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
转眼间。
又是一年过去。
在庆安二十三年的春耕时期,李童氏终于松口,租了三亩在青山县外的河沿地给卫图。
不过在租子方面,李童氏没有丝毫松口,和其他佃户一样,地里打出的粮食,要上交六成。
好在李家的租子包含了官府征收的地税,不像其他财东家,地税要佃户出。
换言之。
卫图种上三亩地,除去交租子的六成,剩下的四成都是自个的。
此外,种麦的同时,也能在麦苗的间隙,种些黄豆。
这也是另一项增收。
在麦子黄熟的前半个月,老爷李耀祖带卫图这个仆从,一同进了府城,给大儿子李兴业交纳在府学书院的束脩钱。
“府学教谕真不是东西,明明麦熟还得十来天,非要这个点交束脩,摆明是想多搜刮一点银子”
路上,李耀祖骑在马上,由卫图牵着往府城走,其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身后运粮的骡车,然后抱怨今年的束脩交的太早,让他白白损失了银钱。
卫图保持沉默,静静听着李耀祖的长吁短叹、自言自语。
每年。
收粮后。
收粮前。
粮价是两个价。
看似交了同样的束脩,但因为粮食时价不一,府学书院借这个时间点,转手倒卖,能赚上不少钱。
对于府学的这些龌龊,卫图从李耀祖口中听了没有十遍,也有八遍了,早就耳熟能详了。
“再过半个月,粮食打完后,缺的钱也就攒够了。”
“就剩下说服李耀祖和李童氏,赎回身契了。”
卫图暗自寻思。
跟计划中的差不多,经过一年多的省吃俭用,他手上的钱距离十两赎身银已经差不了多少了。
现在,缺的只有说服李耀祖和李童氏同意他赎身,将身契归还于他,并愿意写书信证明。
然而
就在卫图寻思如何开口的时候,抱怨完府学教谕的李耀祖,却突然开口与他搭起了话。
“卫图,你身材魁梧,力气也大,要不待在兴业那边当个小厮。”
“保护他。”
“我这个当爹的,也就能放一点心了。”
李耀祖勒紧缰绳,促使马前的卫图停下,然后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卫图,摸了摸颌下的山羊胡,眸底闪烁着精光,说道。
“大少爷身边有人伺候着呢,我去了是抢位呢,坏了大少爷的读书心情就不好了。”卫图怔了一下,寻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搪塞道。
“再过大半年,就是县里的童试了。”
卫图又补了一句。
县里文举和武举的时间相差大概半个月,文举在前,武举在后,因此他对童试的时间知道的一清二楚。
“也是,不能误了兴业的学习。”李耀祖踌躇一小会,重重的点了点头,没再复提这件事。
不过。
李耀祖没复提。
但卫图却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李耀祖趁秋忙的时候,想要支开我,是打着啥想法”
交完束脩,往青山县李宅赶路的途中,卫图一直在寻思这件事的缘由。
老爷李耀祖是个不好相与的人,这是李宅一众下人的共识。
而这,也变相说明了李耀祖的精明,不好糊弄。
他能想到变更随从会影响到大少爷李兴业的读书问题,难道李耀祖会想不到这一点。
回到李宅。
卫图寻了当大丫鬟的彩霞,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讲给了彩霞听,询问彩霞的见解。
彩霞和他是同一批进入李宅的下人,关系向来不错。
他和杏花婚事被李童氏宽允的消息,也是彩霞借春兰之口通知的。
“照我看,可能是老爷打起了杏花姐的主意”
彩霞将卫图拉到廊角,找了一个没人看到的方位,低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最近大奶奶不太高兴,前些夜里,我就听老爷和大奶奶在吵,说老爷和那些佃户的婆姨有染”
“老爷支开你,你租的田没人打理,杏花姐就任凭他拿捏了。”
彩霞一字一句道。
“好阴险的心思”
听完彩霞的话后,卫图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恨不得当面就将李耀祖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以前。
他听过一些佃户为了租财东家的好地,会献上自己的婆姨陪睡。
但不曾想,这看似“和善”的李宅,也充满了这些算计。
让他去当大少爷的随从,恐怕不是李耀祖心里真正的想法,借此事逼迫他就范,献上杏花才是其目的。
不就范。
辛苦一年种的粮,就白白荒在地里。
不就范。
明年还想租这么好的田,就是没门的事。
至于为何李耀祖不直接逼迫身为丫鬟的杏花依从,他也能猜出大概原因。
一者,是因为李童氏治家严,又有些善妒,不准李耀祖纳妾,对身边丫鬟下手。
就连彩霞这个大丫鬟,做了通房丫鬟这么久,现在还是清白之身。
二者,也是因为家风,总不能在李宅门内传出李耀祖这个大老爷喜欢狎戏丫鬟的传闻,这样就是败落了名声。
李耀祖自身也不想这种事发生。
三者。
玩弄丫鬟。
给不给名分,都是一个难事。
而迫使佃户婆姨就范,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乡下贱民,没有“身死事小、失节事大”的封建礼训,只要这事不被人知道,便可轻轻揭过去。
“这事我知道了。”
“谢了,彩霞。”
片刻后,卫图将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对彩霞躬身道了声谢,说道。
“没啥大事。”彩霞笑了笑,“以前我被大奶奶罚的时候,杏花姐偷偷给我送过吃的,这个恩,我一直念着。”
回到堂屋。
喂完半大黑马后,卫图打了几遍养生功,热了热身子。
“以我现在的武力,搏取武举功名即便不是板上钉钉,也是相差不远。”
“直接找李童氏言说赎身,以她的聪明,应该不会拦我。”
卫图忖道。
浅水养不出真龙。
他相信李童氏应该明白,留一个心存“反骨”的武师在家,会惹出什么后患。
“倘若不成”
“李童氏不智”
卫图眸中露出一丝狠辣之色。
心怀利刃,杀心自起。
以他现在的气力,屠戮一整个李宅都不是难事。
当然,他惦记着李宅对他的活命之恩,不会如此做,不过逃离李宅,落草为寇,成为刀匪还是会的。
他已经受够了唯唯诺诺。
两条路。
要么赎身参加武举,要么落草为寇,去做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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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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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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