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憋红的脸，柳絮挣扎着过来，说道：“小文，不能杀人，你会坐牢的”
“是不能杀”
石磊淡淡的说道，“但他们会不会匆忙逃跑，不小心从楼顶摔下去呢”
而后，石磊更是看看黑洞洞的楼梯门，意味深长道：“刑罚司的警探还有十秒钟上来，你的时间不多了。”
“小黑”
柳絮大急，“你在教唆小文”
小文侧耳细听，果然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看了石磊一眼，双手一挥，狗男女如树叶般从楼顶飘落。
“砰砰”
远远的两声闷响，如同绳结断裂，小文充斥了黑烟的双眸，忽然一翻，泪水顺着小小的脸颊流下。
“谢谢哥哥”
四个字如同蚊蝇，而后小文双眼一翻，昏死在地上。
“举起手来”
楼门处，刑罚司警探的声音响起。
石磊缓缓举起双手，赤血枪、勾魂链早就收了，他的姿势好像伸懒腰。
天空中，阳光如利剑洞穿阴云，虽然很粗暴，但落到石磊的身上，他感觉温暖。
他看着阳光，一字一句道：“善良的确不是杀猪，但也算不得太难。”
走出鹰城刑罚司，天已经黄昏。
柳絮看着高了自己一头的石磊，咬牙切齿道：“你这是教唆杀人”
石磊转头看向柳絮，她已经把眼镜戴上，一副单薄的样子，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天使的痕迹。
“刚刚在刑罚司为什么不说”
“我”
柳絮强自争辩道，“我只在警探面前陈述事实，什么罪名他们自有判断。”
“你是不是觉得小文的养父养母也该死”
“是不是该死，不是你说了算，有刑罚司，有掌律司呢”
“天地之间有杆秤，这秤砣是老百姓”
“你别瞎扯”
说话间到了吉普车前，柳絮直接上车，油门一轰，走了
这干脆利索，石磊有些目瞪口呆。
片刻之后，石磊扬声道：“小白”
车停，倒档，吉普车如风卷残云听到石磊面前，柳絮露出脑袋，做河东狮吼状：“喊谁呢”
石磊耸耸肩：“有小黑，自然就有小白。”
柳絮没好气瞪了石磊一眼，从牙缝儿里挤出两个字来：“上车”
车上气氛有些尴尬，石磊看着夜幕如轻纱，缓缓覆盖大地，轻声问道：“小文会被判刑么”
“现在知道怕了”
柳絮低吼，但半晌儿之后，长长出了口气，“你在她体内留了怨灵，我刚刚做笔录的时候也说了，小文有精神分裂，更况且，她的养父为掩盖罪行，还带她去看过精神科，这些都可以当做证据”
“大概率是不会判刑的，但可能会留在精神病院待几年吧”
“精神病院”
石磊一惊，急道，“那里不适合小文吧”
“放心”
柳絮看着头前路灯，轻声道，“我会让人帮她找个合适的，等有机会，我把她体内的怨灵净化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石磊歪头看了一眼柳絮，发现从侧面看，柳絮的脸型轮廓还是很精致的。
石磊还想问问其它，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说道：“窒息空气和莫名起舞呢”
“他们他们都回去了。”
“我不过是在送小文回去的时候，发现了异常，这才留了下来”
石磊又歪头看了一眼柳絮。
柳絮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叫道：“你干嘛”
石磊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你值得信任么”
柳絮停了车，奇怪的看着石磊，半晌儿之后冷笑道：“一个黑暗系的黑无常，居然问光明系的天使是否值得信任，这不是笑话么”
石磊从皮囊中拿出请柬和纸钱，递给柳絮，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最后道：“我实在搞不清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最为关键的是，我不知道会不会再见到小文迎亲的轿子”
柳絮饶有兴趣的听着，并没有石磊所想的惊讶，这更印证的石磊的所想。
“你不应该问我”
可惜柳絮把东西还给石磊，淡淡的说道，“你应该找刑罚司九组的。”
“我放弃了”
“就在下午下决心让那对狗男女偿命的时候。”
“为什么信任我”
“想听实话么”
“想”
“你长得不漂亮，应该不会骗人”
“滚”
柳絮气鼓鼓的把石磊送到红人空间设计室门口，连停都没停，石磊刚关了车门，又是一脚油门，风驰电掣的去了。
石磊没有理会，他站在暗夜中，看着两个大红灯笼，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地狱空荡荡，恶鬼在人间
任重道远啊
“叮当”
手机有微信声音响起。
“三月春风吹”加你为好友。
石磊添加好友，随手备注：小白。
一会儿，小白发了个微信过来：我会帮你问问的，不过，当鬼新郎是什么感觉，麻烦写个三千字的心得体会
石磊没理会，他进了屋，就把请柬和纸钱拿了出来。
看着纸钱上的数字，石磊紧皱眉头，五万
另外十五万呢
忽然间石磊眼睛一亮，“噗”张口将之前吸入腹内的怨灵喷了出来。
“刷”
五万肉眼可见的化作十八万。
石磊笑了，眉开眼笑
还有两万应该在小文那里，两万已经不足以下定金，小文十有八九不会有事儿了。
石磊把请柬收了，直接拿着纸钱进入中次七境。
破釜沉舟，先把小文怨灵的后路绝了再说。
从中次七境出来，石磊继续修炼采薇之法，继续拓灵台。
石磊原以为自己一脚踏入二级黑无常，实力已经不俗，可面对小文怨灵凶猛，他才知道，黑无常是灵体，灵体的实力不代表本体，他还要继续修炼。
红人空间设计室是阴龙睁眼的所在，四周与之抗衡的浩然之气也端是精纯，石磊感觉自己日日寸进，颇是欣喜。
这天，石磊正跟刘海峰说话，一群人涌了进来。
当先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他一指刘海峰说道：“就是他”
“王哥”
刘海峰一惊，急忙起身说道，“怎么回事儿装修出问题了么”
中年人后面，一个四十的汉子冲了过来，他一把抓住刘海峰的衣领说道：“比装修的事儿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