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宛清心有不甘的看着虞晚,“郡主这对联是对联吗你确定不是你胡乱写的”
“宛清。”
这时。
周明远站了出来,对着靖安帝他们行了一礼,转而看向虞晚,笑了笑,“是小女才疏学浅,此局郡主胜。”
男人快五十岁了,虽然人到中年,但是相貌堂堂,想来年轻时一定是位美男子。
虞晚漫不经心,“哎呀,怎么一不小心就赢了呢,多不好意思呀”
周明远:
“郡主此对乃千古绝对,就连我也读不出,对不上,不知郡主可否告知下联,好让我等见识见识。”周明远笑得越发和蔼。
周明远语气里含着淡淡的讽刺,要不是虞晚看到了它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霾,也听不出这是讽刺。
果真是,姜还是老的辣,狐狸同样是老的最狡猾,一语中的。
222打了个寒颤,“宿主,这人好可怕”
虞晚:“那当然,不然你以为他这丞相是怎么当上的”
222说不出为什么会觉得这人可怕,但是虞晚清楚,坐到这个位置还能屈能伸,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虞晚走到了周宛清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的帷帽轻轻的掀开一个角,眼神恶劣,看着她的眼睛,唱了一句:
“丑八怪啊能否别把灯打开。”
周宛清眼底闪过一丝阴霾,稍纵即逝,精致的面颊爬满狰狞的笑容,眼底里恨意了然,嘴唇也因虞晚的羞辱而微微颤抖。
虞晚转身走到周明远身侧,笑了笑,“你读不出,对不上,说明你”
虞晚顿了顿,“见识少,书看得还不够啊。”
说完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无奈,“你好歹也是一朝丞相,文官之首,怎么连我一个纨绔子弟的对联都对不上呢,说出去多损你的威名啊”
面对虞晚的嘲讽,周明远面不改色,笑容更明显了,“郡主说的是,还请郡主让我等长长见识。”
周明远料定了虞晚是碰巧对上周宛清的对联,说不定是有人告诉过她,毕竟刚刚她靠在柱子上,而柱子后面就是沈筠。
由此看来,她出的对联也可能是自己胡乱写的。
“既然你如此诚恳急于长见识,那本郡主就成全了你,谁让我这么善解人意呢。”
春末暖阳笼罩着少女,身上如同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
少女踱步,弯了弯眉眼,笑得开怀,像极了哪家踏青归来的小娘子。
虞晚拿起笔,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只见洋洋洒洒的写下了下联,“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沈筠看着少女,眸色稍稍暗了几分,转而越发明亮,“好对子”
陆南星一脸莫名其妙,“海水朝zhao朝朝朝朝朝朝落,浮云长g长长长长长长消。”
他回头看了沈筠一眼,“二哥哪里好了,我没看出来,感觉怪怪的。”
陆南星刚读出来,沈筠一口茶喷了出去,“咳咳咳”
虞晚白了陆南星一眼,“你该多读读书了,字都读错了,你也好意思。”
陆南星摸了摸鼻子,尴尬道:“错了吗”
挠了挠头,“没错啊,是读朝zhao啊,朝阳的朝,那个长g也没错啊,长短的长。”
虞晚没再搭理他,转而看向周明远,“丞相有何高见”
周明远:“”
我能说我跟陆世子的一样吗
周明远拱了拱手,“老臣才疏学浅,还请郡主赐教。”
少女声音轻扬,清越,“海水朝朝朝zho落;
浮云长zhǎng长g长g长zhǎng长g长zhǎng长g消。”
声音落。
大殿万籁俱寂
周明远大为震惊,瞳孔放大,久久回不过神来。
“不可能”周宛清声音尖锐,脸庞狰狞,“这一个字怎么可能两个音,这分明就是你的胡乱写的。”
周宛清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然而他却没有打断她的话,任其发挥。
显然周明远也是认同周宛清的话的,不止是他还有大殿中的许多人也同周宛清一样认为虞晚胡说个字怎么可能有两个音呢。
少女轻嗤一声,“怎么不可能,你果真是眼睛看在鼻尖上。”
周宛清不解,“什么意思”
虞晚好心情的替她解释道,“一寸光。”
周宛清愣了愣
虞晚:“还不懂,那换个意思,就是没见识。”
周宛清:“”
我谢谢你,给我解释得这么清楚。
“宣平郡主还是好好解释解释这对联的事吧。”周宛清咬牙切齿。
虞晚叹了口气,“这么长时间,你怎么还是没长脑子啊。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的就是个摆设。”
周宛清:怒
虞晚又拍了拍周明远的肩膀,“孩子长大了,想嫁人了,别留了,留来留去留成仇。”
周明远:
“山路长江岸,朝zhao阳十月中。”
“银烛朝天紫陌长,禁城春色晓苍苍。”
少女双手负于身后,来回踱步,开口念出来了两句诗。
外面风大,窗外的桃花被风一吹,花瓣儿落了几片,飞到少女的发间,翩然起伏,越发衬得少女容颜明艳。
众人幡然醒悟
人群哗然
“是啊,我们怎么忘了呢,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跟你长得真俊朗,这不就是一个字吗我平时怎么没注意到”
“陆大人言之有理,我也觉得自己长得十分俊朗。”
“去你大爷的,谁夸你了。”那人笑骂道。
“走看朝阳去,跟上朝了,不就是一个字吗果然,还是郡主大才,才能发现这是个双音字。”
银烛朝天紫陌长,禁城春色晓苍苍。出自早朝大明宫呈两省僚友唐贾至
山路长江岸,朝阳十月中。出自贾岛送朱休归剑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