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樊夫人颤抖的肩膀,安珞略有些无措,她踌躇了一息,还是默默伸出手,在她肩上轻拍了拍。
待到樊夫人稍平静了一些,安珞这才再次开口。
她说道:“太清观之事,错在那些妖道而非你身,至少现在樊菇娘已经安全待她痊愈,你带她离了京城,总是还能、再过安稳日子的。”
“离了京城我又如何不想如此呢我也不是死攥着银钱之人,只是淑儿如今遭此大难,日后还不知前路何处,我们孤女寡母,我自是想着、要给我的淑儿多多留些银钱傍身。”
樊夫人垂着头苦笑了一声,以袖口拭了拭眼角。
“毕竟淑儿如今这般也无法再婚嫁,待到我也去了,这世间怕是就只剩她自己,但只要有银钱在手,即便是孤身一人,也不会了无所依,总能让她少些艰难这多一分银钱就少一分艰难,多十分的银钱就少十分的艰难,为了淑儿,我无论如何也要拼上一拼”
樊夫人说着,已是擦净了面上泪水,她抬头看向安珞,再次向安珞郑重施了一礼。
“安大小姐,您既是早知那刁猴背后便是齐王,今日为了护我、又将那刁猴送入牢狱,想来也是早知齐王所行,还请安大小姐给妾身指条明路,妾身为了淑儿无所畏忌”
她如今已经猜到,安大小姐来找她,应就是为了给那齐王盘剥商户一事而设局。
对于安大小姐,听其言、观其行,她相信安大小姐的品性。
而为了她的淑儿,她也不惧在这局中、做那一枚冲锋陷阵的棋子在所不惜
樊夫人的一双眼中明如薪火,安珞只望她一眼,便感受到那股不避汤火的勇毅,她心中微动,忙伸手将樊夫人扶起。
最初之时,那闵景耀分明是卑劣地利用了一名母亲对女儿的柔情,这才逼迫樊夫人屈服退让,低首下心,肆无忌惮地强占了银楼八成的收益。
可渐渐地,他大概也忘了樊夫人为何会妥协,怕也只当这是女子生而软弱、随意可欺,否则也不会到了此时,还敢这般得寸进尺、非要将一个母亲逼上绝境。
而今,他很快就会明白,女子绝非弱者,那些他向来最看轻的女子,终将给他带来、最威烈的反击
有了与樊夫人的加入,安珞他们针对闵景耀的计划便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
为了保护樊姑娘、防备闵景耀那边再派人来寻樊夫人母女的麻烦,也为了继续照顾那些重症的女子,安珞干脆便决定,这几日就住在时仁堂里。
反正时仁堂中也并不缺空厢房,她便直接去找庆余大夫,在隔壁院落中借了一间空屋,又请了个伙计回侯府帮她传话,让绿枝给她带了些简单的衣物。
绿枝倒是来的很快,只是除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外,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还大包小裹地带了不少。
这手上提着、臂上挎着、肩上扛着,零零散散竟是多达十几个包袱,以至于她刚进院子时,安珞都愣是多看了好几眼、才确定这是自己的丫鬟。
安珞本是准备就自己在这随便住上几日,倒也不用非得要谁伺候,可绿枝一听说安珞要自己照顾自己,就说什么都非要赖在这,死活不肯回府。
安珞见状无法,也只得答应她留下来,又想了想,就把她派去了受伤女子的厢房,也算是变相的对樊姑娘提供些贴身保护。
经过这段子时间她每日早上的摧残,如今的绿枝和紫菀,多少也算得上有了一点功夫。
尤其是绿枝,她本来就跟着安珞学过一些花拳绣腿,又被安珞好好磨练了这些时候,如今虽说若对上真正的学武之人还是白费,但至少应付个寻常的成年男子,总不会毫无还手之力。
按照他们的计划,给闵景耀设局再到收网,也不过就是这两三日的时间,今日那刁猴才刚刚被抓,短时间之内,想来也不会再出什么事。
不过那些被害的女子中,也并非是所有人都有家人照顾,这时仁堂的伙计又大多是男子,绿枝在这,倒也能帮忙照顾一下病患了。
安珞施针的效果很好,开出的方子也正是对症,到了晚间时分,午间服过第一遍药的重症女子们便相继幽幽转醒,人也较之前多了几分清醒。
只是清醒虽是清醒,毕竟遭逢大难,便是体内之毒可解,然心上受到的伤害一时半会却无法痊愈。
那些有家人寻来的女子还算好些,总还有几分慰藉,还能哭出声音。
而未有家人寻来的女子,却多只是悄无声息地流着泪,甚至只有满眼的麻木和空洞。
可这一屋子受害的女子里,有家人寻来的、尚不足四分之数。
安珞注意到这边情况后,便带着绿枝去另外几间安置轻症女子的厢房中也走了走,发现这边共四间厢房,竟是每一间、都是如此。
“小姐”
走出最后一间厢房,又一路沉默着走出了院子、回到安珞的住所,绿枝终于忍不住出声,只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自己的喉咙之间,让她连呼吸都有几分艰涩。
“嗯。”安珞低低应了一声,也觉得心上有几分怅然,猜到了绿枝要问什么,“你是想问,为什么这里有家人来寻的女子,尚不足四分之一吗”
“是”
绿枝被说中了心中疑惑,顿时再无法抑制心中莫名的烦闷,一股脑地吐露出来。
“我明明听说,她们都是京城本地的女子,即便有些不是城中,也总在附近既然都是本地的女子,那太清观一案又是贴了布告、由官府广告百姓,纵然真有几个足不出户不知消息的,总不可能有这超过七成之数为什么为什么她们的家人到如今都还没来啊”
绿枝说着说着,人便有些哽咽。
她自小死了爹娘,才三岁时就被婶子带去了集市要将她卖掉,也幸而是碰见了夫人,这才将她买回了将军府,成了自小跟着小姐的贴身丫鬟。
夫人为人温善,小姐待人更是宽厚,纵是之前小姐因伤了脸而阴郁的那段日子,也从未在她身上撒气,她虽是丫鬟,可自小和掉进福窝里也不差什么,从不曾受到什么苛责。
她心中其实早已暗暗下了决心,这辈子、这条命都要用来报答夫人和小姐的恩情,可有时看到别人家父母子女在一起,却也还是禁不住会想,若她爹娘还活着
其实她早就忘记爹娘的样子了,可也还是总希望这天地间能有人与她血脉相连,让她不是这世间的孤客。
若她爹娘能活着,天涯海角,她是说什么也要去见他们的。
可为什么这些女子明明就在这里,她们的家人却连来此见她们一面都吝啬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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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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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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