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名年轻的信使,就悄悄离开了江茗禹藏在山中的大营。
信使离开后,江茗禹下达的唯一一道军令,就是令大军好好休息。
极端严酷的天气,和将近一个月的漫长行军,早就榨干了大疆兵的体力。
若不好好休息,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大战
西夏王城依旧十分的平静,终日城门紧闭,也不知道拓跋继迁在城中忙活着什么
到了第八天,正当江茗禹又开始琢磨,那王妃是不是张佳琪的时候,信使终于回来了。
江茗禹瞬间从沉思中惊醒,他赶忙朝信使问道。
“怎么样,方航那边可都准备妥当了”
迎着他灼灼的目光,那信使疲惫的眼睛里,突然涌起了一抹可见的伤痛。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江茗禹面前,喉咙滚了半天,这才断断续续的道。
“禀陛下,方方都督方都督阵阵亡了”
江茗禹听信使说完,只觉浑身血液倒流,方航这个战神级的猛将,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死去,让人难以置信
他心中一阵翻江倒海,恨不得立刻冲到西夏王城,将拓跋继迁干刀万剐。
方航之死,无异于给了江茗禹脸上狠狠一巴掌,让他这次西征的蓝图顿时士崩瓦解。这下子,连诸葛郁和张佳妮都不在,他的手脚一下子断了一条。
最可气的是,方航这个老谋深算的人,怎么可能不和自己联系就轻举妄动。这其中定然蹊跷
江茗禹率军征战多年,立时就在信使干涩的目光中,看出其言外之意方航百分之百遭遇了暗算
他心中怒火中烧,一把揪住信使衣领逼问:“你给我说清楚,方航到底是怎么死的”
信使被他狰狞的样子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道出事情原委
磕磕巴巴道:“回禀陛下,据李都督说,那黑衣人武功高强,出手阴毒方都督毫无招架之力。”
暗杀计谋背叛这三个词如同利刃,狠狠插进江茗禹心口。他恨不得立时席卷西夏,将凶手碎尸万段。
然一念及此,江茗禹定了定神。他明白方航之死势必大大削弱部队战力,继续西征恐怕难以取胜。心中干头万绪,江茗禹陷入了沉思
“我了解方航,他绝不会毫无防备。这事非同小可”江茗禹在帐中大步踱来踱去,恨恨道,“我明令他万事小心,他倒好大意至此”
一旁的图克斯洛劝道:“大哥,此时我们需重新商讨对策”
“不”江茗禹坚决打断他,“我誓要为方航报仇,哪怕殊死搏斗也在所不惜”说罢重重拍着图克斯洛的肩膀,“有你助我,定可战胜一切艰难险阻”
图克斯洛迟疑点头:“既然大哥已决,我等定拼死效忠这场仗,看谁能将谁磨倒”
于是江茗禹传令全军休整生息。此时西夏王城死寂如坟墓,城门紧闭。他凝望城上冷酷气势,暗想定要将拓跋继迁碎尸万段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是第四天傍晚。
西夏王城那边依旧很平静,而李狗蛋的大营里,也没有新的噩耗传来。
摇曳而昏暗的灯火下,看着眼前的众将官,江茗禹沉声道。
“诸位,明日一早,我们就要与李狗蛋夹攻西夏王城,众将听令。”
见众人齐齐拱手,他接着说道。
“此战,我亲率二十万主力,攻打西夏王城东门。”
“陆义,你是图克斯洛手把手带出来的悍将、战功彪炳,此次攻城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那名叫陆义的黑脸大胡子副将,赶紧拱手道。
“陛下安心,未将定不负重托。”
江茗禹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石腾、查文华,你二人率步兵和长枪兵,居于陆义之后,随时准备支援。”
见二人点头,江茗禹接着说道。
“高飞,你带五万踏雪营,分列于左右两翼,一旦城门被破,立马挥军进城。”
“冯伸,弓箭手全部交给你,定要压住城头的西夏兵,协助陆义攻城。”
“剩下的兵马,由我亲自统领居中策应,随时准备应对各种情况。”
既然是做戏,那就要做全套,毕竟现在除了要骗过拓跋继迁,还有当心张佳琪的眼睛。
见众人拱手接令,江茗禹才说出了最后的部署。
“图克斯洛,你带十万兵马暗中开赴到西夏王城北门附近,一旦战事胶着,立马攻打北门。”
“北门一破,赵炳必定回兵救援,那我和狗蛋就可破开东西二门,一举拿下西夏王城。”
图克斯洛神情冷肃,毫无废话的拱手道。
“大哥放心,小弟定不辱命。”
转天一早,看着齐装满员、士气高昂的大军,江茗禹沉声道。
“出发。”
很快,三十万大军就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渐渐消失了踪迹。
半个时辰后,看着近在咫尺的西夏王城,江茗禹沉声道。
“什么时候了”
陆义看了眼天空,暗中计算了一下。
“陛下,还有不到一刻钟,就是卯时初刻。”
江茗禹嗯了一声,手中王剑唰的出鞘。
“擂鼓,准备攻城。”
轰鸣的战鼓声中,陆义纵马来到西夏王城下,举着三股叉高声喝道。
“上面的人给我听好了,我大疆陛下率五十万大军,已将西夏王城团团围住。”
“回去告诉拓跋继迁,立马开城投降,我家陛下仁慈,说不定还能留他一条狗命。”
“敢有废话,大军破城管叫尔等鸡犬不留、片瓦不存。”
见他说罢,身后的二十万大军,用短刀敲击着盾牌,齐声喝道。
“杀”
“杀”
“杀”
与此同时,早已闻讯的拓跋继迁,也大步登上了城楼。
江茗禹风轻云淡的笑了笑,就像与许久不见的老友寒暄。而拓跋继迁双眉紧皱,语气恶狠狠的喝道:“那南蛮子,我乃是西夏拓跋继迁,你就是江茗禹”
轰鸣的战鼓声中,二十万大军杀气腾腾。江茗禹不紧不慢道:“不错,朕正是江茗禹。拓跋继迁,你这囚父杀兄的逆贼,还敢公然抛头露面,不是不知羞耻是什么”
拓跋继迁怒不可遏,大喝道:“江茗禹,你敢来犯我西夏,定要置尔于死地”
江茗禹淡然道:“今日朕大军压境,你可还有投降的机会投降可免一死,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
与此同时,拓跋继迁的大军也已列阵城楼之上,只等他给个讯号就要出击。拓跋继迁乌沉着一张脸,怒目圆睁的大喝道:“江茗禹,你这个南蛮子竟敢大肆进犯我大西夏,难道不要这条性命了”
江茗禹却依然悠然自得的样子,他甚至没有把目光转向拓跋继迁,而是看着身后寂静无声的城池,淡淡道:“兄台此番辛苦,先入城歇息一番可好”
拓跋继迁看他这副样子,更是怒火中烧。他啪的一声把弯刀抡在墙上,厉声喝道:“江茗禹你可知现今大局,天下英雄辈出,诸侯并起我大西夏据守河套一方,骁勇善战之士数十万。你一介南蛮之辈,居然妄图来犯我境,岂不是找死”
江茗禹听他这些大话一脸不屑,笑道:“大西夏据守河套之地兄台莫不是说笑吧我大疆连接河山数干里,百族归附,不也是天下英雄辈出区区西夏如何与我大疆相提并论莫非兄台早已忘记,我大军曾三进五出河套之地,直抵王城城下”
“再说了,兄台口中的西夏骁勇善战之士又在何处我看城楼之上不过区区几干人,又能奈我何”
他说罢,伸手往身后一指。只见十几万大军战鼓齐鸣,杀气腾腾的排开方阵,正是他亲率的主力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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