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总,打完了。”相佳豪挂了电话。
时宴礼躺在病床上,啃着苹果:“怎么样”
“嗯,太太说她现在过来,我看了一下地图,应该十五分钟就能到”相佳豪能做到升职加薪不仅靠的才华,还靠替老板维持家庭和谐的苦劳。
“十五分钟那么快”时宴礼怔愣了一瞬,赶紧加快啃苹果的速度。
见况,相佳豪也不打扰老板啃苹果了,只是默默地走在窗边,对着天空赎罪了三秒钟。
这通电说的谎言比三年加起来的都多
上帝,请原谅我
这年头,真是钱难挣,屎难吃
如相佳豪掐着的时间点差不多,姜晚笙确实是十几分钟后到的东城医院,按照相佳豪发的病房号直接上了顶楼的病房楼层。
出电梯时恰好碰上了准备离开的相佳豪,他看了一眼手机时间,面上故作淡定地点开微信给病房里的老板发了一个信号,才收起手机:“太太,好久不见。”
那天姜晚笙去莱恩集团时,碍于场合不对,两人不过只是遥遥地对着对方点了点头以示礼貌打招呼。
不过时隔一年,这还是第一次面对面
“好久不见。”姜晚笙点点头,她根本没有心思寒暄,从接到这通电话她就冲出了酒店,甚至房卡都忘记拿了,这一路上可谓是心急如焚。
她的目光掠过他,直接望向了医院的长廊:“是哪间”
“时董的病房在尽头的右手边第一间他现在已经睡着了”相佳豪回头指了一下方向:“算了,太太我带你过去吧”
“好”姜晚笙跟在他的身后,这颗心提在了嗓子眼,直到站在这层楼层都还是很难缓过来,因为相佳豪的语气实在太严肃了:“时宴礼的情况真的很严重吗”
“额”相佳豪停顿了脚步,刚刚向上帝赎的罪白赎了,又要开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模式了
但也不算说谎话吧。
自从姜晚笙离开东城之后,这整整一年,时宴礼都在靠忙碌和酒精来麻痹失去爱人的痛苦。
但人的精力有限,一天二十四小时,总会停下来歇息一小会儿。
可想念这件事就像刻在了dna里了习惯。
哪里都没有她,但哪里都是她。
这一年,莱恩集团确实越来越好,可时宴礼的身体却每况愈下,光是因为喝酒胃出血来医院就有两次
今天是第三次
除了已经晕倒这件事是骗姜晚笙的,其他都是真的不能再真的实话了。
两人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相佳豪的表达能力很好,短短五分钟把时宴礼这一年做过的事都挑重点的说了一遍。
直到余光瞥见了坐在身旁的老板娘眼眶已经泛红,眸中溢满了晶莹,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眼泪,相佳豪才意识到自己说的太惨了,他心里一紧,脸上肉眼可见的慌张:“那个太太,我说话有夸张成分你别放心上”
“没事我知道”姜晚笙仰头,后脑勺抵着冰凉的墙面,她的视线并不对焦,对面的墙面空空如也,就像她们缺席对方一年般的空白,可过往一年的记忆片段却如同洪水猛兽朝她席卷而来
姜晚笙眸中的眼泪模糊了视线,她缓缓闭上眼,极力地压制着自己内心的翻涌,医院的走廊安静得不像话,可她却觉得自己的内疚与痛苦已然震耳欲聋。
半晌,姜晚笙才睁开眼睛,转头望向相佳豪,声音艰难地从喉咙中溢出来:“谢谢。”
仅是两个字,相佳豪却觉得这句谢谢无比诚挚,他温和一笑:“时董于我有恩,这是我应该的”
“太太,这是车钥匙,时董的吊瓶应该快打完了。”
“好你先回去吧”姜晚笙接过车钥匙,她想要送相佳豪到电梯口,但相佳豪极力推脱只是让她进去病房陪着时晏礼。
就这样,姜晚笙在病房门口站了五分钟,再抬眸时,眸光凛凛,似是做下了一个决定,随即推门而入。
时晏礼并没睡着,病房的隔音实在好,他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只是看着相佳豪前十分钟给自己发来的微信信息,一直探长脖子望向紧闭着的门喃喃道:“怎么还不进来”
他手上打着吊瓶又不能随便走动,腹部也在隐隐作痛,就在他想要掀开被子时,门口传来了动静。
时晏礼迅速躺回床上闭上眼睛,打着吊针的右手也因为动作太猛而扯动了一下,刺痛感让他皱了皱眉头,一瞬又恢复安然。
怎么才来
听着缓慢而轻盈的脚步声靠近,时晏礼知道,是她来了。
病房里的灯调低了亮度,病床上的男人穿着一身条纹的病号服,他双眼紧闭,一半的侧颜隐藏在阴影下,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紧抿的薄唇,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因为生病的原因,唇色呈现出些许的苍白。
姜晚笙坐在了凳子上,轻轻地托住了他的手,一开口就是哽咽:“疼不疼啊”
听到这个声音,时晏礼就知道她要哭了,心里不免有些慌张,但做戏就要做全套,他强忍着安慰她的冲动,继续闭着眼睛装死。
可心里却明白,这句疼不疼不仅是胃出血住院疼不疼。
是问这一年疼不疼。
时晏礼心底无声作答,疼得发疯。
特别是夜晚思念冲昏了头脑,你失了智的长途跋涉在凌晨三点抵到那个偏远的小山村,却也只是站在屋外,抽了一夜的烟。
直到天明,黯然离开。
安静的病房内传来了源源不断的呜咽声,时晏礼彻底破防了,装不下去了,他睁开了眼睛,撑起了身体靠在床头,问道:“姜晚笙你怎么”
“哇”的一声,姜晚笙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哭得不能自已:“时晏礼你疼不疼啊”文網
“我们不离婚了行不行啊”
“呜呜呜,对不起时宴礼。”
这久违而熟悉的拥抱让时晏礼脑袋一度空白,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脑袋直冲向下蔓延至四肢骨骸,随即涌上心头的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不离婚行不行
当然行啊
本来就没离
而肩膀的人儿还在哭,震耳欲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冰凉的眼泪已经浸湿了时晏礼的脖子肌肤,从她嘴里溢出来的每个含糊不清的字眼都撞的他心脏疼。
她说:“时晏礼,你抱抱我吧。”
“你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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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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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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