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跃飞的动作一下子滞住了,他保持着刚才骂人的姿势,全身紧绷着,缓慢地向声音的来源处缓缓回头。
柳希月就站在离他不足十步的距离,一手提着滴血的尖刀,一只手按着胸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夏夜闷热的晚风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柳希月双眼微微眯起,却难掩她眸中的狠戾与血色。
胡跃飞呆呆站在原地,表情僵硬在脸上,目光从柳希月被鲜血和汗水混染的脸上别开,移到那滴着血,略有些卷刃的尖刀上。
“你你杀人了”胡跃飞的声音都在抖,“来人啊还不快把这个杀人犯给我拿下”
柳希月甩了甩刀上的血,冷笑道:“这点人,恐怕连里正您的零头都不到呢。”
“你胡说,你,你这是血口喷人”胡跃飞心里一惊,旋即梗着脖子吼。
吼完,见柳希月提着刀,朝着他慢步走来,像要索他命的厉鬼,他顿时魂飞魄散,颤抖着双腿连连后退。
“你你不要过来”胡跃飞一边下意识地低叫,一边转头冲手下斥骂,“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快将她拿下”
一旁的仆从颤抖着上前,想要拦住柳希月。
柳希月斜斜瞪他们一眼,冷冷吐出几个字:“谁来,谁死。”
本就心惊胆颤的仆从们对视一眼,就想要退回去。
“你们这群废物”胡跃飞发现了他们的意图,立刻嘶声大叫,“谁敢退,明日全都滚出我家”
几人被胡跃飞这么一吼,浑身一震,回想起平日里胡跃飞的作为,对胡跃飞的恐惧重占上风,又朝柳希月靠了过来。
柳希月今天着实累了,刚才在镇口与胡大那群人缠斗,耗费太多力气,精力和体力都到达了极限。
这虽不是原主这具身体第一次杀人,却是她的第一次,鲜血喷溅在脸上那种温热粘腻的触感令她恶心不适,可一想起洞里那些无辜枉死的押运兵,那个刚咽气的好心大娘,她的愤怒就无法抑制。
她想要为他们报仇。
同时,她也清楚地知道,她若是不杀人,自己很快也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山洞里慢慢腐烂,朱大状一家也会被胡大的人追上,押回永安镇。
她不想计划失败,她不想死,她才刚重生,还没查清自己的死因。
可她此刻,也不想再滥杀无辜了。
柳希月在心底叹口气,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狠戾冷血的模样,冷冰冰地对着院内喊道:“胡里正,你能不能活到明天都两说,你好好配合,让你的人都退下,我还可以留你条生路,否则今晚谁都别想活着走出这个院子”
柳希月这话不仅说给胡跃飞听,更是说给满院子仆从听的。
只要他们不来干扰她,她也无意伤害他们。
能在胡跃飞院子里活到现在,还没被处置的,都是人精,听柳希月这么说,顿时就明白过来。
是啊,这个女人是平王殿下身边的人,那可是皇亲国戚,摆明是自家老爷犯了罪,才会被平王身边的人追杀至此,能不能有命处置他们还是两说。
再说了,女校尉也不是冲着他们来的,平日里忍受胡跃飞的欺压就算了,现在实在没必要为了他卖命。
于是他们都默契地退了回去,低头装死。
“你们你们”胡跃飞气得直抖,瞪着眼睛,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柳希月不由冷笑一声,想必是胡跃飞平日就跋扈惯了,不得人心,此刻连一个愿意替他卖命的也没有,倒省了她的事。
“里正,歇歇气,少费那些没用的功夫,你好,我也好。”
柳希月冷哼一声,大步向前,一把抓住抖得不成样子的胡跃飞,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拽进了书房,锁上了房门。
并不宽敞的书房里,柳希月身上的血腥气味在房里弥漫,与原本的熏香混在一起,激得柳希月一阵反胃。
她忍住干呕的冲动,拖了房内的太师椅,坐到胡跃飞的面前。
胡跃飞这一夜先是盛怒发火,后又被惊吓过度,情绪起伏太快,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到现在都没缓过劲。
他呆愣愣地跪在地上,眼睛直直地盯着柳希月刀尖上殷红的血痕,呼吸困难,全身止不住发抖,几乎没了反抗之力。
柳希月也盯着胡跃飞。
“胡里正,说说吧,那山洞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胡跃飞一言不发。
粗重的呼吸声回荡在书房内。
柳希月唇角微扬,扯出一抹笑,提高了声音。
“哑巴了”
胡里正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回过神,他抬头看向柳希月,人也不抖,说话也有了中气:“我不明白大人您在说什么。”
“不明白”柳希月半眯着眼,“胡跃飞,你知道平王殿下怎么评价我吗”
胡跃飞没想到她会突然转移话题,满心狐疑,却不敢答话。
柳希月也不需要他答话,呵呵轻笑两声,扫视他一眼,眼里的寒意让胡跃飞止不住又抖了抖。
“平王殿下说我什么都好,就是办差缺了点耐心,两句话不如意就爱动手动脚,手上又没有轻重,难免不过,只要肯听话,我还是脾气很好的”她用下巴点着胡跃飞,“你呢,只要老老实实把犯的事都交代清楚,你少受苦,我也节约时间,好回去交差,否则”
“大人,我一介良民,遵纪守法,从未伤害过任何人,倒是大人你,夜半硬闯我永安镇,杀我家丁仆从,还闯我院宅,逼我认罪,难道你们平王府的人平日都是这么冤枉欺压百姓的吗”
“良民”柳希月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胡跃飞的头,按在地上,“你该问问那些惨死在你私牢的良民同不同意你说的这番话胡跃飞,我真怀疑,你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那些曾被你害死的人,会不会觉得良心不安”
胡跃飞猛地挣了挣,奈何他年事已高,力气自然是无法与柳希月抗衡,但他仍不心死,不停地挣扎着。
柳希月弯下腰,凑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早些招了吧,少受些苦头。”
胡跃飞自然是不从,他梗着脖子怒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大人难道是想要屈打成招,逼我认罪吗”
“嘴还挺硬。”柳希月冷哼,不愿再浪费时间。
看来不让胡跃飞吃点苦头,他是不会松口了,而对付这种嘴硬的人渣,原主的记忆里有的是法子。
她猛地松开桎梏住胡跃飞的手,见胡跃飞挣扎着要爬起,抬脚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踹。
柳希月这一脚的力度甚至不及胡跃飞方才踹家丁的一半,却依旧踹得胡跃飞倒在地上,半晌没缓过来。
“我准你起来了吗”
柳希月话音刚落,突然一阵急促的拍门声猛地响起。
同时,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在外喊道:“胡跃飞老子知道你在里面你给老子出来老子今天就要取了你狗命”
柳希月听这声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人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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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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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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