下来,伏在草窠里四处张望,露出了母鹿的大脑袋。
只见前方的山坡下草丛两声“呦呦”鹿鸣,树影晃动,从树丛间闪出一支树枝般的雄鹿角来,紧接着一头雄鹿钻出树丛四处探望,仿佛在树林间找寻母鹿的影子。
“再吹两声哨子把雄鹿引诱得走近点,它在找你求欢哪”莫妮莎双眸水汪汪的,对阿波说道。
“我可以把它引过来,它来了但我该咋办哪”阿波心情忐忑不安地回道,说完轻轻吹了两声哨子,只见那只公鹿往阿波这边的草丛凝神观望片刻,就快步向阿波扮成的母鹿快跑过来。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二十步、十步,莫妮莎轻轻晃动了一下小树,巽儿手握弓箭,见到了莫妮莎发出围猎信号,站起身来,弯弓搭箭,“嗖”的一箭飞出,刹那间那雄鹿中箭,“呦呦呦呦”地滚翻在地,发出连声悲鸣。
阿波高兴的一跃而起,高呼道:“射中了射中了”突然间一道弓弦声响,一支利箭呼啸而至,“噔”地一声射在了阿波头戴的母鹿头上,紧接着嗖地一声又是一箭呼啸而至,莫妮莎猛然间抱住阿波往坡下一滚,“噔”地一箭深深射入了阿波背后的松树干上。
“小心有敌人”阿波高声叫道,抬头看了看身上的莫妮莎,二目相对,顿时有些羞涩的伸手推了推压在身上的莫妮莎,直觉的触手处一片柔软,鼻息中一股怡人馨香,不由面色一红,四目相对,竟然呆滞起来。
莫妮莎面色绯红,从阿波身上爬起来躲在树后观看,阿波在背后讪讪地说了声“谢谢你救命”就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偷偷观察四周。
只见那只雄鹿依然在地上挣扎翻动不止,阿波躲在树后站起身来高声叫道:“师兄是不是你射死雄鹿不过瘾呀真把我当成猎物了”
“不是我两个女子就在你左前方四十步远的地方”叶巽躲在大树后高声回道,话音未落,两只利箭呼啸而至,深深插入巽儿前方的大树干上。
阿波探出头去,往前方观看,只看见那高大浓密的蒿草一阵翕动,并没有望见一个影子,就高声叫道:“暗箭伤人小人行径光明正大的出来比划比划不要脸的东西”
话音未落,只见前方树丛里一道绿色人影晃动,“嗖嗖”两只利箭疾飞而至,阿波听到破风声已经霎那躲在树后,只听“噗噗”两只利箭射入地下,而远处只见巽儿与孙疏影已如大鸟一般在树从间蹿腾跳跃,向着那道绿色人影出没的树丛围捕过去。
突然间又是一声弓弦声,阿波看到右方一道红色身影一闪,阿波叫了一声“师兄小心背后,”霎那间一支利箭已从叶巽极飞而至,“嗖”地一声插入叶巽旁侧的青石里,箭支颤动不止。
“大家小心敌人使用的是弩箭”巽儿忙高声示警,接着疾步纵越,只见前方十多步树丛里有一道风姿极美的人影晃动。
巽儿不由心神激愤,直接窜身追逐过去,突然间只听孙疏影在后面娇声喊叫“巽儿哥哥留神暗箭危险”叶巽也不回头,往旁侧一闪,后方的冷箭擦肩呼啸而过,他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
叶巽忙停住脚步,寻找前方那道绿色人影,只听树林间“咯咯”娇笑:“巽儿哥哥好甜,好腻好生亲热呀你家里人知道吗”
“浅儿浅儿妹妹,是你吗”孙疏影突然站起身来,大声对着身后的树丛喊道。
只见后方的树林子一阵在树影晃动,枝叶婆娑间,一道红色娇俏身影晃了一下,不见了踪迹。
叶巽忙走到孙疏影的身边,不解地看着眼前孙疏影:“你认识背后那放暗箭的人”
孙疏影望着前方晃动不已的树丛,双眸间满是凝重,低声说道:“我听着声音特熟好像我叔叔的女儿,孙清浅她和我一起长大,前年春天我到了老祖身边她留在京师义王府里,我已两年多没见到她了我听着笑声特别像她”
“世间事情哪有那么巧合你们姐妹能一起来到了这千里之外的辽东”巽儿挠了挠脑袋,不解地看着孙疏影说道。
“如果是你妹妹那这回就热闹了这两人看来是敌非友啊”阿波此时凑到两人之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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