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鞭挞侯平,唐月之事很快便传回了京都各方,而那两首悯民也在京都传开。
钟离府。
钟离无忧坐在茶桌前,听着司剑的禀报,赞叹道:“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好诗此诗,当载入大虞文集,前十名”
司剑道:“即便他那首摸鱼儿也未入前十。”
钟离无忧轻叹道:“此诗虽无华丽的辞藻,却有震撼人心的佳句。老夫认为,此诗甚至比江寒以往所作的诗还要好。排入前十,并不为过。”
他取笔在手,将这两首诗抄了下来,看着自己的字作,满意颔首。
心中一动,他又在两首诗之下写下一行字:吾爱徒江寒见农人受辱所作。
接并取来信封,将这两首诗装进信封中,在信封上挥笔写下几个字:吾友顾清秋亲启
“将这封信送到顾府。”
冀王府。
冀王唐仲景听着下人来报,沉吟道:“打了侯平和唐月吗我那个妹子,本就是刁蛮的性格,无理还要搅三分,江寒教训她一顿也好。”
“他这诗却有讥讽朝廷之意,这江寒,还真是个有话直说的坦荡君子。”
冀王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大为宽慰。
虽说江寒为此得罪潞国公府和扶风郡王,但是他今日肯为几个农民挺身而出,可见是个真性情的。
是以,他也必定会誓死效忠自己。
东宫。
太子眉头紧皱,道:“江寒作这种诗,有讥讽时政的意思,此诗,难免给别人留下攻讦他的机会,而且还平白得罪潞国公府和扶风郡王,真是太过莽撞了”
旁边殷天陆淡淡道:“此子自得殿下欣赏,确实有些狂傲。”
太子道:“狂傲一个大才子有这份狂傲也正常。”
潞国公府。
侯平回来便一阵哭嚎。
“爹,那江寒简直视你为无物,你一定要给我报仇”
然而出乎意料的,潞国公却黑着脸喝道:“你混帐东西,你还想报仇你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
侯平道:“他是夜巡司的人又如何爹你可是堂堂国公啊难道还怕了他”
潞国公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怒道:“他是夜巡司的长老,也深得冀王倚重,别说只是打了你几笞杖,就算将你抓进夜巡司也办得到你这个混帐东西还想报仇给老子滚回屋里待着”
侯平没想到父亲竟会发这么大的火,吓得脸色苍白,灰溜溜的回了屋子。
潞国公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哼一声。
顾府,书房中。
顾清秋拆开书信,看着上面的诗,又看到最后的文字,气得嘴唇哆嗦:
“他这是什么意思讥讽老夫吗钟离老贼不当人子,真是不当人子”
内城某处茶楼中。
洪原听着邻座读书人谈起的两首悯民,突地脸色大变,大叫一声:“老师误我啊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啊”
邻座读书人惊愕的看向他:“这位兄台,你怎么了”
“咦,你是洪原洪兄。”
洪原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道:“皓首匹夫,苍髯老贼,误我矣你们有所不知啊这个江寒,原本该是我洪某人的师弟,当初我与老师到云梦城”
听完洪原激昂慷慨的讲述,旁边的读书人纷纷倒吸了一口气。
好家伙世间竟有此逆师顾清秋糊涂啊
“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将这件事告知师兄师姐。”洪原摇头起身,直奔清秋堂而去。
一家人,就得整整齐齐,要心酸,得一起心酸
出乎意料的,在那件事发生后,不仅潞国公府未曾进行报复,便连扶风郡王也不曾开口,似乎都咽下了这口气。
这让许多关注此事的人都不禁诧异,潞国公和扶风郡王这是怎么了儿子女儿被打了,竟然没有报复江寒
直到过了十几天,潞国公府和扶风郡王府都没有报复的意思,众人才知道,他们真的咽下了这口气。
贾府。
东边的居婷苑。
婢女小兰正在为贾悦梳妆:“小姐你为什么不将窦府提亲之事告诉江公子倘若江公子知道,他一定会帮你的。”
贾悦摇了摇头,轻轻道:“他是夜巡司的人,不用我说,他也会知道倘若他不想我和窦天化成亲,自然会出手,倘若他仍想和他的秦大小姐厮守一生,我又何必去求他”
小兰气愤道:“可是他都看了小姐的身子。”
贾悦惊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小兰道:“小姐有时做梦会说梦话,我早知道了。”
贾悦又惊又羞:“你,你还听见我说什么”
小兰思索了一会:“小姐有时还说,别吸,别吸那里”
贾悦顿时破防,恼怒道:“我怎么会说那种话一定是你编排的以后我睡觉,你给我滚远点”
“小姐有时半夜内急,不用小兰服侍吗”
“不用”
院子里,周虎在江寒身旁低语道:“贾府与窦府已经定亲,下个月便要成亲了。”
“我知道了。”江寒脸色未变,只是点了点头。
沉香楼已经重新开张,茶庄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书铺生意大不如从前,毕竟他很久没有出书了,他的书也出现了许多盗版,销量自然不如最开始那会。
而奶茶店,目前也只供应青楼,卖给富家小姐。
便在江寒准备搭建蒸馏器,搞出高浓度酒液时,夜巡司里却来了任务。
还是司主亲自下发的。
“附郭县佳梦县出现邪教传教踪迹,特令长老江寒速去彻查此邪教是另一股邪教势力,名曰玉历教。”
“若发现玉历教有蛊惑人心之举,便诛杀教主,剿灭邪教”
或许是吴衡之忙着彻查甲胄失窃之案,便连单金刀也调走了,此次江寒只有三名银刀能用。
不过区区一个小邪教,出动三名银刀也够了。
江寒在夜巡司的衙门见到了这三位银刀,自己的手下:二女一男。
“江长老,好久不见”身穿劲装,腰带佩刀的厉雪立马笑道。
江寒点了点头,瞧向另外两人,男的是尹平,也是熟识之人。
另外一个女夜巡使是个身材高挑,相貌秀丽的女子,厉雪的身材已经很高了,但这女子却比厉雪还要高。
她穿着一身黑裙,腰间缠着一条软鞭,看起来英姿飒爽中带着一股柔媚之意。
“江长老,属下柳如烟,乃循州的夜巡使,刚被调来京都。”女子笑着行礼。
江寒一愣,柳如烟
柳如烟渣过,出轨过,被绿过,穷过,怕过,落魄过,就是没有丑过。渣之巅,傲世间,有我如烟便是天。
这不是先天渣女圣体如烟大帝吗
江寒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刚刚抛弃了未婚夫”
“啊”柳如烟一脸懵逼。
江寒道:“开个玩笑,走吧”
“马车已经备好,请大人上车。”柳如烟道。
当下,由尹平驾车,出了京都,沿着官道朝着佳梦县而去。
佳梦县,是京都的附郭县,但距离京都也有三十余里地。
马车中,江寒听厉雪讲述这个玉历教,发现这并非新兴的邪教,其来源甚至可以追溯到大虞开国年间,只是比不上大乘教,真空教,无生教等邪教。
“此行调查清楚之后,活捉玉历教教主,遣散教众,便算成功。”江寒暗道。
傍晚时行到一座高山下,江寒掀开帘子,只见薄暮暝暝,西边铅云翻转,黑压压一片,当真是黑云压城城欲摧。
尹车在山道间缓缓行走,沉声道:“这里的山路崎岖陡峭,接下来会有些颠簸。”
豁喇一声,柳如烟掀开帘子,问道:“尹平,我们到了哪儿了”
尹平道:“过了这座山,再行二三十里便到了。”
柳如烟望着天空道:“似乎要下雨了,只怕要找个地方避雨。”
尹平道:“这云在东边飘来,待会必定有雨。我们到前面找个落脚地歇息。”
柳如烟应了一声,放下帘子。
马车走了六七里,峰回路转,前面渐渐出现了四丈宽的官道,大道旁有一间破酒棚。
尹平道:“我们到里面避避雨。”
话音刚落,天空中一道银电拖着尾巴从西北角划过,随即哗啦一声,黄豆大的雨点泼了下来。
尹平将马车驱入破酒棚,江寒等人从马车中走出来。
柳如烟望着天空,皱眉道:“这场雨也不知要下多久。”
酒棚甚破,狂风席卷,茅草乱飞,雨水顺着酒棚上的缺口泼了下来。
江寒走到棚中,地上已积了一大滩雨水,但当下无处可去,只能借着酒棚躲雨。
谁知这场雨越下越大,到后来犹如万马奔腾,狂风将破棚子一吹,直接吹掉了许多稻草。
“我是不是该高呼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江寒眼见酒棚越发难以支撑,道:“雨越来越大了,到前面再找个地方避雨吧。”
他往前方望去,夜色沉沉,风雨飘摇。
柳如烟道:“现在还赶路吗”
江寒道:“在这避雨也不是事,走吧”
便在这时,忽见路上有数道黑点疾驰而来。
离得近时,却是八九匹黑马在道上狂奔。
江寒心中微感诧异:“这个时候又有谁在夜间赶路”
那声,停了一停。这八九骑隐隐将江寒等人围住。
黑暗中只见这八九人均披蓑衣,头戴斗笠,手上寒光闪烁,都持着兵器。
江寒一愣:这是遇上打家劫舍的了
那个满脸褶子的大汉迎面缓缓逼近,眼中露出了狞恶之色。
为首汉子大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江寒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柳如烟笑道:“怕是劫道的来了”
那大汉侧着头向柳如烟瞧去,眼中露出惊艳贪婪之色,道:“今日运势不错竟然见到位大美人,兄弟们,有福了”
其他人一起哈哈大笑,看向柳如烟,厉雪的眼光都充满了贪婪的光芒。
尹平冷笑道:“是哪里来的不长眼的狗贼竟敢打劫我们”
领队汉子上上下下打量尹平,笑道:“男的怎么长的跟个兔爷儿似的。”
另一个男子道:“该不会就是兔爷儿吧”
江寒心想,这像个鬼,你们是没见过许月眠
尹平怒不可遏,他长相阴柔,最恨别人说他像兔爷儿,怒道:“哪里来的狗东西寻死”
说罢,飞身冲出,手中挥动判官笔,向领队汉子刺去。
领队汉子哈哈一笑,伸手拔剑,轻轻一格,道:“使判官笔还是个好手”
“老大,小心应对”
领队汉子好整以暇地挥剑挡下尹平的判官笔,道:“这兔爷儿长的倒俊,若在十年前,倒合我胃口。”
“原来大哥爱这口,也不知道玩兔爷儿是什么感觉。”
“三哥待会试试”
“不了,我不好这口,倒是那个黑衣女子,一看就有股浪劲,嘿嘿,合我胃口。”
尹平听到这伙强盗的污言秽语,心中大怒。手中判官笔疾刺。
然而那领队汉子手持长剑,本就占了兵器之优,而且人在马上,居高临下,进攻守御都极为方便。
江寒看了一会就暗暗称奇,这领头的汉子武功倒是不错,应该已经达到了六品境界。
尹平越斗越发现对方武功不低,纵身往后一跃,刚想脱离战圈,领队汉子刷刷刷挥出三剑,逼得尹平手忙脚乱,左支右绌。
尹平又惊又怒:“我以为只是一群小毛贼,没想到竟是高手怎么会有这种高手充当强盗”
这时候,厉雪拔出佩刀,杀向了领头的汉子,迎面便是一刀搠出。
领头汉子急忙挺剑去挡,“当”的一声,长剑险些脱手飞出。
“老大,我们来帮你对付这小娘皮”
那七八人当即加入战场,围攻厉雪,尹平等人。
其中三人战住厉雪,两人围攻尹平,三人冲向了柳如烟,剩下一人则是直奔江寒而来。
江寒随手拔剑应敌,目光却在注意厉雪三人,观察这三人的武艺。
厉雪刀法狠辣,虽说以一敌三,却不落下风。
尹平迎击两人,有些左支右绌,并非他武功的原因,而是他手持峨嵋刺,对方却用长剑,长刀,占了兵器的优势。
最让江寒惊讶的是柳如烟。
原本他见柳如烟这稍显柔弱的样子,以为她武功未必比得上厉雪,谁知她却是三人中武功最高的。
挥动着一条长鞭带着倒刺,如同手臂般灵活,虽然以一敌三,却逼得三人左支右绌,难以抵挡。
“论武功,柳如烟最高,甚至不输单金刀,然后是厉雪,不愧是从捕头做起的,尹平武功最低。”江寒暗道。
便在这时,厉雪闪身避开领头汉子的长剑,一刀劈出,直接砍断了一人手臂。
那人连惨叫也不曾,连人带刀向厉雪扑出,脸上露出狰狞神情。
厉雪心中一惊,这副神情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思仁村见过的邪教众,那些人也是这般悍不惧死,视死如归。
她急向后一跳,躲开那人的扑击。
谁知道路积水,泥泞不堪,她脚底一滑,一个踉跄。
领头汉子趁机进攻,手上长剑疾刺。
厉雪左肩被一剑划伤,顿时险象环生。
“该解决这些人了。”江寒看到这里也不打算留手,这些人武功固然不错,但并没有宗师高手。
念及如此,他使出一招撄宁剑法的绝招,直接刺死面前的敌人,然后纵身朝厉雪奔去。
那首领正进攻厉雪,忽地只见一人闪来,寒光一闪,自己手中长剑,当的一声断成两截。
那首领脸露惊讶之色,纵马往后一退,只见厉雪身前已站了个手持长剑的青衫男子。
“我这青钢剑采用好铁,由铁匠打造而成,也算是一把宝剑。怎么被他一剑斩断这是什么利器”
他眯着眼睛,细看江寒手上长剑,只见剑光微青,实乃一柄极佳的宝剑,绝非寻常兵刃能比。
“他手上的长剑多半是玄铁之类打造而成,才能这般锋利,若是献给尊者,尊者必定重赏于我。”
那首领狞笑道:“先杀了他再夺他的剑”
话音刚落,他已翻身下马,紧接着,拔出马背一柄长剑。
但见黑夜中似乎划过一道银电,电光石火间,长剑骤然刺出
江寒见他象形拉弓,剑指手在前,持剑手在后,以拉弓射雁之势向自己刺来,立马知道这是一招绝杀
他所猜不错,此招名为君子射雁,乃那首领所习杀招,出招时快逾闪电,电光石火之间便能刺死敌方。??
若是江寒未曾学会撄宁剑法,也断然接不了这一招,只见电光石火之间,他侧身挺剑,竟然格挡住这迅快无伦的杀招
那首领惊愕一下,随即第二剑便刺出,长剑竟然散发出凌厉的剑芒。
江寒此时心无旁骛,挥剑格挡,只是瞬息功夫,已经过了七八招。
交手片刻,江寒便发现对方的长剑很少与自己对碰,每每快对上时,便变幻方位。
“此人剑法不错,他知道我青云剑锋利,不敢对碰,怕损坏兵器,那我便要跟你碰一下”
江寒念头一动,只见那人身子一扭,一招探海屠龙就朝自己刺来。
探海屠龙的原理和海底捞月,猴子偷桃差不多,都是攻击裆部的剑招,高手不屑去使,因为太过无耻。
但此招威力无穷,一旦中剑,就会鸡飞蛋打,从此成为无稽之谈。
江寒心中冷笑一声,青云剑挥动,正好挡住这一剑。
“砰”的一声,长剑瞬间断开。
那人惊怒交加,叫道:“一起上”
话音落下,连同那断臂男子一起向江寒杀来。
而这时,与尹平交手的两人也甩开尹平,冲向江寒。
五人一起杀来。
厉雪,尹平正要上前相助,江寒道:“我自己对付”他手挺青云剑,眼中精光闪烁。
他练剑已久,杀人也不少,但并未遇上势均力敌的,这些强盗正好可以给他练手
“这小子手上是柄宝剑,拿下他,将宝剑献给尊者”为首汉子叫道,话音中,他又取一口长剑,与另外四人一起出手。
但见雨水中五人齐刷刷挥剑,一把长剑刺向江寒面门,一把长剑刺向江寒喉咙,一把长剑刺向江寒胸口,一把长剑刺向江寒小腹,一把长剑刺向江寒背心。
五柄长剑从五个不同方位刺出,又快又狠,配合默契,显然是早已练熟的杀敌招式。
剑光映射,寒气迫体。
在这间不容发的间隙,江寒却突然想起司剑面对敌人的反应,即便十几个敌人一起上,她只要轻飘飘的侧身躲避,一挥剑便刺死一个,剑剑必杀。
“若是司剑在此会怎么做”
江寒脑子闪过一道灵光,此刻心无旁骛,挺剑便刺,青芒闪动。
只听“啊”的一声,左侧强盗胸口中剑,倒地气绝。
江寒闪身躲避,青云剑连番出招,每次出招,便有一人惨叫倒地,又或捂胸哀嚎。
那首领惊骇不已:“他破了尊者传授我们的剑法,他是宗师快走”
他们这一招,本是尊者所创,五人联手,方位古怪,即便武功高过他们许多的,也抵挡不住。
尊者说过,除非宗师高手,否则在五人这招剑法之下,只有一个结局:中剑身亡,伏尸在地。
所以此人必定是位宗师
那人抛下这句话,便不顾同伴死活,冲向马匹,翻身上马便走。
“尊者是谁”江寒将剩下一人杀死。
而另一边,柳如烟挥动长鞭,缠住一人喉咙,猛的一勒,直接勒断那人喉骨。
剩下两人眼见大势已去,都纵马要逃。
然而也已经迟了,厉雪尹平围上去,直接杀死一人,活捉一人。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有如此武功”厉雪将刀架在那人脖子上,喝道。
“哈哈,你们敢杀我们的人,玉历祖师定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死后倍受折磨吾虽死,却也能上极乐世界。”
那人面露狰狞之色,狞笑一声,一用力,直接撞在刀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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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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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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