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规矩的野丫鬟”她冷言一扫倨傲地看向我“我这也算是替你管教下人了你进门也有三年怎么还是半点长幼尊卑都分不清你在别苑住着可以另当别论如今进了园子就该懂得这些礼数。爷是当今四贝勒满朝官员的典范如何”
“你什么身份”我不冷不热地开口歌玲泽垂着脑袋咬着唇角满脸委屈我扫了她一眼重新将目光转回钮祜禄氏的脸上。她被我打断训话憋得满脸通红我冷眼打量她轻笑“请问你什么身份”
“什什么意思”
“你是贝勒爷大福晋”我呵呵一笑“好像不是吧”
她哑口无言怔怔地望着我。
我缓缓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歌玲泽的肩膀“行了别杵在这儿去问问爷可在主屋我和侧福晋还有些贴己话要讲”
歌玲泽惊异地看了我一眼我冲她微微一笑她这才迟疑着走开。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钮祜禄氏咬牙。
“是我在这儿侧福晋还有何指教”
“你莫猖狂得意”钮祜禄氏压低声音嘴角勾起一弯冷笑“你早些年进门时爷的确是专宠了你一阵可这两年谁不知你早已失宠爷甚至连你的别苑都未曾再踏足一步你如今就和那个博尔济吉特氏的大福晋无甚区别同样是遭爷嫌弃的女人我若是你啊便会收敛己身好好待在屋里反省而不是那么张扬地跑出来给自己丢脸”
我微微一愣她的话里蕴藏了太多令我惊叹的信息。
面对钮祜禄氏洋洋得意的笑容我忍不住想出言相讥恰在这时对面屋里迈出来了人细声细气地说:“爷问方才是谁打了歌玲泽呢”这熟悉的声音触动了我记忆深处的某根丝弦我猛然一震。
钮祜禄氏笑颜迎了上去“姐姐原来你也来了我就说么爷那么宠你回来如何能不召姐姐来伺候呢”
“唉瞧你说的”她浅浅地笑了一下视线不经意地往我这边投来。我心里一颤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退可是两条腿却像灌了铅般怎么也挪不开步。
笑容乍收她不敢置信地瞪着我:“你”
“姐姐那是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
避无可避我无奈地笑了笑从树荫底下走了出来直接迎向她狐疑惊讶的目光。
“你”
“爷在屋吧”这么些年不见葛戴成熟了许多气度雍容比之当年的那个咋咋呼呼的小丫鬟此刻的她多了几分妩媚动人。
她懵然地点点头不自觉地抬手替我打帘子“是爷在屋。”
“谢谢”我昂跨步进去完全不理会钮祜禄氏那副眼珠都要掉下来的惊愕表情。
厅内四角静静地站了七八名小丫鬟眼波不自觉地往内屋掠去里面沉寂得似乎连声呼吸都听不到。我正犹豫不决歌玲泽已轻巧地跨了门槛出来“主子爷让您进去”
房间内光线不是很好窗户都闭上没有通风一进屋我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鼻子抽了一下四下环顾却见床榻上皇太极恹恹地平躺着
一颗心顿时如雷鸣般怦跳起来我惴惴不安地靠近他脸色苍白地闭着眼那副憔悴疲惫的样子让我的心揪痛起来。
“喂”我轻轻喊他鼻子涩涩的眼眶微湿“我来了你伤哪儿了”手指微抖地抚上他瘦削的脸颊触感冰冷“伤得重不重你”
那双紧闭的眼倏地一睁直直地盯住了我我只觉头皮一阵麻突然臂上一紧竟被他伸手抓了个正着。
“啊”他揽臂一收我稳稳地趴在他怀里头枕在他的肩窝。他的左手有力地托在我的后腰上很小心地避开我的伤口我涨红了脸低呼“你”
沉重的呼吸压下冰凉的唇瓣封住我的双唇我心魂俱醉再也无力挣扎手足微微颤不自觉地搂紧他的脖子。
“悠然”他忘情地喊我。
我一凛忙推开他“是不是碰到你伤口了你到底伤在哪儿了”他含笑不语眼眸晶亮绽放睿芒。
一种被设计了的古怪感突然冒了出来我转念一琢磨已是恍然指着他叫道:“你你骗我你没有受伤”
这从头到尾根本就是他和歌玲泽串通好来欺蒙我的
他嗤地一笑“变聪明了呵跑了两年果然在外头长见识了”目光幽寒左手抚上我的脸颊粗糙的手感让我浑身酥颤“似乎我对你的警告都没起到好的作用让你不许再离开我你偏一次次地离开我”
淡漠阴冷的表情让我莫名地生出一股寒意这真是我认识的皇太极吗他真是那个我爱着的皇太极吗为什么恍惚间有种陌生感
“我该拿你怎么办好”他忽然放柔了声音低低地无奈地却又无比怜惜地叹了口气“威胁你无用哀求你也无用你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舍弃我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留住你是我对你的付出不够令你感动还是你根本就不爱我”
身子微微一颤我眼眶热。
“不要再跑了不要再离开我了我们还有多少日子可以一起携手度过你难道当真那么排斥我不愿和我在一起吗”他喃喃低语柔情无限我心里的那点执著在慢慢被他融化“你明明知道我心里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你如何还能一次次无情地伤我我把整颗心都给了你你如何还能狠心把它丢了”
“我没丢”眼泪啪地滴在他胸口我搂紧他鼻音浓重地说“我没丢即使丢了性命也不会丢我是爱你的皇太极只是求你不要把我当成你的妻妾之一我自私我小气我固执我就是无法忍受和别人一起分享你”
“傻瓜傻女人”他动情地吻我唇印不停地落在我的额头、鼻尖、双靥“自私的人是我不是你是我自私地想把你留在身边我想要你陪着我悠然你可否成全我的自私把你的心给我完完整整地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