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着你了真不好意思。”我替她捡起扇子笑嘻嘻地递还给她“还认得我么”
她定了定神脸上表情淡淡的那种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孤傲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认得你是女真族第一美女那天听刘大人一直这么叫你。”她顿了顿忽然扬起漂亮的眸子眼睛睁得大大的“你会说汉话真想不到你汉语居然说得如此流利竟有几分我老家的口音”
“你老家哪里”
“苏州。”
我眨眨眼对啊我是上海人同属江南自然口音上有些相近。不过她还是第一个听出我乡音的人呢。在女真可从没人说我的口音如何
等等
我刚才说了什么口音方言还是总觉得有个什么奇怪的东西被我忽略掉了。
“你们的蛮语我一句都听不懂在这家里只有二爷会说一些汉话可他是大忙人平时都难得见他回家来。唉我都快闷死了”霁月清澈的声音里有丝淡淡哀伤。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古怪的事情情不自禁地我低叫一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来古代这么久了我今天才猛然意识到其实我根本就不会说女真话我平时跟女真人交流的语言在我听来全是汉语就如同我现在跟霁月讲话一样毫无分别。
可是为什么我听来毫无分别的话在霁月耳中却分得如此清晰
我看不懂蒙古文字就像我看不懂满文一样可是我却能听得懂女真话而且听来跟汉语根本没有任何区别。这就像是我脑子里有台自动翻译的机器一样将两者之间原本存在的沟通问题完美地解决掉了。
“怎么了”
“呵呵”我傻笑。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就好像四年前我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一样。仿佛注定了我就该出现在这个时代里一样
难道我之所以要在这个特定的时间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有我必须存在的理由吗难道真的像是sa曾戏言的一句“使命最终创造出命运”那样我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有我应该完成的使命
那我的使命又是什么在这应该由我来填满的“东哥”的二十四年命运里我要完成的使命又是什么
茫然不要告诉我我的使命就是嫁给努尔哈赤然后做他的贤内助成为支持他奔向成功背后的那个默默无私奉献的女人寒如果真是这样我宁愿现在就冲到集市上去买块豆腐
“格格你不要吓我格格你醒醒你清醒一点”霁月疯般使劲摇我在她累得娇喘连连的时候我终于将开小差的神志重新拉了回来。
“啊刚才说到哪儿了你在屋子里熬药做什么你哪里不舒服了”她见我突然不说话一开口却又神神道道的先还一愣后来听我问起药的事脸上竟红了起来。
这不禁让我更加奇怪转念一想瞠目道:“难不成你是在喝保胎药”
霁月一把捂住我的嘴俏脸愈红透“胡说些什么我我仍是唉二爷到现在仍未碰过我一根手指你别胡说”
“什么”我惊讶不已以我目前对这个时代所有雄性动物的认知那可真是没一个男人不是好色之徒特别是爱新觉罗家的几个阿哥他们可是打小就在对我毛手毛脚中成长起来的
而代善居然会不好色我上上下下将霁月打量了遍。美啊标准的古典美人柔弱娇媚冰肌玉骨代善这小子怎么可能会在这么一个楚楚动人的大美女面前硬装出一副柳下惠的模样来
见我眼珠子骨碌碌地乱转霁月羞得红到了耳根子低下头喃喃道:“许是爷嫌弃我根本就看不上我吧。”
“他嫌弃你什么你是堂堂郡主长得又是人比花娇他有哪点不满意了”
霁月苦涩道:“格格你还真信我是什么皇帝的侄女明朝的郡主啊”我见她嘴角弯起一抹自嘲的冷笑猛地想起王昭君来我真笨自古有几个真正的公主或者郡主和番下嫁通婚的呢还不都是一些宫女冒认宗亲皇室贵胄之女后被逼代嫁的
一时间我们两个都没再讲话药罐子咕嘟咕嘟地掀起了盖子。沉默中的霁月跳了起来慌手慌脚地将药罐子从炉子上端下然后将药汁缓缓地倒入一个小茶缸里。
“不是你喝那是要给谁送去的”想起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根本没有可送药的人“难道是欣月郡主病了”
霁月脸色一白没吭声。我想我是猜对了“她怎么就病了大阿哥府里的人不给她弄汤药么怎么还要你巴巴儿地熬好了药给她送过去”
霁月忽然眼圈一红扑通朝我跪下了“格格你若是当真好心肠我求你救救欣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