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辞的手搭在顾宴劲瘦的腰上,虚虚的抱着。
明明没使多少力气,顾宴却觉得脚重的迈不开步子。
他瞥了助理一眼,助理不知道怎么想的,夺门而出,一溜烟跑没影了。
想说的话全都卡在喉咙里,顾宴:“”
这时怀里的小醉鬼好像很热,饱满白皙的额头冒出几颗晶莹剔透的汗珠,不安分的全往顾宴衬衫上擦。
“小醉鬼,你什么意思”
温热的气息缭绕在耳边,耳朵酥麻,宋清辞感觉被一股电流袭击了,又痒又热。
明明该推开顾宴才能缓解,他却直愣愣的把顾宴抱得更紧,粉白的小脸不满的垮成一团,好似顾宴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顾宴莫名手痒,捏了几下他后颈上的软肉,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真的把人带上三楼了。
三楼他的地盘,只有他一个人住,连沈涛都没有上来过,而现在,多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醉鬼。
顾宴以为把人带上来,又要闹腾,没想到一到楼上,小醉鬼就自顾自的睡了,根本没分给他一个眼神。
“用完了就丢,是吧”顾宴难得有气找不到地方发。
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个敢这么忽略他的人,他感觉自己好像被耍了。
楼下,沈涛找人找疯了,站都站不稳了,还在叫唤着宋清辞的名字,甚至在楼下大声嚷嚷。
沈涛的朋友们看到三楼的灯亮了,赶紧捂住他的嘴,“祖宗,别喊了。”
沈涛这么喊,要是顾宴被吵到了,不高兴了,沈涛是他外甥,肯定没事,但他们这些小虾米可就完了。
只要顾宴动动小指头,家族产业被波及,他们还有好日子过吗到时候怕是有家都不能回
沈涛酒意上来,晕乎乎的,脑子像一团浆糊,醉眼朦胧的扯开朋友的手:“清辞,老婆,去哪儿”
朋友不得已把他丢给叶枫,轻蔑的看了叶枫一眼,“你不是喜欢他吗把人哄好了,不然今晚过后,咱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希望这个叶枫有点用,把沈涛的嘴堵住,别发疯了。
但叶枫是真没用,沈涛到了他手里,不仅没有安分下来,反而还踹了他一脚,“不要碰我,老婆会不高兴的”
叶枫被踹懵了,摔在地上时都没反应过来。
楼上,宋清辞睡得不太安稳,眉心微蹙。
顾宴把原因归为楼下的吵闹,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下去。
朋友帮沈涛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名字,手抖得厉害,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抖个不停。
顾宴的声音冷的能冻死人,沈涛脑子里的水不敢再摇晃,被迫强制冷静下来。
他甩甩头,满脑子都是不能吵着小舅休息,他怎么就喝大了,小舅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靠
保姆煮好醒酒汤,朋友递给沈涛,沈涛一口闷下,酒意彻底没了。
不能再吵了,宋清辞再怎么重要,他也不能因为他让小舅不痛快。
思绪纷飞,沈涛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清辞怎么这么不懂事,不都提前说了不要乱跑吗
怎么他喝醉了,他都不知道出来照顾他,还玩起了失踪的小把戏
沈涛越想,火气越大,凶神恶煞的看着摔倒在地、眼泛泪花的叶枫,没好气道:“清辞呢”
叶枫气得一激动,咬到嘴里的肉,痛得呲牙咧嘴,“我、我不知道。”
都这个时候了,他也不忘往宋清辞身上泼脏水,“清辞怎么突然不见了,不会是”
沈涛烦躁的踢了一下身旁的酒瓶,压低声音咒骂,“你闭嘴,不是让你照顾他吗你怎么连个人都看不好”
他看叶枫是不想活了,居然在他面前耍小手段。
清辞那么乖,肯定是喝醉了,在某个客房睡着了。
沈涛催眠自己,逼迫自己不再想宋清辞,先去睡觉,明天酒醒了好跟小舅道歉。
他心里记挂着事,第二天醒的特别早,但他都在一楼大厅坐了半天了,朋友们也知道他有事,陆陆续续从二楼客房起来后离开了,唯独三楼,什么动静都没有。
这不对劲啊,他记得小舅有晨练的习惯,每天都会早起跑步。
沈涛烦躁的踱来踱去,又不敢踏上三楼,他清晰的记得当时小舅是怎么说的不让人上三楼。
三楼。
顾宴很早就醒了,坐在面朝花园的阳台上,手里的文件半天都没翻动。
听到屋里有动静,他轻笑,按耐住心情。
醉鬼终于醒了,他等着他来道歉。
过了半天,一直没人出来。
顾宴放下文件往屋里走,寻思着小醉鬼难道是身体不舒服,又睡过去了
没想到他推开房门,床上的被子叠的好好的,小醉鬼已经一声不吭的跑了
竟然跑了一声招呼都不打的跑了
顾宴被气笑了,睡了他的床,就这么走了,当他这儿是酒店呢还是免费的那种
宿主,你不留点信息,就这么走了系统看宋清辞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现在不是趁热打铁,认识对方的好时机吗
宋清辞眼底划过一抹玩味,昨晚我喝醉了,可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顾宴回来了,现在留在这儿,岂不是显得我早有预谋
昨晚已经成功上了三楼,该功成身退了,至于我的信息,想知道的人当然会主动去查。
宋清辞从楼上下去,看到大厅里的沈涛,眼里闪过惊喜,下一秒却懊恼拍拍脑袋。
“涛哥,方黎刚刚打电话来说有急事需要我帮忙,我先走了。”
说完,风一样的快步走了。
沈涛抬手想抱他,诉说一下烦恼,结果别说抱了,话都没说上一句,想问他昨天睡在哪儿的话也没问出口,只能看着他急匆匆离开的背影。
他想去追,但又还没见到顾宴,不敢马上离开,整个人变得焦躁不安。
宋清辞离开几分钟后,顾宴面无表情的走下楼,佣人把早餐端上桌。
沈涛心虚又痛苦的一步一步往桌旁挪,“小舅,你醒了啊,昨晚休息的好吗”
他这么一问,顾宴再次想起偷偷跑掉的醉鬼,心情愈发不美丽了,“你说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