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夜色浓郁,少年身形如鬼魅,在小亭子四周穿梭着,查看周围动静,没有人。
奇怪,那诬陷她糕点有毒的人怎么还不来
等程明熙提着水壶过来时,钟离渺渺接住茶壶,不动声色的换成同等温度的灵泉水。
众人各喝了一杯后钟离渺渺又给程水瑶程明熙以及自己都喝了一杯。
两姐弟虽然疑惑他们明明不醉,为何要喝水,但是钟离渺渺,他们就闭嘴没问。
渺渺素来有想法,他们只管做就好,渺渺可不会害他们。
众人整理了东西给,回太和殿。
太和殿依然灯火辉煌,明亮如昼。
钟离渺渺众人分散着混在周围进来,周围没人察觉到方才少了一方少年人。
他们都在忙着各自交互人脉,为家族和自己增加价值。
众人又坐了好一会儿,乌睿终于动了。
他抬手招来小太监,两手做个手势。
小太监退下去,另一位太监上前走到垂幔的龙椅前,“皇上,皇上,到时间了,您醒醒。”
帐内,被吵到的赢珏一脚踹在人心口,伴随着浓浓鼻音,“滚。”
那身影稍熟悉,钟离渺渺在脑中粗略一查,她曾见过的,小青子。
当初赢珏就是在他面前带着路过的她去了画舫,还碰见了她爹
龙椅前的动静甚大,众人安静了些,皆留神注意。
小青子从地上爬起来,手臂轻轻摇晃着里面的人,“皇上,皇上,各位大人和丞相大人都等着您呢。”
万幸,赢珏终于睁开眼。
小青子一番简单打扮,赢珏那双苍黑色靴子终于出现在地面上。
南国习俗,年节时刻来临的那刻,帝王要带着皇亲贵胄祈福。
小青子揭开阻挡的纱幔,赢珏露出脸蛋。
身旁,歇息的太后早已回来,坐在凤位上仪态万千,嗓音威严,“皇儿,昨日作何这般晚睡,罢了,登楼为百姓祈福吧。”
赢珏妖冶的俊脸罕见的闪过一丝懊恼,乌慈见他这模样,心里稍稍安心。
“皇儿明白。”
赢珏站起来,乌睿适时出声,“诸位大人与我等一同登楼吧。”
众人半跪在地上,齐声,“臣等遵旨。”
乌睿走在赢珏身旁,示意外甥可以走了。
赢珏抬步,高大的身形披着龙袍也显出几分荒颓无力的感觉。
乌慈脸上露出一贯有的笑,吉服上绣着金贵的凤凰,胸前大多牡丹精细,端的是雍容华贵。
众人登上太和殿顶,伴随着宫人的报数,夜空中适时升起烟火。
璀璨照亮夜空,为新的一天打响鼓声。
赢珏和乌睿乌慈站在太和殿最中央的位置,其他人分居两侧。
如深潭的凤眸闪烁着,又一个年节来了。
众人的眸在烟花炸裂间明明灭灭,祝贺词的宫人高声:愿年节日,来年丰茂,国家太平。
赢珏眸中几乎控制不住的讽刺,他几乎要笑出声来
万家团聚的日子,只有他孤身一人
帝王敛眉,遮住眸中情绪,不能暴露,不能
阿玥,阿玥还在他们手里,他不能不管自己的亲妹妹
帝王如往常一般笑着,懒洋洋撑着下巴,无能又无脑。
长公主和程父看着身旁一双儿女,眉眼浅浅荡漾。
程父的愿望不大,只希望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一生平安喜乐,无病无灾。
身旁,长公主嗤了他一眼,她的愿望太大,烟火实现不了。
她默默的看向被太后和丞相层层包裹的赢珏,眸中流淌着决绝。
阿兄,洛儿定会护着阿珏,护着南国
不惜以这条命来换
乌慈嘴角轻轻扬着,美丽的眸子被野心和暴欲填满。
再等等,再等等,很快,坐上皇位的就是她乌家人了
她不动声色的用眼尾瞥了一眼赢洛。
周围波涛暗涌,不露水面。
钟离渺渺身后,钟离珹喝了那么多酒还是没醉,他笑着揽方微月的手,粗犷爽朗的脸上笑意带着天然的保护感。
方微月看着他的眉眼,精致美丽的脸蛋笑着。
大女儿已经出嫁,他们身边仅剩渺渺一个孩子。
如今,正好,他们还聚在一起。
钟离珹是武将,时刻都会有任务命令,两夫妻已经好几年了没一起过年节了。
方微月攥紧胸口的锦囊,愿平安。
烟火落幕,众人回到太和殿。
几个排练熟悉的节目上台,表演完,时间差不多人们都可以回家了。
舞女们刚刚下去,突然,一位公子咚的一声倒下,没等众人反应,又接连几个人倒下。
他们躺在地上嘴唇煞白,双手颤抖。
很快,这情况引起台上人的注意。
赢珏眉眼一闪,总觉得接下来的事与钟离渺渺有关。
乌睿抬手,“找太医来。”
几位公子脸色苍白,神情羸弱,马上就要归西的感觉。
钟离渺渺暗暗挑眉,看来那人动手了。
食物与香薰,定是香薰更易下,而且无色无味的香薰最好。
等等,周围暗香浮动,钟离渺渺嘴角绽开,明白了。
刚刚表演的舞女们身上的衣服熏了香,女子爱美,想必熏香也不会被人察觉。
但还好,她控制的量不错。
灵泉水的确有解酒的功效,钟离渺渺完全可以完全解开众人的酒,但一下子就解酒显然没有说服力,所以钟离渺渺控制了量。
大概每个人正好能撑到烟火放完,在大殿里当众倒下。
如今,看看周围人,她抬眼,看着程明熙蹙眉,两姐弟对视一眼,嘭,倒下了。
钟离渺渺内心好笑,果然,明熙和水瑶都是聪慧的。
同样,她也是嘭的一声倒下。
某人,戏台子已经搭好,就等他主动出现了。
一行太医查看后,诚惶诚恐的跪下,倒下的这些人里不只有普通世家的人,还有长公主一子一女
由不得他们马虎
但怎么说呢
他们嗓音慌着,“禀告太后娘娘,众公子应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才导致的晕倒。”
乌慈多年浸润皇宫,一看就知道他们在试图隐瞒。
她的嗓音严起来,隐隐下着威压,“哀家素来赏赐分明,在哀家面前还敢欺瞒,到底如何还不如实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