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被抢,杨白劳自尽,大航一家被迫远走他乡,张县长收受贿赂,黄老爷依旧作威作福,这就是第二幕的结尾。
幕布一拉一开,第三幕开始了,这是在黄府宅院之中。
上来就是黄世仁对喜儿的强抱戏码,两人一追一逃的对话中先是,如今的的喜儿已经沦为了丫头,而且由于相貌出挑,被怀疑要勾引黄老爷,遭到过黄母的毒打。
黄老爷哄骗喜儿,只要她当了他的房里人,要什么有什么,到时候他会抬举她做小妾,黄母就会看在自己儿子的面子上,不再毒打喜儿了。
喜儿严正拒绝并用香炉砸他,黄世仁额头见了血,于是不再留手,直接硬上了。
底下的观众看到这出戏码,毫无平日里看戏剧里情爱桥段的兴奋和叫好,而是满满的压抑和愤怒。
明明这都是他们在乡间镇上听惯了的流言,谁家的姑娘入了贵人家,谁家的女儿坏了贵人的种,本来都是大家说笑的谈资,但今天这戏班将事情摆在他们面前演绎起来,却是那样的恐怖与讨厌。
有义军的战士看到这里,突然愤怒地拔刀冲上舞台,嘴里喊着要杀了黄世仁,给自己姐姐报仇,幸亏他的班长带人冲了上去,及时将那战士扑到。
那战士满脸都是泪水,即使被好几个人压制住了,浑身都在不断挣扎,他大喊着他的亲姐姐就是这样被有钱人弄死了,他要为姐姐报仇
台上台下都愣住了,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见义军士兵在上仙面前闹出这么大乱子,王仙芝非常生气,大声喝骂说,今日之后,看剧的士兵都不能带兵器而且还要严查义军的军纪问题
吴求道拍拍王仙芝的肩膀,让他消消气,这两个决定很有道理,但是还是需要之后慢慢讨论细节,比如剧场舞台的安全保卫部队,还是需要带兵器的嘛倒是弓弩之类的远程武器的确应该禁止。
在义军的战士被自己班长从舞台上拉下来以后,黄世仁和杨喜儿的演员都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吴求道问道:“愣着干嘛啊继续演啊”
喜儿班的班主从后台冒出头来,问道:“吴先生,今日是这白毛魔女传初演,火候可能过了头,大家伙看得太生气了,我怕场面控制不住,要不今日就不演了”
吴求道大声喊道:“就是要他们生气,就是要他们控制不住今日之前,这些百姓怀念黄世仁黄老爷这样的大善人,他们指望像张县长这样的青天大老爷来救民于水火之中”
“他们吃了苦,受了委屈,只敢像杨白劳一样自尽,像大航一样远走他乡,万不敢让贵人们不舒服以至于义军告诉他们要开分田大会,要均平天补,他们都怕得不得了”
“我就要他们睁眼看看,若再不变一变,他们就要被这狗日的世道吃干抹净了喝干了血,吃尽了肉,他们的儿孙也要被继续吃哦,不对没有儿孙了,哪还有儿孙啊全踏马被吃光了”
“演都踏马给我继续演”
听到吴先生的指示,喜儿班的班主想了想,咬牙喊道:“继续演”
于是黄世仁和喜儿继续表演起了那残忍的戏码,空地上的观众看了愈发沉默,甚至有许多妇人和老人开始哭了起来,不知道是哭台上的人,还是哭台下的自己。
黄世仁享受完以后,提起裤子就不管喜儿了,接下来喜儿还是在黄府里做个最底层的丫鬟,谁都上来踩她一脚,还有黄老爷时不时的调戏与发泄。
有一天,喜儿在高强度的劳务中昏倒了,好半晌才被人发现,最后找了医生才知道,原来她怀孕了,而这,无疑是黄世仁的种。
原本观众们都以为黄家会看在喜儿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对喜儿好一点,谁知道黄世仁依旧是不管不顾,而黄世仁的原配夫人这时却将怀孕的喜儿赶出了黄府家门。
舞台上飘下了雪花,喜儿站在冬天冰冷的大街上,跳起了坚毅、悲壮的独舞,发出“我不死,我要活”的呐喊。
第四幕开始。
喜儿一个人在野地里寻觅吃食,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但是没有人帮她。
为了生存,喜儿不得不与野兽搏斗,忍饥受冻。
然而,她坚强地活了下来。
一只饥饿的独狼跟在喜儿身后,它已经跟了很久了。文網
在一番斗智斗勇的搏斗之后,喜儿杀死了独狼,喝了它的血,然后用尖锐的石头将独狼开膛破肚,钻进了独狼的尸体里避寒。
这一夜,喜儿生产了。
但可惜,孩子只活了一天,就死在了这冰天雪地里,喜儿痛哭不已,她对着上天发誓,有朝一日,她一定要向地主恶霸报仇雪恨
接下来,风吹雨打,寒冬酷暑,严酷的野外生活,加上缺少盐分的补充,使喜儿头发从黑到灰,从灰到白,最后成了鬓发完全雪白的白毛女。
有一天,当极度饥饿的喜儿进入庙里偷吃供果时,巧遇地主黄世仁和管家穆仁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喜儿愤怒地将香炉朝他们头上砸去。
黄、穆二人看到一头白毛的喜儿,吓得魂不附体,以为是仙姑显灵,叩头不止,最后,两人慌忙逃窜,从此,白毛魔女的传说就在断头山一地开始流传开来。
喜儿开始发现有人看到她以后,会毕恭毕敬地将食物献给她,而她,也开始在耳边听到诡异的低语声,她感觉事情开始有所变化。
有一日,又有人将供物献给她,喜儿想要将供物抓来,但她的白发却自动将整个盘子都卷了过来,递到自己手上。
喜儿这才发现,在她乱吃神庙供品,以及当地百姓对她产生了恐惧信仰以后,她真的成为了一个拥有神力的毛神。
她的脸色越来越差,白发越来越长,她的指甲成了尖锐的武器,她的嘴里能呼出致命的冰寒吐息,她,就是真正的白毛魔女她要开始复仇了
这一夜,黄府全家,连一只苍蝇都没有跑出去,所有人死得一干二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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