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霁没管,他起来,和往常一样去了厨房,乒乒乓乓一阵响后,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傅霁端着早餐出来了。
两个煎蛋和培根。
他来到床边,嗓音很轻很轻的,宛如哄小孩:“晏哥,起来吃饭了。”八壹
晏冉被摇了几下,勉强的睁开了眼,眼神迷茫,缓了好久才看清你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她被扶了起来,傅霁很细心,他把煎蛋切成小块,小口小口地喂。
但是每次都可以把他做的饭吃完了的晏冉今天很不给面子,没有咀嚼几口,她吐了出来。
把吃下去的全都吐了出来,异味感直冲鼻子。
傅霁的脸上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再也寻不到半分的柔情,冷冰冰的眼神落在晏冉身上。
晏冉漱完口,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早餐只吃了几口,剩下来的傅霁全都倒进了垃圾桶。
又回到了卧室,晏冉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两只手揪着被子,看起来好像特别冷。
苍白的脸晕染着病态的红晕,鬓角湿着,浓黑色的墨发黏着雪白的脸上,仿佛吐着热气的艳鬼,最后勾引人了。
傅霁看着她,过了半响,伸出指尖,去触碰,遇到滚烫的肌肤,它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微微的蜷缩了一下,发红的耳垂很软,捏在手里很舒服。
他的手指下滑,落到了衣领处,晏冉还穿着西装,只不过很凌乱,白色的衬衫很皱,他眼尖,看到了衣领里的红痕,像口红,仿佛是因为两个人靠的太近了而不小心蹭上去的。
有一瞬间,他感到被激怒。牙齿发酸,口腔内不受控制地分泌着唾沫。
他觉得脏,又厌恶晏冉的花心。
但最后他也只是沉默地给晏冉褪去身上的外套,揪着那雪白的领子擦了又擦。
擦不干净,就像晏冉这个人一样。
他下手不知轻重,手指收紧的时候,领子也跟着勒住了晏冉的脖子,她好像觉得很那么晚,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柔软的身体软绵绵的贴了上来,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昏睡的着,手上并没有多大的力气,很快双手就慢慢下滑,傅霁只能环抱着她的腰,将她稳固在自己怀里。
晏冉身上并没有陌生的气息,是她自己的味道。
从傅霁的角度来看,晏冉只向他露出小半张侧脸和通红的耳廓。湿漉漉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苍白阴霾,抹了发油的头发凌乱的垂在额前,淡色的唇瓣几乎没有颜色。
似乎对傅霁的气息很熟悉,她很依赖傅霁,滚烫的脸贴在他的脸上,很轻很轻的蹭了蹭,这么亲密的动作从来都没有和傅霁做过,这就导致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愣,半响才反应过来。
傅霁心中微动她看起来那么地虚弱、乖顺,几乎浇灭他的渴望与怒火。
晏冉。他把这个名字在牙齿间嚼碎,吞咽时几乎将食道灼伤。它在他腹中燃烧起来,慢慢地融进了他的血液,不知何时早就融为了一体,不可分割。
傅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终于起身不紧不慢的走到客厅,翻出感冒药,再倒了一杯热水进了房间。
“晏哥,起来吃药啦。”
傅霁把床上蜷缩的晏冉扶了起来,她浑身都在颤,小声地说着冷,但其实房间的温度已经被调到很高了,颤颤巍巍的,可怜的很。
晏冉张开了淡色的唇瓣,把药片吃了进去,喝水的时候,她慢半拍,直到滚烫的水已经喝进了喉道,才被烫的发出细细闷闷的声音。
傅霁一开始并没有发现,等他第二次喂她喝水的时候一直推举,在傅霁逐渐不耐烦的目光下,她颤颤地张开了嘴。
淡色的唇,猩红的舌尖,还有被烫坏的口腔。
纤长浓密的睫毛沾着小小的泪珠,不知道是冷汗,还是因为疼痛难忍而流出来的生理泪水。
她现在,真的有点可怜了。
雾蒙蒙的浅色瞳孔很湿,她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说一个疼字,但是就是让人很同感同身受,令人怜惜。
她倒是会找人疼。
傅霁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唇角的弧度也垮了下来,“烫为什么不说疼为什么不说”
晏冉当然没有办法回答他的话,她甚至能保持清醒的事情都没有,只能用那一双干净的,澄澈的,充满雾气的眼眸看他。
傅霁的嘴唇在发抖。一股破坏什么的冲动在身体里燃烧。
他闭着眼睛,紧紧的咬着牙,神色都扭曲了,在晏冉还要贴过来的时候,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一把推开。
晏冉身体搭在柔软的床上,脑袋传来一阵眩晕,她更加难受了,
那红晕弥漫到了整张脸上,她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傅霁叫了医生过来。
医生给晏冉看了口腔吊了针,看着傅霁的眼神很不友善,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嘱咐完之后就离开。
傅霁守在旁边,望着吊瓶。
晏冉的手机一直都在响,傅霁嫌烦,手指一点,直接关机扔到一边。
世界终于安静了。
他脱下了鞋子,爬上了床,也没动,他在等晏冉自己缩到他的怀里来。
果然,没过多久晏冉就被热的受不了,手脚胡乱蹭着,他把手伸过去,寻找到冰凉的体温,她就立马顺着手臂黏了过来,后来整个人都缩进了他的怀里。
脸贴在了他的脖颈处,滚烫的呼吸轻轻的拍打在他的肌肤上,有一瞬间表现得几乎温情脉脉。
傅霁的手臂收紧,把晏冉勒紧了怀里。
床很大,那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男人的力道好像恨不得把她融为一体。
他和晏冉的脖子相交叉,脸埋进了她的脖颈处,这样仿佛才让傅霁觉得安全。
他紧紧抱着晏冉,细腻温暖的肌肤,熟悉充满香气的味道,单薄完全可以掌控的身体,这一切,都让他感到安心。
后来,晏冉上的温度感染到他,被窝里热的滚烫,他的手心,背后开始冒汗,相贴的肌肤一片粘黏,活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可是,他却没有松开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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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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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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