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凛冬声音里带着哭腔。
虞晚皱了皱眉,“哭什么,赶紧动手”
凛冬从小跟随虞晚,简单的外伤,取个暗器什么的还是不在话下的。
凛冬拿着手术刀的手颤抖个不停,看着那血淋淋的伤口,不敢下手。
“好凛冬,你救救我吧,你家郡主要疼死了,赶紧动手吧,别怕啊,很简单的,你不是处理过很多次了吗”虞晚一边安抚着凛冬,一边拿了块毛巾,咬在嘴里。
凛冬听到虞晚喊疼,也顾不上怕不怕了,她拿镊子,轻轻夹住刀片边缘,她刚碰到,虞晚就痛得皱起了眉头。
靠,这也太疼了吧还是带倒勾的。
她取下毛巾,对着凛冬说道:“这暗器有倒勾,你夹住了,一下子猛的取出来,可千万别慢慢来。”
她担心凛冬慢慢取,那可真是钝刀子割肉,疼死了。
听到暗器有倒勾,凛冬夹住暗器的手一顿,随后稳住,她深吸一口气,夹稳了,一使劲猛的夹出来。
虞晚痛得倒吸一口气,冷汗连连。
凛冬看着丢在盆里的暗器,薄而锋利,倒勾上还挂着许多碎肉,她不敢想象郡主带着这个刀片,是如何在台上坚持下来的。
刀片进的很深,每动一下,便进的更深,更何况,她刚刚还在安乐堂替伤员治伤,谈笑风生的,除了脸色苍白,便未显示出任何不适来。
凛冬上好药,找来纱布替虞晚包上,“郡主”
凛冬轻轻叫了一声,不见任何回应,不知是疼晕过去了,还是睡着了。
她替虞晚盖好被子,端着那一盆血水与刀片,走了出去。
看到凛冬出来,沈筠迎了上去,“你们郡主如何了”
凛冬行了个礼,“回将军,郡主已经睡下了。”
沈筠看着盆里的刀片,眉心一跳,“这是从她体内取出来的”
凛冬看着刀片,停顿刻,“是”
沈筠无法想象,这样的伤,寻常男子都忍受不了,那个贪吃,爱玩,娇娇气气的,在台上看到自己便哭得稀里哗啦的姑娘,是如何生生带着这暗器同人搏斗的。
她脸上甚至一直带着笑意,在安乐堂她还在替伤员处理伤口,一丝一毫都看不出她受了伤,她骗过了所有人
沈筠脸色阴沉,转身离去,对着侍卫道:“让所有教头到大厅里等着。”
这一觉,虞晚睡的并不好,梦里都是血,目之所及都是那个被她杀了的程序的脸。
窗外天光大亮,阳光刺眼,虞晚撑着身子慢慢坐了起来,一坐起来便碰到伤口,疼得她忍不住皱眉。
跟222要了颗止疼药,吃了才好了许多。
“郡主,你醒了”凛冬端着一盆水进来,替虞晚洗漱。
“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看着凛冬一脸的担忧,虞晚捏了捏她的脸,“别担心,我自己就是大夫,你还怕我隐瞒不说”
凛冬看着她,“也不知是谁,伤得那么重还逞强替别人处理伤口,也不先管管自己。”
虞晚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哼”
凛冬轻轻哼了一声,又出去端了虞晚的早膳。
看着面前的白粥,虞晚目瞪口呆,“这是什么”
凛冬:“沈将军说了,受伤之人最忌讳荤腥跟重盐重油重辣,需忌口,吃点儿清淡的。”
虞晚不敢置信,指着面前的白粥,“这是否也太清淡了点”
好歹给弄个肉粥嘛,实在不行给碟咸菜也可以啊
就这寡淡无味,白不溜丢的东西,确定是给病人吃点
虞晚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看着凛冬退了出去。
刚刚还焉了吧唧虞晚又生龙活虎起来。她拿个盒小火锅,自顾自的开始煮了起来。
她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枕于脑后,嘴里哼着小调。
心想着:哼,你以为不给我吃的我就找不到吃的了。我别的不多,就吃的多。
看着光屏上的时间,20分钟,一分不少一分不多,虞晚慢慢起身,搓着双手,“嘿嘿嘿,小火锅,我来了”
打开盖子,香味扑鼻,虞晚搅了搅粉条,口水疯狂分泌。
她刚夹了一筷子,还不曾喂到嘴边,就被突然出现的一只手截了胡。
虞晚顺着手看去,“沈易安,你不要太过分了”
沈筠挑眉,尝了一口,“嗯,真香”
这香味,大老远就闻到了,沈筠就想着,这少女绝对没那么安分,果不其然,又在偷吃。
“你的伤口怎么回事,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这是你能吃的”说着夹了一块毛肚问虞晚。
虞晚吞了吞口水,“怎么就不能吃了我这都是小伤口,少吃点没事的。你给我吃一口呗。”
少女卑微的伸出了一根手指,“就一口”
沈筠摇了摇头,加快了速度,最后还喝了一口汤,发出满足的声音,“哎,真好吃”
虞晚:“”
“你不觉得有点过分了吗”
沈筠摇了摇头,“不觉得,虞大夫,你好好休息,多喝点粥,争取早日好起来”
“你就给我喝这玩意儿,我能好得起来”虞晚指着白粥。
“能啊,怎么不能。”沈筠侧目看着她,“你可别偷吃啊,这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闻着味我就来了”
“沈易安”
“我在呢”沈筠从袖口里拿了几个桃子,给她放桌子上,“郡主消消气,你好好养伤,伤好了什么不能吃”
沈筠勾起了唇角,眼里聚起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虞晚接下来真就过上了她梦寐以求的咸鱼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如果能吃肉就更好了。
从那天偷吃被发现后,沈筠在虞晚四周放了三十几个暗卫,每次他们闻到味道,就跑去找沈筠,最后那些美食都是落入了沈筠口中。
有一次虞晚气到不行,“暗一,你们给我拦住他们,今天我还非要吃到不可了。”
片刻后,门外传来暗一的声音,“郡主,我们要拦不住了”
“你再坚持坚持,努努力,我马上就可以吃到了很快的”
粉还没到嘴边,又被少年抢去了。
虞晚炸毛,“暗一”
暗一:“郡主,他们有三十人。”
而我们只有十人,打不过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