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速后约莫半个小时,顾慈原本闭着眼睛睡觉的,但她总觉得车速好像有点慢,睁开眼睛一看,却见前方路面上满满的都是车。
“这怎么了”
“堵车了。”江祁云漫不经心道。
顾慈看了眼时间,现在也不晚啊,也就是个普普通通非节非假的日子,为什么会堵车
从盛州回老家的这条路她都来回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也就逢年过节会遇上堵车。
她蹙眉看着江祁云,为什么和他在一起这么倒霉
顾慈凉嗖嗖地说:“我自己走这条路几乎没有堵过车。”
她想说是他太衰。
然而江祁云却是不动声色,“这是概率问题。”
去他的概率问题
“就是你的问题,你好好的走你自己的路不行么,我要是待在家里明天再回去,我肯定遇不上堵车。”
都怪他脑子抽风来找她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看着男人冷硬立体的侧脸,眉眼平淡如常,丝毫没对她的话产生任何的反应。
反而显得她在这多费口舌。
顾慈微恼着靠着椅背,心情极度不佳。
前方的车速好像又慢下来了。
她烦躁的伸手去拿已经喝了半瓶的快乐水,这是临走前奶奶给她的那袋子零食里的,刚想喝两口,她又放下了。
万一要是堵在路上要上厕所怎么办
江祁云注意到了她这个细微的动作,不动声色的勾唇:“你都喝了一瓶半了,还差这两口”
她刚刚在车上为了不和他说话,上车就吃了一包薯片,喝了一瓶快乐水,当时他还在旁边说让她少喝点垃圾食品。
她回了句要你管。
这两天江祁云太反常,以至于她都忘了他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他记仇得很。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的话激到了,顾慈拧开了瓶子,浅浅地喝了两口。
她能憋住
江祁云视线落在前方的路面上,他反而心平气和,没有一丝烦躁,眸底勾起几许淡淡的促狭。
然而事实证明,fg不能乱立,话不能乱说,怕什么来什么。
车速一降再降,半个小时后干脆是堵得动也不能动,排起了长长的车龙。
高速上路况信息通报前面三个路段发生车祸,还有路段因暴雨引起了泥石流,有路段受到影响,正在紧急抢修清障。
就看这分流速度,前面卡了这么多车一动不动,还不知道得堵到什么时候去。
顾慈看到这消息的时候真是欲哭无泪,她把手机往腿上一扣,瞪着身侧的江祁云。
“你要不要反思一下,为什么我和你在一块就没好事。”
什么人啊这是。
江祁云看着她因生气而更生动的表情,比起先前冷冰冰的漠视他要看着顺眼多了。
他淡淡开腔:“你自己坐大巴回去也是这个结果,换个角度想,我们没遇上车祸只是堵车,不是挺幸运”
“你这是狡辩。”
真无语。
之后整整一个半小时,动也没动一下,车外好多人都下了车聚在一块抽烟,可能还会顺带吐槽这个路段什么时候通行。
眼看着他们原本是两点半出门的,现在时间已经直逼五点。
这一个半小时里,江祁云接了几个电话。
顾慈则是从副驾驶坐到了后排,坐着不舒服又换躺着。
她听着江祁云打电话的声音,竟然是一口纯正的英伦腔,说的什么,她也没听懂。
难怪他先前在云水墅的时候还嘲讽她的口语,还让她可以和江逾白一块学。
她抿了抿唇,想去包里找个耳机戴上。
她坐起来伸手去够前排副驾座位上的包,却不想被江祁云看见,他随手将她的包拿走。
“你干嘛”顾慈有些恼。
他道:“坐前面来。”
“我不。”
“前面可以躺。”
“后面也行。”
“前面躺着舒服。”
反正她是说什么也不肯往前面去的。
江祁云似乎也没再和她争什么,继续打电话。
她这才意识到,刚刚通话是没结束
算了,他都无所谓,她在意什么呢
耳边再次想起男人平淡却带着磁性的嗓音,他的英语发音确实很好听。
顾慈却越听越烦躁。
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她不得不从后座下车,走到了前面副驾坐下。
顾慈沉着一张脸,她的包被他放到了驾驶座左侧,她微微倾着身子越过他去拿。
明明没有靠近,那一瞬间江祁云却下意识地往后仰,深邃的眸光有稍稍的凝滞。
她拿回自己的包,找出一副耳机戴好,一下隔绝的所有声音。
随后放低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侧过身,闭上眼睛真的睡了。
江祁云不动声色的看了她许久,随后结束了通话,查看打开手机查看道路信息的恢复情况。
顾慈原本只想打个盹,却没想到还真的睡着了。
一觉睡醒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路面上车辆也开始正常行驶。
低头却见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一条毯子,顾慈疑惑着悄悄看了眼身边的男人。
她拿起毯子叠好,扔回了后座上。
“到哪了”
她的声音里还透着刚睡醒的哑。
江祁云看着前方的路面,“前面有服务区。”
“哦。”
十几分钟后,车子在服务区停下。
顾慈几乎是一刻没耽搁,推开车门就跑了出去。
从服务区的洗手间里出来,她愉快地洗着手,再晚点可能还真要憋不住了。
又在服务区溜达了一圈之后,她才重新回到江祁云的车上。
江祁云好心提醒她:“你现在可以喝水了,前面不堵。”
“你闭嘴。”她立刻打断他的话语。
不要乱立fg
男人发动车子,继续平缓行驶。
顾慈实在是无聊,消消乐斗地主也都不想玩,点开了充过会员的某乎平台。
第一条推文标题
「提问:有没有虐到极致的虐文」
底下收藏点赞评论数高的离谱。
她一个尊贵的会员为什么会给她推送这样的东西
移动血库、车祸、失忆、噶腰子、绝症
这扑面而来的土狗文学气息。
她一边看着手机上的推送,一边又悄悄地看了眼身侧的男人。
也许是她偷看的目光太明显,直接被他抓了个现行。
“顾医生,你想看我可以明着看,不用偷看。”他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揶揄。
顾慈抿了抿唇。
“江祁云,我有话问你。”
他挑眉,“嗯”
他还挺喜欢她连名带姓喊他的时候,而不是故作讨好喊他江先生。
顾慈酝酿了片刻。
“你突然变这么奇怪,是不是你心里那个人有什么病我跟你说,活体偷肾犯法,骨髓干细胞什么的都好说,明着说就行,你别这样,我怕”
闻言,江祁云的脸色沉了下来。
她到底在瞎说八道什么东西
他的眉目间露出烦躁的情绪,嗓音也冷了几分:“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我没有白月光,你少看点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到后来他还越发烦躁,最后那句话还来了情绪。
顾慈无语地想,他还来脾气了
他配有脾气吗
该发脾气的明明是她好不好
顾慈忍住了脾气。
开车的时候千万不能和司机吵架,搞不好可能会车毁人亡。
忍着。
最后一路忍回了盛州市,车子缓缓驶进她住的小区,在单元楼下停下。
顾慈从江祁云手里去接行李箱,却被他按住了。
昏暗的路灯下男人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无波无澜,却带着种别样的情愫。
“顾慈,我们谈谈。”
“谈什么”
“谈谈以后。”
以后
这两个字从江祁云嘴里说出来,她差点不懂是什么意思。
她看着男人沉静的眼眸,却不像是开玩笑的意思。
她亦是目光灼灼的看向他的眼睛,不避不闪。
“怎么,难道在医院那一晚上,我还得对你负点责”
男人的喉间轻滚,他不喜欢她用这样的语气来说她自己。
而他以前说过的话,也都变成一把把刀子全部扎向他自己。
“顾慈,我得到什么都很容易,我也没体会过失去,所以不知道怎么在意。”
他的声音清冽,还带着些许的沙哑。
“但是我想,我很在意你。”
他低垂下眼睑,头顶是昏暗的灯光,夜风带着雨夜潮湿的水汽,硬是将这听上去没有感情起伏的话语润色的沾染上了暧昧。
顾慈默不作声,却是微微收紧了手指。
江祁云凝着她的眼睛,继续说:“我承认,我一开始接近你的意图并不好,我带着高高在上的自傲,也不尊重你,只把你当成拿捏江怀谦的工具。”
听着这话,顾慈心里发涩,她知道是知道,但今时今日再听他提起,心里还是有股子压抑。
最开始她根本不介意,至于什么时候开始介意的,她也忘了。
他就这么看着她,又静又深,似要看进她心里去。
“但我不喜欢你哭,也不喜欢你生病,也很生气你梦里喊江怀谦的名字,也不喜欢你总是小心翼翼讨好我。”
顾慈缓缓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沉默着。
好一会后,她才深深呼吸,对上男人深邃的眸底。
她似是花了点时间才接受,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人,是江祁云。
“那你为什么赶我走”顾慈的声音有些艰涩。
“你就当我一时间脑子不好吧,既想让你回归正常的生活,可又不想你被人欺负,忍不住对你好,却被你用那样的方式报答。”
言至此,江祁云低笑了声,带着几分自嘲。
“你看着比谁都软,谁知道这性子倔成这样。”
他低头凑近她的耳朵,近乎低喃:“所以,我再问你一次,你要不要我”
这一次,顾慈没有向先前那样干脆的回答。
她许久没说话。
好一会儿,她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缓缓出声
“如果我还是说不要呢”
“那我下次再来问你。”他低淡地笑开,漫不经心的嗓音里又带着一点温柔的音调。
顾慈这一晚上睡的辗转反侧。
与先前的失眠不一样。
一闭上眼睛,脑海里翻起的总是那些在云水墅的画面。
想起那些和他在一起的时候。
她明明一直怕他,反而却是他护着她最多。
想起医院里日日夜夜的陪伴,想起吵完架他追出来带给她的早饭,还有他卧室里放的糖
他对她细枝末节里的好,她竟然都记得。
他有时候对她也不好,反复,莫名其妙,那时候她觉得这样挺好,才能提醒她,他们就是这样的关系。
她总是害怕自己清醒地沉沦。
只要没有拥有过,就不会害怕失去。
更不会贪心想要更多。
像江祁云那样的人,她总觉得离自己好遥远。
可他却又真真实实站在她面前。
顾慈知道,自己是要不起他的。
失眠的结果就是,顾慈一觉睡到了中午。
电话上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江逾白的。
她回了电话过去。
江逾白的声音又酷又萌从电话里传出来
“你是不是又在睡觉啊”
她看着外面正午的大太阳,还被小孩这么说,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对啊,我才睡醒。”
“那你给我开门吧,我已经在你家楼下了。”
都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小孩已经挂了电话。
这小孩,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
顾慈换了衣服在电梯门口等着。
江逾白是和司机一起上来的,他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袋,看上去挺沉的样子。
他转身客气的和司机叔叔说再见。
司机走后,顾慈从江逾白手里接过那个保温袋,两人走进了屋子里。
“这是什么啊”
她一边问一边给江逾白找拖鞋,然而发现家里根本没有小孩的拖鞋。
“算了,你不用换鞋了。”
江逾白把保温袋打开,里面放着几个餐盒,手摸上去还是热的。
“江祁云说怕你在家不做饭吃外卖,让我给你送饭。”
顾慈微愣,她一个人确实不愿意做饭,收拾都得半天,反正她吃什么都行。
“他雇佣童工”
江逾白摇头。
“是暑假工,我已经放暑假了,在家里很无聊的。”
顾慈拿了碗筷出来,随口问他:“你吃了吗”
“吃过了,但是我还能再吃点。”
她笑了笑,果然是长身体的小孩子,能吃。
只是顾慈没想到,他们有阵子没见面了,再见的时候还能这么熟络,完全没有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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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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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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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提供最快的怎敌她风情万种更新,第135章 但是我想,我很在意你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