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图谋,用不了多久就会知道。”君疏影却不心急,淡淡的说着:“贺兰峥的行踪可找到了?”
陈峰点了点头,只是他不明白,他们明明都找到那老狐狸的踪迹了干嘛不直接抓回来?
君疏影看出他眼中的疑惑,淡淡道:“便是要他回来,也得先等他将消息传出去再说。”
消息?陈峰眼骨碌一转,想到了什么。贺兰峥现在能传递消息的
对象除了马氏还有谁?他不由竖起了大拇指,看样子主上早就料到了后赵那边会有所动作。
“不过,主上,这东方无妄南下的消息咱们要不要支会那丫头一声,他们都在赤金城的话保不准会撞上……”
“那丫头已有多久没传信回来了?”
陈峰摸了摸鼻子,脸色古怪了一下,算起来夜鸦那封被拖延许久才送到他们手里的信件是最后一封,而中间间隔足足有一月之久。
“让夜鸦的人现身吧,不必再藏着。”君疏影揉了揉眉间,蓝眸里显出几许无奈。那丫头有时候就是太聪明,所以叫人头疼。
陈峰偷笑了一声,立刻又装出一副正经的模样:“不过,主上咱们放任那丫头在南边胡来真的好嘛?看东方氏的动作,南边恐怕也太平不了了……”
“有人已经去了。”君疏影淡淡的说着。
陈峰愣了一下,主上已经早有安排了吗?不过,到底是谁跑去后赵找那丫头了?
就在陈峰思量的这一会儿,罗毅从外边传来了消息。
贺兰峥回来自投罗网了!
在东陵政坛掀开波澜壮阔一页的同时,南楚这片红壤上,光景暗生变迁。
十月的楚地,空气凉爽而湿润,晨起的露珠点缀在屋檐瓦角上,晶莹剔透。五更天的时候,人声就已开始响作。赤金城占地数万亩,城墙高筑,护城河由内城流出环绕整个外城,单单是外城便有屋所千万,中心一条御道直通皇城
,将外城分为南北两地。
北城儒林巷,在儒学北,修文馆位于北城之中,最是儒生喜好之地;南城坊区数十落,又分东西二市,西市锦乐坊里胭脂柳巷最是迷人,醴泉坊间酒香四溢,光化门下大小市集,贩夫走卒行走无数,东市百姓晨起耕作,日落则归。
三国之中,要论都城繁华秀美,后赵赤金城首当其冲。这里不似东陵帝都北运河边泾渭分明的贵贱之地,也不像丹陈花都那般严苛森严。只是这片秀美江山下,权力的根茎却已开始腐朽,最先遭难的依旧是这片土壤上的蚁民。
马车轱辘轱辘的行驶在御道上,街边垂髫小儿奔跑嬉戏的笑声不断,一行商队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先不说队伍里那足有十尺高的胡蛮汉子,单单是驾马走在商队最前头的几名男子;要么英武俊逸,要么邪魅动人,一路上下来不知多少勾动了多少少女的芳心。没多久就见一群芳龄少女一路小跑紧跟着商队的步伐。
突然,一个异物从少女群里飞出来,直直砸向队伍前方的男子脸上,这男子长得细皮嫩肉,一双丹凤眼生的极美。见有东西朝自己砸来他眼中厉光一闪,大手一挡便抓住砸来的那个异物,紧接着他脸色变得极为奇怪,朝他砸来的这个异物竟是一枚果子。
旁边毫不留情的传来嘲笑的声音。
“哈哈哈哈--瞧你那一脸戒备的模样,不过一个果子罢了,至于这么紧张吗?”廉贞不屑的嘲讽道,接过旁边少女掷来的水果,送到自己嘴里嚓嘣一口就吃了起来。
这行商队正是慕苏一行人,只见周边聚集的少女越来越多不断朝他们抛来花果与手绢等物,破军等人一脸困惑之色,只有廉贞与燕野一脸镇定。
“在后赵,少女若是见到心仪的男子便会投掷瓜果,这是常事。”燕野冲他们解释道,回到故土,便是他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
破军倒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在东陵女子的身份虽算不得卑贱,但在大街上这样追着男子跑的场景却是绝对不可能发生。都说赵人迂腐木纳,满嘴之乎者也,遍地都是卫道士,这样的一群酸儒竟能容忍女子这样抛头露面,还满大街追着男子丢瓜掷果?
看出他二人心里的困惑,燕野又笑着解释道:“其实世人对后赵多有误解,赵人好辞工,擅音律,但并非所有人都是愚不开化。不少大能与文客不喜朝堂,醉心山水,是有大智慧者。只可惜这些人不能为朝廷所用,否则,我后赵……唉……”燕野苦笑了一笑,不再说话。
其他几人也心领神会的将话题从这上面岔开。
“对后赵我们不熟悉,天狼,还是你在前面领头,先去找个客栈落脚吧!”破军开口说道,如今他们人在赤金城,燕野虽已易容但真名还是叫不得的。
燕野点了点头,朝后方马车看去,正巧撞上雪衣撩开车帐,女子清越的声音从里传出来:“还是先去朝鹤楼吧!”
“那里……”燕野目光微闪,点了点头,轻夹马腹走在最前面带着他们朝西市过去。
赤金城西市八大坊最是闻名,商贸繁华,奇珍异品多有贩卖。天上楼位于醴泉坊中,周遭数家酒楼林
立,偏就它家生意最是昌隆,门口一侧一个巨大的白鹤铜像栩栩如生,舒展着翅膀似要高飞,客栈内的装潢极尽堂皇,再看里面的客人,羽扇纶巾、鲜衣华袍,尽是文人与身份显贵者。
这朝鹤楼共有三层,但看一楼里坐的人满为患,二楼里只有区区两人,三楼上竟是不见一人踪影。这景象也是朝鹤楼独有的,但看楼里的其他人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二楼上。
仅有的两道身影在楼上格外显眼,其中一名男子着着一身浅蓝色儒衫,雅致的翠竹花纹摇曳在衣袂间,虽是坐着的也可见其高挑秀雅的身形。他容貌生的清隽俊秀,温吞而安宁的眉眼处似流淌着一泓幽静的曲水,眼下的一点泪堂痣又给他的容色里添了几许忧郁。
反观坐在他旁边的男子,一袭绯色深衣外罩件金丝滚边鹤氅,华贵中又带着几许不羁。浓眉大眼下,一张冠玉般的脸上飞扬着桀骜之色。一手把玩着的一对玉石核桃一看就知价值不菲。(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