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把整个哥州市围绕在湿冷中,五米之外雾蒙蒙看不清景色,夜色更添寂寥。
聂桓撑着伞在无人的巷子里撑着伞往前走,嘴里不停念叨,“这婆娘的家真够偏的,走了这么久还没到,冻死老子了”
他今天被姜雨真吓了一天,结果临到晚上也没发生什么,悬着的心降了下去,感叹姜雨真也不过是个软柿子。
量她也没那个胆子
担惊受怕了一天,晚上放松下来,来崔婉婉这找个乐子。
聂桓这些年贪污的钱不少,房子也买了几套,可就是不提给崔婉婉,甚至连她提出要借住都不同意。
在他心里,崔婉婉就是个玩玩而已的货色,根本不算个正经女人,还想住他的房子
没门
雨势越来越大,地面与屋顶打的啪啪作响,街上仿佛蒙上一层白雾,湿哒哒的让人心烦。
突然,远处的巷子口一阵远光灯照耀而来,直直贯穿整个巷子,照的亮如白昼。
聂桓被照的下意识捂住眼,嘴里嘟囔,“一个小破地方,竟然还有车开过来。”
他都觉得这个破旧的小巷子不符合他的身份,特地把车停在附近的街道边。
耳边传来轮胎压过水面的声音,听声音不止一辆。
聂桓刚想快步往前走,没想到下一秒,几辆车团团陡然停在他的四周,挡住他的去路。
他吓得面色大变,看着一辆辆车上下来的黑衣保镖,心里打鼓,不停思索得罪了谁。
“你们、你们是谁”
保镖们并未开口,撑着黑伞面无表情盯着他,随后自动让出一道路。
聂桓眼睁睁看着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逆光出现,男人身后的车灯灼烧着他的眼睛,让他不得不眯起眼。
等到他看清楚来人之后,震惊的瞪大双眼,“封、封先生”
这张被国顶级媒体大肆报道过的俊脸,不是封闻野又是谁。
封闻野一身黑色西装,眼神冷厉站在远处睥睨他,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是不加掩饰的冷漠。
甚至带着杀意。
黑色皮鞋踏着地上雨滴,水花溅起打湿他的皮鞋,他好似未曾察觉,一步一步朝聂桓走去。
“封先生,这这是怎么回事”聂桓声音发抖,他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这尊大佛。
封闻野停在他面前,声音清冷,“做过的事,这么快就忘了么。”
“我、我做了什么事”
他除了今天惹到了姜雨真,哪还做过什么别的事啊
难道是姜雨真
不可能那个女人怎么可能跟封闻野有关系
“看来是忘了。”
话音刚落,聂桓身后的保镖上前两步,直踹他的后膝弯,让他猝不及防,痛呼一声重重朝地上跪去。
“封封先生我如果惹到了您,我道歉可我真不知道”
封闻野蹲下身体,垂眸盯着他的两只手,眼底藏着偏执,“左手碰的她,还是右手”
“啊什、什么”
“两只手都废了吧。”
话音刚落,他骤然伸出手。
下一刻,一声哀嚎划破星空,“啊”
“疼疼疼疼”
“我的手腕骨、骨折了救救我封先生”
他的求救无人应答,相反,下一秒一个狠厉的拳头朝他打来。
“砰”拳拳到肉。
“我的鼻梁骨啊”
“嘭”
“脸脸啊”
“求求您了,放过我吧”
一拳又一拳,封闻野本就从小练习拳击,力气大的惊人,最后竟然活生生将聂桓打晕过去。
保镖们看着地上被揍得肿成猪头的一张脸,鲜血不断横流,甚至地上都流着不知哪里的血,纷纷心里发怵的别来目光。
这是他们跟随先生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先生亲自打人。
还是在手臂上的伤口刚恢复的情况下,竟然这么残忍。
依照他们多年的经验,这个人肋骨最少断了三根。
只有叶琰打着伞上前递上纸巾,“先生,您的伤口刚才恢复,注意一些,不然夫人会担心。”
他来之前就劝过自家先生,毕竟先生手臂上还带着伤,一动或许会裂开,他便提议让手下人给聂桓一个教训,可封闻野只是冷着脸拒绝。
也是,聂桓碰的可是夫人,那是先生的底线。
雨水淋湿了封闻野身上的黑色西装,他猩红的眼眸这才浮现了些许清明,看着面前被揍的鼻青脸肿的聂桓,厌恶的一把丢开。
起身,接过纸巾擦掉手上的血渍,又随手将纸巾扔在昏过去的聂桓脸上。
纸巾盖住聂桓那一张血渍也掩盖不住油腻的脸。
“知道接下来需要做什么么”
叶琰低头应答,“先生放心,我会让聂桓深刻记住这次的教训。”
“别让我失望。”
修长的身影回到车中,保镖们恭敬跟在封闻野身后,一个接一个坐上后面的车。
为首的林肯掉头,一辆辆车跟随着再次离开,雨水将他们来过的痕迹全部冲刷。
只有昏迷的聂桓躺在雨泊中。
晚上姜雨真回到盛世豪庭时,封闻野已经提前回来。
他换了一身淡灰色宽松休闲家居服,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四周的佣人们看到姜雨真回来,纷纷识相撤散。
听到动静,他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迈着修长的腿朝她走来,眼眸深邃的望着她。
“吃了么”
“没有。”
姜雨真注意到他未干的头发,他这是洗过澡了
看样子他今天回来的很早。
她的目光落到封闻野受伤的手臂上,但他的衣袖把伤口遮盖的严严实实。
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过去十几天了,封闻野身强体壮,手臂上的伤口这些日子恢复的差不多,疤痕也淡的快看不出。
可叶琰却再次告诉她,说医生嘱咐伤口需要按摩才能促进血液循环,快些恢复。
所以这几天她一边为封闻野换药,一边为他按摩。
“一起吃。”
“好。”
到了餐厅,佣人们已经提前准备好晚餐,姜雨真原本坐在封闻野对面,但一想到他受着伤行动不便,又坐到了他的身旁。
封闻野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眼神幽深如潭底,薄唇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