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火锅的中途，看起来像是和前辈关系很好的人拿出来高档红酒。
说着为了庆祝前辈振作起来之类的要干杯。
其实艾梨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就窥见了，前辈的好友生气了。非常激动的样子。
那种表情艾梨很熟悉。
嘛，关心谁的人，见到那个人油盐不进就会是这种样子吧。
看到他们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艾梨也自然不会多嘴提出来。
“干杯”
只是附和着和他们干杯。
不过艾梨不喜欢酒，即便是红酒也不喜欢，所以只象征性的抿了一口。
他们在一边喝酒一边谈论大学的趣事。
艾梨要是想的话，也能插嘴，不过她选择静静聆听。她想多了解一下关于前辈的生活。
“对了，名字是艾梨学妹吧”
突然被搭话了。被前辈的好友。
他真的是个帅哥，笑容也很亲切。完全看不出这样优秀的人为何能跟平平无奇的前辈成为好友。
“啊、是的。”
总之，艾梨先有些惶恐的应声了。
“不用紧张。”
见到他无所谓的笑了下，又皱起眉看向空座位。
前辈暂时去洗手间了，看起来有些晕晕乎乎的。
如果不是前辈的好友叫住艾梨，她是准备去看看的。
“我就直接说了。你，是挺在意阳阳的吧”
出人意料的直球。
“啊、那、那是”
一时间，艾梨不知道怎么回答。
要说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那应该是居前者更多，但这喜欢又和普遍而来的喜欢有区别。如果要向别的谁去说明，既不愿意这样做也可能根本说不清楚。
“虽然让我来说，可能有点奇怪。”
“但是那家伙这样下去不行吧你能看出吗他现在处于一种很糟糕的状况。”
“”
当然能看出来。
如果没能知道这点，艾梨也不会接近苏阳。
“所以说，如果可以的话。”
“能拜托你稍微帮下忙吗”
在那一刻艾梨很高兴。
高兴前辈有这样很好的真的在关心他的前辈。
高兴前辈完全油盐不进，辜负了这样的人的期望。
高兴到无以复加。
这样的前辈，太棒了。
前辈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的，但仍坚持自己回家。
“麻烦你稍微看一眼了。”
“没关系的，反正我住的很近。”
其实没有苏阳好友说话，艾梨也打算去看一眼。
只不过现在被拜托了，假使被问起来艾梨也可以拿这个当合理的托词。
艾梨就在苏阳后十几分钟到他住的公寓。
“门都不关。”
一看就看见房门留了条缝隙。
里面也没开灯，听不见任何声音。
是已经睡着了吗
要是随便躺在地上会着凉的吧
从刚才就嗅见一股臭味，难不成是前辈吐了
脑袋里抱着各种各样的想法，艾梨推开门。
黑漆漆的。
只有打开门投进去的外部走廊照明灯照亮了靠近门的角落。
看见苏阳白天穿着的运动鞋随意的扔在鞋柜边上，也在这时候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响。
“”
“咿”
冰凉的东西滴在艾梨脖颈上，吓了她一跳。
下意识伸手去摸，手心里是湿漉漉的液体，有股难以言喻的酸臭味。像是在菜市场嗅见过的烂菜叶子扔进下水道。
“”
声音再次响起，艾梨抬起头也终于看见了。
在天花板上匍匐着一团黑影，有什么分支从其中垂了下来摸到她的脸。那上面有小小的圆圆的凸起感观。
可现在根本没功夫去思考那些。
“啪嗒。”
那一团东西落在了她面前。
“啊啊，啊啊啊”
艾梨想溜走，可是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关上。
“咯嚓”
尖叫声也就响起了一瞬间，艾梨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响。
是什么来着
没时间思考明白这问题，艾梨便失去了意识。
昨天的事苏阳还能记住的只有在聚餐中沾了酒水后，在自己的把握之中的度量回家了。之后只记得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但现在很奇怪。
门口有一滩血。鞋柜上，墙上，甚至昨天自己穿的鞋子上也沾了血液。
要说自己喝醉了杀了人才回家的
是开什么玩笑呢
其实也不用多想。
苏阳能找到遗留的东西。
比如被啃咬烂掉的衣服的一部分，还有手机。落在血泊里的手机很眼熟，要说起来真的很巧，和昨天见到的那女人手上的一模一样。连挂饰都相同。
翻翻手机，上面有几通微信未接电话。
标注为便利店。
平常和这位聊天仅限于，麻烦送一条香烟，要什么香烟，这种。
而现在，他是在问，“我侄女电话打不通，去家里也没人，你知道她去了哪儿吗”
这种莫名奇怪的话。
那不是废话吗
你侄女的手机在我家里，在这滩已经干掉的厚厚的一层血垢里。
整个屋子血腥味浓郁到了极点。
“嗡嗡。”
点燃香烟，正在思考时，电话又来了。
是好友打来了。
“怎么样阳阳，昨晚有发生什么好事吗”
“你指什么”
“别装傻了，我昨天劝那学妹来看看你，不管怎么样跑过来照顾你被看到了，气氛都会很暧昧。我就不信什么进展都没有。”
“进展吗”
苏阳轻吸一口香烟，看着在血垢边上的被啃烂的衣服碎片，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怎样。
“当然有进展。”
“托你的福，已经是女友了。昨天就一口气做到了最后一步。”
“真的假的”
电话那头传来惊讶的声音，“不过我看的出来人家本来对你观感就不错，也不稀奇。所以，人逢喜事精神爽，打算来大学了吗”
“今天必修课有哪些呢”
“下午两点前准时来就行。”
“明白了。”
挂断电话。
苏阳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这样说，像是当着死者的面撒这种不尊敬死者的话，很过分来着。
可找不到什么想做的事。
坐在原地发呆，香烟烧到手指传来灼烧感才扔掉。
觉得那地方就这样摆着一滩血不成，得弄干净才好。
于是，苏阳又从浴室拿来拖把，抹布，清洁剂之类的去擦。
“”
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祂。
发出听不懂的声音，苏阳没理祂，祂便兀自去冰箱边上拉开冷藏室。
“咯嚓”
宛如啃食零食般，从里面拿出没消化完的血肉。
冰箱冷藏室抽屉是半透明的蒙着一层血色的雾，依稀能见到里面放置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