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田玉娇凑到许逸淼面前，仔细打量着他的面孔。
许逸淼刚刚从梦境里出来，他使劲眨了眨眼，看清了周围的情况，然后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确认手臂上没有戴着决斗盘。
“我醒来了”许逸淼长呼口气。
“喝了很多灵质，感觉还好吗”田玉娇递过来一杯水，说道，“来，喝了这个，可以中和灵质的效果。”
许逸淼接过杯子，凑到鼻子前面嗅了嗅。
“酒”许逸淼疑惑道。
田玉娇凑近了些，在许逸淼耳边说道：“特地在里面掺了酒，你看看周围。”
许逸淼刚才就发现了，他还在之前听药酒推广的大厅里，那些老头老太太也都还在，只不过多了几位熟人。
田玉娇坐在他身边，袁松站在最后面，梦境里见到过的那个金发“龙骑士”挨在袁松身边，另一个当时在梦境里靠在门口玩儿针的青年坐在另一边的角落。
不只是他们，还有几位许逸淼并不认识的，但显然也属于梦管局。
“小许，你刚怎么还睡着了呢。”陈奶奶手里也拿着个玻璃杯，里面盛的是和许逸淼这杯一样的酒液。
看到陈奶奶转过头来，田玉娇马上站起身，朝陈奶奶微微鞠躬，说道：“请问您对我们的养生药酒感觉如何”
陈奶奶哈哈一笑，朝田玉娇竖了个大拇指，说道：“喝了就是舒坦，刚才还头晕脑胀呢，你还别说，一口下去头不晕，眼不花了，哎，你们今天是有特别折扣对吧，给我来一箱试试吧。”
许逸淼没搞懂现在的情况，他向田玉娇投去询问的目光，但田玉娇只是冲他笑了笑，眼神里的意思是稍后再说。
这时候，袁松缓缓走上了最前面的演讲台，许逸淼正疑惑呢，田玉娇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别看他。”
许逸淼恍然明白了他们正在做的事情，马上低下头去。
“各位大爷大妈，咱们今天的药酒品鉴会到这里就结束了，但遗憾的是，今天给大家品尝的样品还在研发当中，暂不售卖。”
说到这里，本来料想当中的大爷大妈们激烈的反应并没有出现，反而都拍手叫好，称赞这家企业果然不是骗子，哪有骗子就是过来免费送的。
不过，这时候陈奶奶大声说道：“那鸡蛋和自助餐券呢”
“对啊，鸡蛋和自助餐券呢我们搁这听你们讲了这么老久，鸡蛋总得领到吧”有老头回应。
好家伙，果然就算是袁松现境的“魅惑”能力，也挡不住他们对送鸡蛋的自助餐券的追求啊
不过还好，宏茂药酒他们这伙人准备了用来赠送的鸡蛋和自助餐券，梦管局的几位假装宏茂药酒的员工，在门外给参加的众人一一发放鸡蛋。
老头老太太们都去排队了，田玉娇把许逸淼拉到一边，向他讲述了刚才他睡过去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当时会场里所有人都坐在椅子上睡了过去，毕竟大家都陷入了同样的梦境当中，徐重拥有的梦境遗物要在梦境里才能发挥作用，所以他此前给每个人提供的试饮酒液里添加了安眠的成分，并且还在会场里施加了助睡的喷雾。
至于徐重，他现在已经昏迷不醒，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个刚刚入门的梦灵使，但他们并没有被徐重允许一同进入梦境，现在都被梦管局带走接受调查。
梦管局的处理方式很简单，那就是趁着这些老头老太太还没醒来，立刻换上宏茂药酒的衣服，凭借着袁松现境级别的魅惑能力，让他们轻松忽略了演讲者换人这件事。
“所以，袁松到底是什么职业”许逸淼对此十分好奇。
“他嘛”田玉娇说道，“他是「牛郎」。”
“你是说那个牛郎”许逸淼道。
田玉娇耸耸肩，说道：“主要能力是魅惑，大概还有些别的什么，这我就不清楚了，你得问他的老顾客。”
田玉娇所指的就是正和袁松待在一起的阿莲，许逸淼在刚才的梦境里见识过，她的职业是「龙骑士」，颇有点奇幻色彩。
许逸淼注意到，田玉娇用的词语是“老顾客”，而不是“老相好”。
“他不会真的在做牛郎吧”许逸淼问道。
田玉娇点点头，说道：“本来职业就是受人格决定的，在晋升「现境」之后，能力会在一定程度上反应到现实，甚至是让人在现实中有某些冲动，这也是人格倾向在2及以下的职业十分危险的核心原因。”
“额就是说他忍不住要去当牛郎”
“算是吧。”
“那现境等阶的「龙骑士」呢在现实里会怎么样”许逸淼好奇。
田玉娇白了许逸淼一眼，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阿莲。”
这还是算了，万一是某些让人尴尬的冲动，许逸淼和她可不熟。
许逸淼尊重像袁松这样的职业并且对他的能力有一丁点的羡慕。
但是话说回来，卡师在现境之后会对现实里的人格产生什么影响恶魔呢
前者许逸淼倒是还算放心，毕竟父亲当年除了喜欢玩卡牌游戏之外，也没见着有什么反常的。
可恶魔这两个字听着就让他有点担心，那位小恶魔，可是住在他的意识空间里啊。
这时候，前边领鸡蛋的队伍快结束了，陈奶奶在那儿张望着，看到许逸淼在屋子里跟田玉娇说话，大声吆喝道：“小许，小许啊你鸡蛋领了没还有自助餐券”
“咦姑娘挺俊的呀，还在这么好的公司上班，你们认识”陈奶奶看到田玉娇衣服上还贴着的宏茂药酒ogo，在那可激动了。
许逸淼并没有回答，而是将视线投向了田玉娇，田玉娇则是撇开了视线。
“噢，哈哈哈，那你们聊，你们聊着”陈奶奶意味深长地打量着田玉娇，她那眼睛里都快冒出桃花来了，喜欢看年轻人搞对象，这是属于老头老太太的独特兴致。
当然，她可能是搞错了点什么
田玉娇看着陈奶奶走远，一把将胸前贴着的宏茂药酒ogo扯下来，丢到地上。
这会儿她面对许逸淼突然感觉有点尴尬，进而又想到刚才梦境当中所发生的事。
这家伙鼻涕眼泪流的一塌糊涂，然后直接往她胸上蹭，而且还整个埋进去蹭，要不是看在他当时被灵质影响，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份上，那把大狙就直接塞他嘴里了。
突然有点生气。
田玉娇大步往前走去，一边对许逸淼说道：“你是这个事件的全程目击者，现在马上跟我回分部协助调查。”
“可自助餐券仅限今天使用，价值199块钱诶”许逸淼怀里抱了盒鸡蛋，又看了看自助餐券上标注的日期。
然后，就看到田玉娇回过头来，那用来看瞄准镜的锐利目光顶在了许逸淼的脑门上。
“好好，咱配合调查完，到分部再吃去。”许逸淼讪笑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