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痛却故作平淡地说:“不用这么说你只需认定你的目标永不气馁就好”
“悠然啊”他哑声怅然低呼双手微微颤“你是最懂我的这世上再没人比你更懂我”
我凄然一笑勉强扯出一线微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又何尝不是”抓过他的右手五指牢牢与他的手指交错纠缠在一起“只要你懂我的心就行只要你仍然爱我”
“爱你”他吸气语音有丝哽咽“至死不渝”
是年秋等大臣何和礼身故自此创业五大臣全部殁世。努尔哈赤痛心疾恸呼:“天何不遗一人送我老矣”
秋末哲哲开始出现呕吐不适等症状我心知肚明一面打人请医诊治一面叫人入宫通禀皇太极。
那日医官得出诊断哲哲果然有喜一时消息传到宫内。没过半个时辰皇太极先赶了回来一进府便直奔我的房里。
四目相对我冲他无声地一笑他走过来牵了我的手柔声说:“好了一切都结束了。”
“不那还得看这一胎是否是个儿子”
他亲了亲我“那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我眼光一掠轻笑“不对啊生男生女关键在你可不关女人什么事啊。”
皇太极挑眉我忙捂嘴偷笑。
他搂着我的腰固执地问道:“这次又是什么古怪道理你跟我讲个清楚”
“讲不清楚讲不清楚”我一闪身从他怀里挣脱开去笑不可抑“真的没法子讲清楚”
“讲不清楚我便要重重罚你”他嘿嘿怪笑两声张开双臂奸笑着扑了过来。
傍晚时分宫里便打人送来贺礼不过是一堆绫罗绸缎外加金银玉器。哲哲命人将这些东西原封不动的全部送到我的屋里我晓得她的用意看着这一堆无用的死物只是淡淡一笑“都退回去吧告诉大福晋心意我领了让她好生养胎其他的事就不用操心了。”
皇太极一边用着莲子羹一边抬头不时睨我脸上似笑非笑我瞅着别扭伸手在他脸上拧了一把“怎么着见不得我摆架子么”
他摇头过了会儿又摇了下头。
“说不许一个劲摇头”
“那你先告诉我满清何解”
“呃”这人怎么还惦记着呀他怎么就一辈子不忘了呢我抬脚走人“我去外头练刀了”
“咣”他飞快地扔下调羹追了上来“我陪你”
天命十年正月正当合府热热闹闹地过着新年哲哲突然收到一封来自科尔沁的家书没过多久她略显臃肿的身影便行色匆忙地出现在了我的屋里。
“跑什么”我眉头微微一皱颇感不悦地斥责。
她难道以为这孩子来得容易么万一有个闪失我可不保证还能有这个肚量容忍她再怀一次。
哲哲面色雪白我从没见她有过如此惊慌之色即便是天大的事落到她头上她也绝不会有半分失态之举。
我心中一凛惊问:“出了什么事”
哲哲哆嗦着“大玉儿布木布泰她”
不祥的预感伴随着冷气咝咝渗入我的五脏六腑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布木布泰那丫头胡闹任性唉她居然请我阿玛出面主动向大金汗提出配婚贝勒爷”
咣啷
手上一松手炉掉落在地滚出老远。
我踉跄着跌后一步撑着桌沿颤颤地站住。
“怎么办大汗已经允了下个月布木布泰就由我侄儿吴克善护送至辽阳”
“够了”我厉声大喝哲哲被我吓了一跳怯怯地退开一步我指着她冷笑“你狠算你狠你以为这个样子便能一石二鸟你以为你就一定能生下儿子保你荣华富贵了吗”
“不是的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我气得浑身抖看着她的脸觉得自己当真蠢如白痴以为能改变历史其实无论我如何挣扎不过还是历史潮流里的一个小卒子。面对历史洪流我能做的恰恰是推波助澜“你现在很得意吧可是我要告诉你除非我死否则你姑侄二人休想称心如意你们你们实在欺人太甚难道我的心就活该要被你们算计被你们践踏么”
“不是的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真的完全不知情”
“滚出去戴着你虚伪的面具从我这里滚出去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哲哲张口欲言痛苦地掩面哭泣“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