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熙愿听主人吩咐,在所不辞”
寒熙话音刚刚落地,忽觉殿内出现了一道陌生气息,他面色瞬冷,回身直接幻成原身冲了过去。
没得到命令便平白无故出现在殿内,定是在找死
寒熙巨大漆黑的翅膀扇出几团像是凝了无数寒意的黑火,直逼殿内角落,深紫色烛火摇曳着摔落在地,刚刚修好的大殿不过片刻便成了一片废墟。
但那角落里的人似乎只是受了点轻伤,轻微吐出一口血来。
黑雾散去,寒熙觉出不对劲,停止了进攻。
他在原地慢慢幻成人形,冷冷盯着那人。
只见那人一身破破烂烂的黑衣,狼狈不堪,面容像被冻的发紫,已经看不出原本样貌,他周身四溢着强大魔力,踉踉跄跄的越过寒熙走向姬洛。
寒熙满看清来人后满眸嫌恶,一甩衣袖跟了过去,但再未出手。
那人颤巍跪倒在地,死死压抑着心绪,用沙哑到不似人声的嗓音道:“冷旃,恭迎尊上回归”
寒熙垂着眼帘半晌未动,身后的手却悄然握紧。
冷旃原是姬洛的护法,身为魔界唯一一个天赋异禀强大无比的魔,其地位在寒熙之上,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但他在五万年前竟痴心妄想干了那种荒唐事
若非姬洛当时顾着攻打六界,只是罚他在极寒之地待上五万年,寒熙恨不得他魂飞魄散,永世不存
本以为冷旃在极寒之地待上不到两万年便会悄然死去,谁料他竟撑到了现在,魔力竟也提升了不少。
跪着的冷旃忽视了寒熙的恨意,微微抬起眸看着主位处的姬洛,却又想起了什么,略显慌乱的低头用宽大的衣袖将自己的脸遮住。
现在的他是不是很丑
五万年来,他唯用姬洛曾随手赏给他的玉佩作为生的希望,拿命在极寒之地苦撑到了现在。
终于
他终于再一次见到了姬洛。
深吸一口气,他道:“主人,冷旃自知罪孽深重,不求主人原谅,只求在您看不见的地方”
“无妨,以往的事早已过去,你便跟在本尊身侧吧。”姬洛淡淡打断他的话,深紫色眼眸扫过一旁面色紧绷的寒熙。
知道寒熙心中不快,她不由无奈笑了笑,难得解释道:“本尊若要攻打六界,人手必不能缺,冷旃既已通过刑罚,便无需受过往之事牵连。”
“可是主人,他曾经”
寒熙后面的话气的说不出,只要一想到冷旃曾想做的事,他便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将冷旃千刀万剐
冷旃分毫没有受到寒熙的影响,再次叩拜,声线平静无波:“谢尊上恩赐,以后属下必为尊上鞠躬尽瘁。”
“得了这么大的恩赐还能这样冷静,冷旃,你在极寒之地待的五万年没有白待啊”寒熙知道冷旃的心思一向深沉内敛,可如今的冷旃更让他看不懂。
难得,他真的放下了主人
寒熙皱眉上下打量着冷旃,只能看到那原本魔界第一美男的面容被毁到不成人样。
眉头不知不觉舒展开来,他挺直了脊背,如孔雀开屏般对上姬洛的视线。
仿佛在说,曾经的美男冷旃已经不在。
现在,他才是最好看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