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三,晴。
因为杨玄辰说今日无事,所以赵彦隶拖着他上了马车,直奔柳影庐。
没错,大皇子今日又想听曲了。
以尿遁为借口,杨玄辰晃悠到了周欣冉给他指的一间草庐内。
“哟,这不是少詹事杨大人嘛,真是大忙人呐,一忙起来几日几日的见不着人”
花千影嘴上埋汰着,手上倒是没闲着,温柔地帮他解开了披氅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
“哎哟喂我滴花二姐呀,我这整天不是东宫就是大理寺鸿胪寺的跑,时不时还要去刑部和御史台。”
“我真恨不得会那多重影分身术,多出几个我来”
“啥啥分身术”花千影一时半会没听懂杨玄辰在说啥。
他讪讪一笑,“没啥没啥,最近不是查案子嘛,又忙又没啥头绪,真让人头大。”
“幸好有二哥还有你们帮忙,不然我一个人真就要忙得连轴转了。”
两人围着暖炉相对而坐,花千影为他沏了一杯茶,柳眉弯了弯,“你让人查的事有点眉目了。”
听她这么说,杨玄辰立马来了精神。
“大朝会那天宋广新被你气得当场吐血之后,接连几天没有上朝,府上对外说是身体抱恙。”
“其实他已经好多了,这几日张德彪、卫霆、孔令臣这三人去过宋府”
说到这,杨玄辰眼神一凛,追问道:“除了他们三人,还有谁去过”
花千影从怀中取出一张纸,上面记了好些人的名字。
“按你的吩咐,谁去探望过宋广新我们的人都做了记录,几时去的去了多久才出府,都有。”
杨玄辰仔细地看了看纸上的字,嘴角挂上了一抹笑意,然后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到了袖袋内。
“上次来你们这花银子绑我的人有消息了吗”
“自从那夜之后,那人就一直没出现过,哦对了,谢天华被冠上了通敌卖国的罪名”
“什么”杨玄辰惊得喊了起来,“他通敌卖国有没有搞错”
“按姜大人的意思,南蛮这戏班子的事总得有人背锅”
听得花千影这么说,杨玄辰只得苦笑一声,“看来姜离也是没查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谢天杰有没有事”
“他没事,只不过谢家最近动作很频繁,他们断了几家合作了很久的工坊,说是不从他们那进货了。”
花千影的话引起了杨玄辰的高度重视,“那些工坊,查过没有”
“如果没查的话,想办法查一查,直觉告诉我,这几家工坊的背后都有那些个大官的影子。”
说着他取了一支炭笔写了几个那晚在醉月楼里见到的大官名讳。
花千影点点头,收起了纸。
杨玄辰很喜欢和她沟通,因为她一般不会问问题,而且会把自己布置的任务完成得很漂亮。
“花二姐,差人办事什么的开销也比较大,若是银子不够你就开口”
还未等他说完,花千影就伸出了手打趣道:“杨财主,再来个几万两先花花。”
正准备掏银子呢,她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和你闹着玩呢,银子够花,你还是多留点用在张彪那吧。”
“这几日你二哥和我三妹天天出双入对,忙活着镜月湾那处宅邸的修缮。”
“我觉得三妹都快成你二嫂了”
噗,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真事”
“那可不到时候聘礼不够多的话,我家三妹可是不嫁的喔。”
杨玄辰放声大笑了起来,心中为张彪能焕发第二春而感到高兴。
见他那么开心,花千影的美眸中多了一些说不明道不白的色彩,心中暗暗为自己叹了一口气。
他会不会嫌弃我这个快三十的女人啊我在想什么
杨玄辰见她垂下了头,不免有些奇怪,不过也没问什么。
草庐内安静了一会后,花千影问道:“除了刚才说的那些事之外,还有别的事吗”
“哦,倒还真有,得麻烦二姐看看上京城郊外哪里有依山傍水的好地方。”
“路程近一些,地方越大越好,我想搬一些产业过来”
杨玄辰说了很多要求和想法,让花千影柳眉紧蹙直道要好好找找。
两人再聊了片刻,见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杨玄辰便从草庐里退了出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花千影啐了一口,臭弟弟每次见面都吩咐老娘做一堆事,也不见你关心关心老娘。
下次见面再这样,老娘就甩手不干了,哼
想着想着,她从怀中取出了那把精美的匕首,脸上挂满了柔情和笑意。
杨玄辰与赵彦隶回宫的路上,特意让杨震驾着马车在外城逛了许久。
“老师,咱们这是逛什么呢”赵彦隶见着马车漫无目的行驶着不禁问出了声。
“别说话,只管看,一会我有问题问你”
杨玄辰说完便不再言语,倒是把赵彦隶整懵了。
看看啥玩意
不是人就是房子要不就是小巷子,不是哪哪都差不多嘛,有啥好看的。
马车再行一会,杨玄辰让杨震把车停在了一处小巷前,“下车”
赵彦隶闻声,盯着他看了老半天,这才不情不愿地下了马车。
杨玄辰指着小巷子内的一具冻僵的尸体说,“看那”
“嗯”赵彦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老师,是冻死的贱民”
这时,杨玄辰转过了头,眼神冰冷地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但是,赵彦隶感觉这简单的一眼似乎让自己如坠冰窖,他不禁双手环抱好让自己感觉暖和一点。
过了良久,他的耳边响起了杨玄辰的声音,“再看一次,想好了再说”
赵彦隶摸了摸自己的头,再往巷子里看了几眼,“老师,是冻死的百姓,一老一小”
这次的回答换来了杨玄辰稍微带点人气的语气,“知道他们为什么死的吗”
“回老师,不知”
“蠢冻死的”
玛丽隔壁的,赵彦隶这回可就气了,你特娘的这样问,我敢说是冻死的吗啊敢吗
“知道他们为什么冻死吗”杨玄辰又问了一句。
这回赵彦隶学聪明了,连忙回复,“天气冷,穿得少,就冻死了”
“蠢是你害的”
我焯,你特娘有病是不是,老子是大皇子,爱民如子的大皇子,怎么可能害他们
一旁的杨震看着师生二人的行为和对话不禁内心腹诽,两神经病。
杨玄辰瞥了一眼身旁的赵彦隶,叹了一口气,接着便开了口。
“你身为皇子,文不成武不就,整日就知勾栏听曲”
“你可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他指着那两具被尸体,提高了几分音量,“他们就是冻死的骨”
接着手再一指一墙之隔的大户人家,“这就是朱门酒肉臭”
“他们是你赵彦隶的子民,你理应为他们改善民生”
“你可曾想过,有一天你的子民们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弱有所扶”
说完,杨玄辰转身上了马车留了赵彦隶一人独自思考。
望着小巷内的尸骨,赵彦隶皱紧了眉头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口中不断喃喃着杨玄辰刚才所说的话。
片刻过后,他朝着身边的杨震吩咐道:“杨震,传本宫旨意,责府尹姜离清查内外城大街小巷,好生安葬本宫的子民。”
接着,他向着马车深深一拜,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吐出了一句话。??
“我想让天下的百姓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弱有所扶。”
“请老师教我”
马车中传出一声爽朗的笑声,“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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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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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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